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是心知肚明,拓跋浩被皇太后到处追捕,真的逃到了夏国,凭他们之力怕是抓不住他的。再说,当时好多人都传言,大皇子造反,杀了皇帝不说,还要把兄弟赶尽杀绝。不管事实是不是这样,他们都不能冒这个险,若是真的抓住了拓跋浩,他们还真的难办了呢。
见夏国单于有意开拓,螭国使者一个个都面红耳赤,纷纷说道:“陛下,是我们老眼昏花,认错了人。原来二王子身边竟有如此了得的人啊。”谄媚之态尽显。
老单于只是笑吟吟地看着拓跋浩:“刚才你套马的时候,先是用鞭子抽马,就不怕本单于一恼之下杀了你?你要知道,草原上的儿女,最宝贵的就是马匹,没有马匹,寸步难行!”
拓跋浩忙恭敬叩头答道:“陛下,这马儿生来就是给人骑得,刚才的这匹黑马,好几个人都降服不了,那也不能让它逍遥自在了。奴才是想,要是真的不然人骑,留着它也就没有了意义,还不如打杀算了。”
他的这番言语,当着惊呆了夏国所有出场的人物。在夏国,马匹是最为宝贵,宁肯不吃饭,也要有马儿。
可他的话,仔细一想,似乎也不无道理。就见老单于点头连连:“后生可畏,你这又是一番言论。好了,既然不是螭国太子,就好好跟着二王子做事儿吧。”
轻描淡写地就挥手让他下去了,拓跋浩不仅没受惩罚,还白白地得到了一匹宝马,更加意气风发了。
螭国的使者不动声色地回到座位上坐下,眼神瞥向大王子墨寒,电光石火间,很快就别开了。
墨寒一双手隐在衣袖里,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陷在掌心里,一阵刺痛,才让他回过神来。
眼睛朝墨哲溜了一下,只见他端着酒杯,云淡风轻地笑着,看着场中的马儿,似乎一点儿都不关心这些事儿。墨寒咬牙暗叹:今儿本想趁着这个机会,让父王好好地惩治他一番,不料却没能得逞。
他不由又看向坐在墨哲身边的阿拉月,阿拉月也恰好向他看去,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旋即就分开了,只这一眼,两个人心里都有了数。
惊心动魄的套马已经完成了,各家主子都套到了满意的马儿,尤其是看到拓跋浩那一出,更是精彩。
接下来就是各府女眷上场了。在夏国,不论男女老幼,都会骑马射箭,女子们更不像中原地区一样,深受孔孟之道的荼毒,唯男子马首是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草原的女子相较于中原地区要自由得多,普通牧民女子只要头上包一块头巾,就能骑着马儿四处放牧。达官贵人家,规矩比较多一些,但是女子也能出门行走,只不过前呼后拥的,不是单独一人罢了。
在这样隆重的日子里,哪个女子不像在场上露一手,让别人都记住自己,是以,王公大臣的家眷们都到了,只要老单于一发令,她们都能跃身骏马,飞驰而去。
月然不了解这个状况,看到一个个女眷们虽然端坐在看台上,可神色是掩不住的喜悦,不知道有什么喜事儿,也就等着静观其变了。
一声低沉的长号响起,顿时想开了锅一样,鼓声、锣声,还有那些不知道的乐器声,都混杂在一起,奏成一曲交响乐。
各府的女眷们也纷纷地脱了外头的大氅,露出里头紧致打扮来。
老单于又端起一杯酒起身,大声宣布:“今儿不论哪府女眷赢了,重重有赏。”一挥手,身后的侍从们就端上一盘盘的东西,上头都盖着红绸子,不知道里头都是些什么。
女眷们脸上的喜色更浓了,在丫头的收拾下,一个个精干利落地上了场地中央。那里,早就备好了彩辔雕鞍的骏马,就等着她们上去了。
老单于的几个儿子,除了墨哲没有大妃,大王子、三王子都娶了大妃,几个小王子年纪还小,身边只有通房的丫头,也能骑善射,在这样的场合一个个也摩拳擦掌,经了老单于的同意,竟然也下了场。
大王妃和三王妃两个人,联袂走下台子,顺着墨哲这边往场地中央走去。
大王妃一身碧蓝的骑装,大红的腰带束紧了小蛮腰,一头墨发只用一个碧玉头箍束着,显得英姿勃发,巾帼不让须眉。
三王妃一张娇俏的脸像三月的春花一样灿烂,玲珑的身段,被一身鹅黄色的骑装紧紧地裹着,丰满的胸部呼之欲出,纤细的腰肢上却系着一条翠绿的腰带,真叫一个娇艳欲滴啊。
两个人俱都出身名门,和墨哲的侧妃阿拉月不相上下。只可惜阿拉月是墨哲的侧妃,在身份上,平白地就矮了两个人一层。
经过阿拉月的身边时,两个人媚眼如丝地朝阿拉月笑了笑,却没说什么,挽着手就去了。
气得阿拉月紧咬朱唇,一脸的不忿。想当初,她们可是三个比较要好的闺蜜,平日里都是一块儿出来骑马射箭,踏青游玩的,自从各人嫁到王府之后,就鲜少往来了。
大王妃和三王妃两个不知道为什么走动颇为频繁,还特意把她给晾在一边。后来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两个人嫌弃自己的身份不够高,只不过是一个侧妃,还没有资格和她们在一起。
况且,她隐约也听说,当初大王子曾经追求过她,被她拒绝之后,才娶的大王妃,后来据说大王子和大王妃两个人有些不睦,虽然不知道真假,可大王妃对自己的敌意明显地加强了,原因怕还是大王子惦记着她吧。
女人的虚荣心很强,尤其是阿拉月这样不大安分的,虽然嫁给墨哲,可没有达到她的目标,她当然不会罢休。
这边厢,她苦苦讨好墨哲,可墨哲总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让她沮丧不已。
而那边厢,墨寒却一往情深,又让她有丝得意。大王妃不是恨她吗?那就让她恨吧,越是恨她,墨寒的心就越偏向于她。
咬了咬牙,她面上已经恢复如常,笑得夏花一般娇艳,对墨哲说道:“妾这就下去。”见墨哲无话,她低了低头,掩饰住内心的酸楚,转身慢慢地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