申青背线一僵,像施了定身术一般,快速的揉了揉自己的嘴,她感觉自己像个犯人,儿子推开门,都看到了什么?父母打架?争吵?
裴锦弦一见申青的反映,将她的肩温柔一搂,不着痕迹的揉擦了自己的嘴,如果有血渍,孩子会吓到。
裴小单还是吓到了,因为裴锦弦的肩膀上一团殷红。
裴锦弦一手揽着不再反抗的申青,一手指了指自己的肩膀,一派神气的自夸道,“儿子,你看爸爸肩膀上用红墨水画的印章帅不帅?等会再在另外一边画一个印章,爸爸就可以当元帅了!牛吧。”
果然,小孩子真是好骗,裴小单一脸崇拜的看着裴锦弦,慢慢的从门外走进来,“哇!爸爸好帅!”
夸了裴锦弦,也不忘爸爸身旁的妈咪,张手就要申青抱,等申青把裴小单抱起来后,裴小单摸着申青的脸,“妈咪也好漂亮,你们真是豺狼虎豹,太般配了。”
裴锦弦看着瞬间就哭笑不得的申青,理了一下宝贝儿子的头发,“拜托,那叫郎才女貌,不是豺狼虎豹。”
裴小单眨巴着眼睛,狼豺和豺狼有区别吗?
裴小单看到裴锦弦,哪里肯放他走?裴锦弦又一再暗示爸爸和妈妈一起讲故事给他听,小家伙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自然是拉着两个人一起给他讲故事。
申青是孩奴,她觉得自己亏欠儿子太多,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她会满足他,更何况讲故事这样的要求,已经算不得是问题,只是每天的必修课而已。
申青房间里的*是法式大*,两米多睡三个人实在富裕有余。
裴小单睡在中间,一手拉着裴锦弦,一手拉着申青,不肯松手,这是他从未体会过的幸福,怎么可能愿意就此轻易结束。
“妈咪,我还要再听一次,你讲女的,爸爸讲男的。”裴小单的意思是要申青和裴锦弦角色扮演,孙悟空三打白骨精,女的就是白骨精和那些小妖精,男的就是唐僧和他的徒弟。
申青明显不愿意和裴锦弦演这种“对手戏”,能和他一左一右躺在儿子身边讲故事她已经极力忍耐了,如今还要演孙悟空三打白骨精,她受不了!
“小单,早点睡吧。今天太晚了,你不睡,明天起不来了就不能跟妈咪去上班了啊。”申青委婉的拒绝,裴小单有些失落。
裴锦弦却搂着儿子道,“儿子,其实这些都是固定模式的,古人写的故事,我们是更有才的现代人,要学会改编,现在的白骨精,可不是几千年前那么好欺负了,以前的孙悟空赢了白骨精,骄傲得很,所以怠慢修练,但是白骨精被打回原形,就一直潜心修练,几千年过后,这法术还指不定谁更高呢?”
“真的么?”裴小单认真的问。
“当然了!孙悟空不努力,也会被白骨精治服的,所以你要做个努力的孙悟空,不然几千年后的命数可难说了。”
裴小单拍着小手,“好呀好呀,妈咪,你跟爸爸演给小单看,小单要看新故事。”听故事哪有看故事过瘾,裴小单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申青的脸再黑再冷,他也装作没看见。
在裴小单的心里,裴锦弦在他心中的威信不可取代,爸爸是严厉和安全感的代名词,而妈咪则是温柔和宽容的代名词。
爸爸的话对的错的都是对的,现在还没到反抗的时候。
但妈咪的话,不管对错,都可以撒娇卖萌的让对方妥协,这已经在他脑海中存在了固定的模式……
“妖精!哪里逃!看俺老孙不收了你!”裴锦弦站在床-上对着坐在床-上的申青就是一个狠扑。
申青这才意思到这家伙公报私仇,刚想骂,裴小单已经为了不让这场打戏伤到自己而坐到了角落里,拍着小手,一个劲的喊,“爸爸好棒!”
“哦!不不不!齐天大圣好棒!”
申青无语极了,一咬牙,顺势一翻身把裴锦弦压载身下,扬起拳头就狠狠的砸在裴锦弦的肩膀受伤处,一点也不手软!咬牙喝道,“你这只泼猴!简直不知天高地厚!看姑奶奶今天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滚回你的花果山去!”
裴锦弦堪堪挨了一拳,也没见恼,接着道,“你这个小妖精!竟敢打俺老孙,小心我把你打回原形!看你还能不能化成人样出来为祸人间!”
说着捏着申青的下巴,就做出一副欲要砍个手刀过去的姿势,但身体被申青骑住,却并没有反抗,似乎根本不在乎申青是否会再给他打下一拳来!
