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几下,她计上心头:“太子少安毋躁,容奴婢回禀下情。奴婢乃螭国的女祭司,听命于大祭司。是走是留,唯有大祭司才能决定。况我们女祭司都必须是处子,终身不能嫁人。太子何样的美人儿没见过,何必在奴婢这样低下的人身上费心?”
伊洛好似听进了她的这些话,撮着下巴沉吟不语。半天才**地一笑:“你这小丫头真是机灵善变,本宫就喜欢你这样的。不过你要不是处子了,是不是大祭司就管不着你了?那时,你就可以随本宫回凉国了。”
月然没想到这一霎时他脑子里想了这么多龌龊的想法,不禁恶心反感起来。本想用大祭司的名义来压着他,谁知道人家压根儿就不买账,看样子这大祭司也就只能在螭国横行一时了。
听伊洛的话音,大有亲自把她的处子之身给破了的意味,若真的那样,她周月然这辈子可就麻烦了。
她警惕地退后两步,万籁俱寂的夜晚,一个人影都没有。她不由暗骂自己,不该贪路近,多走几步还能把脚走大了不成?
身后触到了一块冰冷的东西,硬是把她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忙用手触摸时,却是一块假山石。原来她倚在了阳明宫外头的石头上了。
冰凉的触感让她急噪的心慢慢地沉下来,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慌乱,越要沉住气。跑是跑不过人家的,打肯定更是鸡蛋碰石头,不自量力。
唯有斗智了!
月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给自己壮了壮胆气,才陪笑道:“太子是何样的高贵人?怎可能为了我们这些不入流的,用那些低下的手段?我们这些女祭司美则美矣,实则是大祭司的玩物。大祭司让我们生我们就生,让我们活我们才能活。若是太子真的要带我走,岂不是和大祭司成了一样的人?我们若真的不是处子了,大祭司怕是不会留着我们在人世的,还望太子高抬贵手,放奴婢一条生路吧?”
月然说到最后,几乎是痛哭流涕了,她一个堂堂的现代人,穿到古代也就认了,没想到还要受这些腌臜气,真是气死人也!
她自认为自己唱作俱佳,这篇说辞声情并茂,定能感动凉国太子,让他打消了侵犯自己的念头。
可伊洛听完之后只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在琢磨她的话,又好似在思虑着什么。完全把她当成了透明人。
她见他不动,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激怒了她,自己到时候更倒霉。
良久,在月然站得两腿僵直,冻得快要撑不住了的时候,伊洛却往前走了一步。男人的步幅比较大,这一步已经堪堪地站在了月然的面前,月然已经听到了他浓重的喘息声了。
看来这个家伙淫火大发了,这可怎么好?她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左右看看,并没有可以逃跑的地方。
伊洛高大的身影已经把月然娇小的身躯完全给覆盖住了。月然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只觉得头皮阵阵发紧。
她真想高呼“救命”,可又怕就算是有人来了,惧于凉国太子的淫威,不敢怎么着他。死一两个女祭司算什么,只要外头说是急病死的,谁都不敢有质疑。
她吞了一口唾沫,紧张地一眨不眨地盯着伊洛。要是他胆敢把自己逼上绝路,也别怪她不客气了。反正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别以为她周月然就是任人欺负的女祭司了。
男子的气息扑面而来,伊洛伸出了一双大手,箍住了月然的肩膀,笑嘻嘻地看着她,那感觉就像是一只老猫在逗弄着一只倒霉的老鼠。
月然现在就是那只倒霉的老鼠,只不过她的爪子足够锋利,这只老猫还没吃过亏罢了。
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月然反而不那么紧张了,只是默默地关注着伊洛的动作。
伊洛也有点儿惊讶眼前的这个女祭司怎么没有他想象中的那般惊慌失措。不过他旋即就释然了,她可能是吓傻了吧?
看到她木呆呆的样子,他有点儿失望,在大殿中看到的她,完全不是这个样子的。那时候,她胆大仗义,慷慨激昂。他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子,是以,他对她上了心,头一次想把一个女子纳为己有。
伊洛慢慢地把身子往前倾去,月然则不断地往后仰身,直到形成一个暧昧的弧度。
黑夜里,伊洛的眸子狼一样闪烁着点点幽光,这是一双包含了很多欲望的眸子,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月然紧紧地把着冰冷的山石,手心里的粉末已经被她攥得成了一团。伊洛眼看着就要把一张带着浓重气息的脸贴在了她的脸上,月然却在此时忽然大叫一声:“慢着!”
伊洛满腔的欲望被她一叫之下停滞了下来,他欺身上前攥住了她的皓腕,笑道:“这才像我在大殿里看到的小野猫啊。怎么?还有话说?”
月然幽暗不明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他的脸,生怕他不给她机会,现在听他这话,心里才明白,原来他不喜那种温柔似水的女人,而是喜欢有些带刺的女人。看样子她之所以引起了他的注意,还是因为在大殿上从巨蟒嘴里救下了次仁拉索的缘故吧。
她自己本不想出头露面的,当时也是情势所逼啊。月然缓缓地舒出了一口气,既然他喜欢带点野性的女子,那她不妨就化身为他不喜的类型,让他倒足了胃口,是否就能逃离他的魔爪?
想罢,她主动地从他手里抽出那双皓腕,灵蛇一般攀上了他的颈子,掂起脚尖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凉国太子神人之姿,奴婢早就倾慕已久。能得太子宠幸,奴婢死也心甘!”
从刚才的拒之千里,到现在的投怀送抱,伊洛一时有些适应不过来。他眨巴了一下眼睛,嘻嘻笑道:“怎么?小美人儿动心了?刚才不还怕若不是处子之身就活不下去了吗?”
月然只好继续瞎编下去:“怕死之心,谁人没有?只是凉国太子这般人物,能够亲近奴婢这样低下的人,奴婢怎能不感恩戴德?与其让乌尔干大祭司糟蹋了,还不如……”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