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姑侄两个旁若无人地说着话,好似在聊家常那般随和。可把凉国太子伊洛给气坏了,听皇后那话,冯婉清是怕到凉国受苦才编了心中有人的话,弄了半天,他凉国不如螭国好啊。
这娘儿两个可真会凑话说话的啊。不过他伊洛也不是好惹的,打量螭国比他们凉国强大啊,其实他早就知道这两年太后和皇帝争权,螭国已经在走下坡路,一年不如一年了。要说他们凉国,还真的不怕他螭国。
伊洛眼睛扫了扫四周,顿时想出一个绝妙的主意来,不是不想让螭国公主嫁给我吗?那我干脆还不找这些高贵的女人了。
他也不说不想娶冯婉清,只是笑着对拓拔啸说道:“皇上,本宫实在没有想到贵国公主年纪都幼小,才冒昧提出那个要求。如今既然没有合适的人选,本宫就当没说这事儿吧。不过贵国的女子个个都好,连一个小小的女祭司都国色天香的。不知皇上能否应了本宫一个请求?”
拓拔啸见人家退婚了,脸上自然挂不住,可这不是人家的问题,完全是他们母子两个窝里斗引起来的,自然怪不得人家。
他强笑着问道:“不知道凉国太子有什么请求?请说来听听。”
伊洛则把手一指,遥遥地点着月然,“皇上可否把那小祭司赐予本宫?如此本宫就心满意足了。”若是能把那个小女子赐给他,他就不来攻打螭国了,言下之意,要是不答应的话,可就要兴兵了。
按说,他想娶公主的请求没有实现,本来够没有面子的了。想要这个小祭司做补偿,倒也合情合理的。这个小小的请求,想来拓拔啸会同意的吧?
谁料想拓拔啸见他指向月然,脸色立即苍白了。这可是他全部的精神寄托啊,若是让月然跟了凉国太子而去,他怎么能活下去啊?
虽然明知道那不是梅妃,可他就是认准了她,不想让她离开他。
可若是拒绝了伊洛,又会让伊洛脸面尽失,说不定他一怒之下,真的对螭国兴兵了呢。这两年螭国已经大不如从前了,若不是太后和他窝里斗,也许还能抵挡凉国,可两个人明争暗斗的,太后又唯亲是举,任用的人没几个有真才实干的,螭国慢慢地就衰落下去了。
拓拔啸真的是进退两难了。那伊洛等得不耐烦了,就逼问着:“莫非螭国皇帝连这个小小的请求都不肯答应本宫?”
月然站在角落里,一颗心如同小鹿乱撞一般。这个该死的伊洛,临走还要把自己给捎上,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因为那天晚上把他给迷晕了?
可这也怪不得她啊,她这是自我防卫,总不能眼睁睁地让他把自己给糟蹋了呀?
拓拔啸见伊洛逼着他回答,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要不是怕得罪了凉国,他早就拍案而起了。凭什么要他的女人?这个女人可是他的命根子啊。
冯氏在一边看好戏,反正一个小祭司也无足轻重,就让她看着拓拔啸出丑吧。其实她还存了私心的,她隐约风闻乌尔干和下头的女祭司们不干不净的,如此狐媚子样的人,长大了还不定怎么迷人呢?早点儿打发了也好,省得乌尔干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
皇后冯茵则暗暗称愿,可不能留这个狐狸精在皇帝身边了,先前为了一个梅妃,害得她形同守寡。如今要是再来一个小狐狸精梅妃,自己还有立足之地吗?贵为皇后又能怎样?谁能体会她的苦楚?
一众人都等着拓拔啸点头答应呢。其实拓拔浩也明知道月然留在他皇阿布身边,日子久了没有好处。皇阿布体内的情毒并没有解开,不过这些日子没有复发,但这并不能表明情毒已解了。
思量再三,他觉得还是眼不见为净,只要皇阿布见不到她,想不起梅妃来,身子就会好的越快。可是这个女子曾经尽心尽力地为他的皇阿布施针救治,比宫里的那些太医要可靠得多!
拓拔啸此时也正在纠结,一个梅妃,他没能保住,让她含冤而死。如今这个酷似梅妃的小女子,更是引起了他无限的怜爱,他拼死也要守护住她的。
他涨红了脸,心想拼着这次和凉国断交,也决不能把月然送走。他刚要开口,却被拓拔浩给抢了先,就见他笑看着伊洛,“凉国太子,这女子可不能送给你啊。你知道的,她医术高明,皇阿布还要靠着她针灸才能好起来呢。”
他似笑非笑地说着,倒让伊洛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半天,他才阴沉沉地一笑:“想不到这螭国的太医院里的太医,还不如一个小小的女祭司啊。本宫可真的服了螭国了。”
拓拔浩并不生气,只嘻嘻笑道:“凉国太子说的是,这太医们还真的不如她呢,皇阿布平日里让太医诊治过之后,非但病情不减,还要加重。可一换了这个小祭司,竟然就见效了。你说这可奇怪不奇怪?”
他尽自笑嘻嘻的,可那眼神却是锋利的,看得月然也心惊肉跳的,自己什么时候被他们给推到风口浪尖上了?这几个男人都围着她说来说去的,看样子她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本来一直端坐在那儿坐山观虎斗的墨哲,竟然也在此时开口了:“螭国太子说的是,前两天舍妹的怪病也是这个小祭司给医好的,连太医们都看不出来呢。若是日后凉国太子有什么疑难杂症,也可以来螭国让这小祭司给医治啊。”
他想起月然纤细的身子背着那一包裹铜钱的狼狈样,就抑制不住地微笑着,这个女子真是太可爱了,怎么能让伊洛给霸占了呢?
伊洛被墨哲添油加醋的话给气得鼻子快歪了,这个夏国的妖孽,怎么也来横插一杠子呢?不过面对着螭国和夏国将要联姻的局势,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于是他冷冷一笑,抱拳说道:“既然这女祭司如此重要,本宫怎好夺人所爱?就像夏国二王子所说,等日后本宫万一得了重病,别忘了让这女祭司来医治啊?”
这话里的意思自然是明白的,就是我不会放手的,日后还会来找这个女祭司的。
拓拔啸心里那股子气啊,月然已经被他视为自己的女人了,别人还敢在他手上夺去?真是太不把他当回事儿了吧?他真的受挫了,自己这个皇帝可怎么当下去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