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浩翻了翻白眼,自己的护卫是破天荒地第一次评价一个女子,真是千年的铁树开了花了。
见月然一行渐走渐远,他顿时也来了兴致,招手对扎伊道:“我们跟上去看看,究竟什么人这么胆大。”主仆两个翻身上马,兴奋地远远跟在月然的马车后。
月然一行再不停留,匆匆地赶往凉京城中。约莫走了半日的功夫,就听萨伊哈在马上遥遥一指:“前面就是京城了。”
月然从帘子缝里往外看去,只见一座高大轩敞的城门楼矗立在前面,牌楼上几个篆书的大字“天下第一古城——凉京”。
月然看了半天,不由笑了:这螭国人真是妄自尊大啊,没有见过世面。这凉京地处西北边陲,还敢自称第一古城?也不怕天下的百姓笑掉了大牙?
马车在入城门时被拦了下来,守门的士兵低声问了萨伊哈几句话,萨伊哈也低低地回应了,那士兵就满脸堆笑,朝马车看过来:“久闻安儿古纳部落出了一个神女,但不知什么样子,今儿既遇到了,我可得开开眼了。”
听见他的话,其他的几个士兵也围了上来,嬉笑着就要掀开车帘,去看月然。月然端坐在车厢里,一动不动,那双隐在窄袖里的手却紧紧地握成了拳头,这些该死的士兵,还想看她的真容?
手心里有些汗湿,那一小包粉末被她紧紧地攥着,刚才给那郡主用,还剩了一些呢。现在正好派上用场了。
这些士兵们如果循规蹈矩地也就算了,要是不老实,伸手拉胳膊的,就别怪她不客气了。反正这东西也要不了人命,不过也够他们难受一阵子的了。这可是当初她在安儿古纳部落闲着没事的时候,让乌日娜找了几味药材自己配置的。她自己身无所长,要是不在身上放点东西,可怎么防身啊?
乌日娜母女见那几个士兵都围了上来,不由紧张地护在了她面前,看向了窗外。
几个士兵满脸的淫笑,一步一步地朝马车走来。到了马车前,哄笑着说道:“神女,让我们看看你长什么样儿吧?”
说着,就见一个士兵伸出一只毛手挑开了帘子,欲要看看月然的脸。月然面纱下的脸冷若冰霜,一双眼睛更是闪出冷冽的光芒。她端坐不动,单等着那些人过来挑起她的面纱。
反正她来自现在的灵魂也不怕男人看,不过这些人要看的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拓拔浩和扎伊就在城门外不远处静静地看着,扎伊见那些士兵越发上脸,不由着急道:“主子,让我去教训他们吧。”
拓拔浩却扬手止住他,只是寒冷的冬日里,他两手心里攥得是冰冷的汗,没想到皇城根下,这些士兵竟敢如此胆大包天,看来这螭国的治理真的有好大的问题了!
他倒要看看,这些守门的士兵们究竟无法无天到什么地步了,要是他们真的对月然动手动脚的,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高大的通身乌黑的骏马上,端坐的少年满脸冷芒,似乎是不经意地看着前面不远的地方。
守门的那些士兵见月然端坐不动,以为她怕了,就越发得意,那只毛手就上前去挑她的面纱,却被月然一把捏住他的手,轻笑道:“兵大哥何必着急呢?这车厢里这么狭窄,总得一个一个地来啊。”
扎伊身负高深的武功,听力自然不一般,听见月然竟然答应了士兵的过分要求,他更加紧张,转过脸看向拓拔浩:“主子,那女子答应了他们呢。”
拓拔浩嘴角不易察觉地扬起一抹笑,紧攥着的手心也慢慢地打开了,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只淡淡地说道:“无妨,我们等等吧。”
扎伊虽然满心的关切,可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眼巴巴地看着前方。他发誓,若是那些兵真的敢动那小女子,他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去杀了他们。
拓拔浩心里暗想:这女子应得这么痛快,敢怕是有些诡计吧?莫非她还要故伎重演?想到这里,他眼睛顿时一亮,一瞬不瞬地看着前方。
那士兵被月然柔若无骨的白嫩小手抓住,一阵心神摇荡,脸上的淫笑更深了,连声道好:“神女说的是,这么一涌上前,谁也看不清楚,还是一个一个来的好。”
月然把手里的粉末蹭到了他的手上,就快速地缩了手,心里一阵恶心,却还得故意挑起面纱的一角,笑道:“不劳兵大哥动手,我自己来就好!”
自己虽然迫不得已被人看,可也还没轮到让他们动手动脚的地步儿。那士兵只从那挑起的帘子一角看到了她一方精致小巧的下巴,那面纱就落下了。
那士兵还没看到什么,自然不乐意,大声嚷着:“怎的这么快?大爷我还没看到呢?”
月然朱唇上扬,声音越发魅惑人心:“兵大哥,人家的脸已经被你看了,总不能看个没完啊,后头的大哥们还没看到呢。”话音刚落,后头就有人一把把那士兵给扯回去了,“说好了大家一个一个来的,你怎能如此不讲信用?”
“信用?”月然暗中轻蹙眉头,他们这些人还讲什么信用?不是都想看她吗?那好,让你们看个够,这辈子都忘不了!
她嘴角抿着一抹嗜血的笑,等着下一个人过来。仍旧是先忍着恶心摸了一把那男人的手,又故伎重演,利用他们迫不及待的心情,只让他们看到了自己的下巴。
如此一个一个地看完了,也将要大半个时辰了,这些士兵们还真是恶俗,好不容易看完了,一个个还吵嚷着说是没看清。
月然早就不耐烦了,看他们一个个躬肩缩背的,知道那药有效验了,就沉声说道:“兵大哥们,这看也看了,该放我们进去了吧。”
就有士兵还拦住不放,纠缠不休。月然眉头轻蹙,冷声道:“我可是皇太后指名要见的人,若是在城门口耽误了时辰,皇太后怪罪下来,我就要实话实说了哟!”
那些士兵们听此言,不由窃声嘀咕了一阵,一来他们确实担待不起,二来身上莫名其妙地痒起来,钻心地痒,无暇再去看神女的样貌了。于是只好挥手放行。在她们走后,拓拔浩和扎伊也来到城门口,拓拔浩低声吩咐扎伊:“拿我的腰牌,把城门领叫来。”扎伊遵命去办,不多时,就见人高马大的城门领晃悠着过来,离老远就闻到他一身的酒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