果然,申青一巴掌打开裴锦弦的手,又朝着他砸了一拳!“贱毛猴!居然在姑奶奶面前口出狂言!”
申青站起来,朝着裴锦弦就乱踢,裴锦弦一把捉住申青的脚踝,一拉就又将她倒进他怀里!“哈哈!俺老孙自然有本事口出狂言!”
结果惹来申青又一阵拳打脚踢!
这些完全是裴锦弦和申青自己瞎编的台词。
申青借着演对手戏的机会出气,裴锦弦是知道的,可是能因为儿子的原因让申青借机撒撒气,他觉得这也只能是他目前能做到事。
裴小单看着自己的爸爸嘴角一直挂着笑容,当然不会以为两个大人是在真打,只当他们是在闹着玩,就像雪球和他闹着玩一样。
雪球有次和他闹着玩,还把他拱下床了,他也没觉得疼,爬*继续跟雪球一起玩。
裴小单单纯的世界里,有的只有相亲相爱,连妈咪曾经离开过他,他也很快忘记。只知道今天过得开心,睡觉就很香。
一段自编的故事讲完,申青打得也累了,裴小单不一阵便睡着了。
申青喊了儿子一声,对方没应,她便小心下床,裴锦弦却一把扣住她的肩膀,将她重新拖回床-上。
申青没料到裴锦弦会如此大胆,他摁住她的肩膀,捂住她的嘴,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阿青,小单睡着了,你不能把他吵醒,对不对?”
申青瞪着眼睛。
“裴锦弦,你滚开!”
“我不!”裴锦弦制住申青,他看一眼裴小单,用自己的目光把申青的目光引过去,让她根本没有办法与他对抗!
“你不想听!我就不说那些你不想听的事,你迟早会知道,也许那时候你知道了,你会更容易接受,但是阿青。”裴锦弦也紧张得出了汗,他的声音轻轻的颤抖,他是害怕的,害怕申青永远都不肯原谅她,哪怕是知道那些事,“你不能否认的是你心里还有我,你若真是不爱我了,你怎么会在我提及那些过去的时候,还那么激动?
你真的可以做到心静如水的嫁给斯翰吗?
你做不到!因为你连和我的过去都不敢去回想,你不敢回想的不仅仅是那些伤害,你连对我爱,你都不敢回想,你怎么可能心安理得的和别的男人一起生活?
就好象我,我心里满满的,每个角落都装着你,所以我和白珊离了婚,就算她为我做了再多,不管是伤害你,还是救了你,她始终都是为了我做的那些事,就算她心里满满的都是我,我也不可能和她在一起,因为我心里面爱的人是你!
都是你!
心里住着一个人,怎么可以和另外一个人结婚?以前我觉得那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真的没办法,谁也靠近不了。
你跟我说,斯翰他走进你的心里了吗?若是他走进了,为什么你在他的面前,连喜怒哀乐都没有?你把韩继礼当成哥哥,你起码敢跟他发脾气,可是斯翰呢?你觉得他是个好男人,是个可以做丈夫的好男人,他对人真诚,性情温和,尊重你,有事业上又有很强的决断能力,气魄不输老企业家,可以给人无尽的安全感,这些都是他的优点,这些也都是你看到的优点。
可是你告诉我,除了这些,你对他动心了吗?”
申青冷冷嗤笑,她真的嗤笑,听着一个将她伤害得体无完肤的男人跟她说,他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她,住着她,再也不能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多好笑的笑话啊,她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是他疯了。
他没有疯,疯的人是她,她还有心吗?她是失心疯。
“你怎么知道我对他没有动心?我对他动了心,我喜欢他,他是个有魅力的男人,他不像你得理不饶人,他不像你事事以自己的感受为先,他虽然也霸道,但他懂得尊重我,他有事会和我商量,哪怕任何一个小的决定!裴锦弦,你!
只是一个过去!你说我不敢面对你,我要怎么面对你?
我要当着斯翰的面,跟你打一架,就算是面对你了吗?是你太自信,还是你觉得所有人都跟你自己说的一样那么傻?我凭什么还要在原地等着你后悔?
你当初那么对我,不就是让我滚得远远的?不就是想让我把你从我的心里剔出吗?
我做得不够好?”
裴锦弦愈发看不准眼前的人,他是没有自信了,一点也没有了,所以无所谓她还爱不爱他吧?
早知道当初以为自己快死的时候,他应该拉着她一起陪葬,他真的不是一个大方的人,果然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活着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包括他!
等他几十年后生命终结前再做善良的人吧!
他撕掉她的睡衣,双目眦红欲裂,“那好,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嫁给他!”
申青突然睁大眼睛!狠狠揪住他心口的衣服抵住他的袭侵,压着颤颤的声线道,“裴锦弦,你敢动我!我就恨死你!”
他凉薄一笑,“难道你现在还不够恨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