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骑着墨哲的这匹名驹,在这广阔的草原里自由地飞驰,让她心里充满了喜悦。
她几乎想要逸出声来,呵,美丽的大草原,我终于看到你了。
感受到她身体的放松,墨哲不着痕迹地圈上她盈盈一握得腰身,下巴摸索着她一头雅青的秀发,鼻端一股处子的清幽飘入,让他一双紫眸微微地眯起来。
怀里的人儿此刻非常乖巧,想来已经体会到这飞驰的骏马带来的快感了吧?想不到,才一刻不到,这个不敢学骑马、吓得几乎没有挂在马身上的小丫头竟然就已经喜欢上这种感觉了。
春风拂面,青草芳香,胯下的骏马飞驰电掣,耳边的风呼呼叫着,一望无际的绿原飞快地往后退着……
这种感觉真是爽快极了。月然第一次感受,只觉得有点儿上瘾了。
马儿越跑越快,月然一面吓得揪紧了墨哲的衣襟,“哇哇”大叫,一边还咯咯大笑,银铃般的笑声,挠得墨哲的心痒痒的,环着月然纤腰的手也慢慢地收紧了。
在草原上狂奔了几圈儿,月然觉得有些疲累,催着墨哲赶紧追上大队人马。她心里还惦记着给拓跋浩换药呢,若是晚了,留下疤痕就不好了。
墨哲带着她很快就赶上了大队人马,这良驹就是这么神奇,速度真的快得惊人。
远远地,看到长长的马队,月然就要下来。她生怕别人看见她和墨哲同乘一骑,心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愉悦,有的只是忐忑不安。
墨哲似乎看出她的心事,笑着安慰她:“我们草原上不大讲究什么男女大防,你尽管放心就是。”揽着她纤腰的手还是舍不得松开。
月然翻了翻白眼:就算是没有什么男女大防,他们还是主仆的关系啊?哪里有主子带着奴婢骑马玩乐的?
不过离着大队人马还有一段距离,月然也只好端坐在上面,只是被他揽着腰总感觉浑身不自在。她挺直了脊背,浑身都绷紧了。
刚骑马的那会儿,月然可是浑身都靠着墨哲的,墨哲只觉得满身心都是轻松的,那种感觉真好。
现在她挺直了身子,他陡然觉得怀里一空,想要拉她过来又怕她心里不快,只好任由她坐直了身子。
一时,两人已经来到了队伍前面,月然立即跳下马背,快步朝拓跋浩的马车那边跑去。
墨哲的脸色顿时微变,却默不作声地领头而去。
上了拓跋浩的马车,月然就心急火燎地掏出自制的药膏,想要给拓跋浩涂上。压根儿就没有细看拓跋浩的脸色。
若是她此刻抬头看一下,定会被拓跋浩的一张黑脸给吓到。自从看到月然上了墨哲的马背,墨哲的一只大手揽着月然的细腰,拓跋浩的一张脸就黑得能挤出墨汁来。
现在月然一下了马,就朝他车里走来,他的脸色总算是缓和了一下,但还是黑得够呛。
任由月然给他涂抹、包扎,他都不理不睬。
月然手脚麻利地收拾好了之后,才又嘱咐他:“这个伤口虽然恢复得差不多了,但切记不能用力,还得将养个一年半载的。”
说完,就要下车。她是个奴婢,拓跋浩是墨哲的客人,她自然不能和拓跋浩同乘一车。何况这孤男寡女的也不合适。
拓跋浩在她身后忽然冷冰冰地说道:“想学骑马,我也可以教你。”
但是急匆匆地想下去的月然,哪里听得出他声音里的不快,头也不回就道:“谁想骑马来着?还不是那人非要教我,说是我必须得学会骑马。不过骑着骑着感觉就好起来,我竟也着迷了呢。”
说完,头也不回地就上了后头专给丫头们预备的马车。
拓跋浩一张俊脸红了黑、黑了红,就是没有正常过。一双拳头紧紧地攥着,胳膊上的肌肉快快凸起。
她嘴里还说“那人”?什么时候他们的关系这么亲密了?她还迷上骑马了?
看着她雀跃的背影,他狠狠地一拳砸向自己受伤的胳膊:都怪这胳膊,不然自己现在也能骑在高高的骏马上,他的骑术并不低于摸墨哲的。
自从有了这一次的学骑马经历,墨哲隔三差五地总要喊上月然去骑马。一来二去的,那些随从们看月然的眼神都变了。他们还从来没见过主子这么对待过一个女子呢,虽然府邸里也有不少的婢妾丫头,但是主子从来都是正眼都不瞧的。
这个小女子年纪不大,可是精灵古怪,讨得主子的欢喜,倒也不奇怪。奇怪的是,主子竟然每天都抽出大量的功夫带她学骑马,想他们主子可是个大忙人,哪里有这么多闲散的功夫了?
一路行来,月然早就喜欢上墨哲的那匹乌锥马,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小乌乌”,每次只要月然一喊“小乌乌”,马儿竟然连墨哲都不顾了,径自跑到她面前来。
墨哲吃味地打趣月然:“我好不容易养大的马,竟成了你的心腹了。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收买了这匹马的?”
“呵呵,奴婢哪有收买它?奴婢不过每次骑它的时候都跟它聊几句,日子长了,我们俩自然成了知己了。”月然笑呵呵地说着,一脸的纯真,看得墨哲一阵心猿意马。
“没想到你还有这等本事啊,以后若是夏国有赛马活动,就让你去,我看上哪匹良驹,你尽管过去说几句话就成了。”月然知道墨哲这是说着玩的,自然不会当真。
经过墨哲耐心地教习,月然的骑术大有长进,再加上她和墨哲的乌锥成为好朋友了,骑得时候更加得心应手了。
墨哲的侍卫都摇头咂舌:这小丫头当真不简单,不仅虏获了他们主子的一颗心,还顺带着连那匹名驹都被她给收买了,要知道这马儿除了墨哲可是谁都不认的。
这几日里,拓跋浩硬是憋在马车里不出来,他眼睁睁地每天都看见墨哲带着月然在草原上风驰电掣,银铃般的笑声不时地传入耳朵里,刺痛了他的心。
他越来越自卑,越来越认为月然攀高枝儿去了。等到月然回来给他换药的时候,他总是紧抿着一张嘴,一言不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