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正真偷走兵防图的人江璟沅身上的罪名自然就会洗清,但是林容与还想套出背后的人来,所以一直不曾将这个消息放出去,以至于坊间都以为真的是昭贞郡主偷走了兵防图,都在传言这个郡主怕是要香消玉殒了。
第二天,大牢里终于来了一个人前来探监,这是继林容与之后的第二个人,江璟沅以为会是谢重华或者是花颂他们,却没有想到竟然是苏卿之。
苏卿之这是活了这么久第一次来这大牢,今早上听江书鸾说,今日已经是二皇子去查这件事情的第三日,若是再没有什么眉目,江璟沅就会按罪论处,到时候就算不死也肯定会发配边疆。想到这里,苏卿之觉得至少名义上也算得上是姐妹一场,应该过来看看。
“咦~小姐,这里臭死了,你小心脚下!”令萱帮苏卿之提着裙摆,十分嫌弃的说道。
此刻江璟沅正靠着墙休息,身下垫着棉被,身上盖着林容与的狐裘。早早的就听见令萱的声音,但是依旧假装没有听见一般,继续闭着眼休息。
苏卿之让狱卒将门打开,不可能这么大的声音她还是听不见,就知道她肯定是在假寐。
“别装了,我家小姐来看你了!”令萱白了一眼江璟沅,明明是个乡野丫头,也配让她小姐亲自来这个大牢里见她。
苏卿之连忙摆手制止,现在在她眼中江璟沅都是已经死了一半的人,不必与她处处计较。
吩咐令萱将食盒里的菜放在靠墙的一张木桌上,敛了平日里的趾高气昂,说道:“兵防图之事我也不相信是你做的,昨天我就已经写信给父亲,让他去想办法,但是父亲离这里太远,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回来。苏家的人不能有一丝污点,我虽不喜欢你,但是总归有血缘关系。”
听了这些话,江璟沅本来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开,声音依旧淡漠,说道:“谁让你给他写信的?”
苏卿之一下子愣在原地,布菜的手立马愣住,本来自己帮她已经够仁慈,现在怎么感觉像是自作多情的感觉?
“苏丞相现在在双星城与双星的王室斗智斗勇,你现在给他写信,岂不是让他分心?”江璟沅继续说道。
这一点倒是苏卿之没有想到的,虽然是这样,但是她还不是为了江璟沅才会这么做?心里怒气一下子就冲了上来,说道:“你什么意思?如果你不去得罪不该得罪的人,会被人陷害成这样吗?”
不过此刻江璟沅才不在乎苏卿之说了什么,心里莫名其妙的有些忐忑,起身说道:“你如果闲得慌,就多派人盯着双星城的动静,别老是来我这里找茬儿!”
找茬儿?苏卿之在心里冷笑,如果不是看在血缘的关系上,她才不想来这个阴森森的地方,现在在她眼里,竟然还成了找茬儿的了??
一想到自己竟然热脸贴到冷屁股上,苏卿之心里就十分生气,一口气将桌子上的饭菜“哗啦”一声,全部扫在了地上,愤怒的说道:“好,江璟沅,你是死是活与我们丞相府没有半分关系!就算是上了断头台,我们也不会来给你收尸!”
对于苏卿之的所作所为,江璟沅都已经见怪不怪了,淡淡瞥了一眼,说道:“不劳烦你们,请回吧!”
每次苏卿之都能被江璟沅气个半死,但是她竟然拿她没有一点儿办法,跺了跺脚,正准备离开,就听见墙角传来几声老鼠的惨叫,吓得苏卿之连忙往令萱的身后躲了躲。
原来是两只老鼠偷吃了苏卿之刚刚扔在地上的饭菜,竟然口吐白沫,然后死了!
这饭菜有毒!
江璟沅以冷漠的目光盯着苏卿之,苏卿之也有些慌乱,自己准备的饭菜怎么会有问题呢?不会呀!
但是看着江璟沅的目光,苏卿之更加慌乱,还是逞强的说道:“看什么看,我才没有这么笨往饭菜里下毒!”
“还不走是等着我把狱卒全部唤来,看看大名鼎鼎的昭华郡主陷害同父异母的姐姐吗?”江璟沅的语气里终于有了一丝怒气,声音不怒自威。
苏卿之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始终只是努了努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深深看了一眼那两只已经僵硬的老鼠,带着令萱离开了!
这招嫁祸于人的手法还真是高超,显然苏卿之不会是那个下毒的人,毕竟这饭菜是她送过来,并且也是她一气之下打翻了,应该也不会是柳氏,江书鸾的手段不会这么低俗,那不成这丞相府还有别人的势力?
果然侯门当中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说不定哪个角落里不起眼的丫鬟就是别人的心腹。
而外边,昨晚谢重华一个人将死去的大头给驮进了刑部仵作的院子里,开膛破肚的事情还是挺恐怖的,想着怎么着也得等这个人死透了之后再进行,不料谢重华前脚刚走,后脚就有刑部的人去二皇子府上通报,那人的尸体被一伙人截走了。
这时间赶得这么严丝合缝,还真是巧。
谢重华将剩下的一般兵防图交给了慕容汜,说道:“今天晚上你进宫澄清璟沅的罪名,待会儿会把刑部张大人的证词送过来。”
只要有刑部的证词,证明昨晚上确实抓到了蛮疆细作,江璟沅的罪名自然也就不存在,被释放是迟早的事情,只是另一半兵防图还在那人的肚子里,若是落在博云家族手中,事情也就麻烦了!
慕容汜拿着谢重华递过来的半张兵防图,若有所思的说道:“用昭贞郡主的一条命换取这兵防图,蛮疆到底是想干些什么?”
“我的殿下嘞,这不是很明显了吗?当年蛮疆与华国签下的十年之约已经快到期,准确的是,今年六月就到期,到时候蛮疆和华国之间肯定还是免不了一场殊死较量,这些年他们没有摸清华国的底,偷这兵防图也是为了摸摸咱们的底子!”
谢重华说得十分明白,十年前那个动荡的时期导致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人心散涣,现在好不容易重新聚起诸侯的心思,十年之期却已经悄然而至。
慕容汜不是个好战之人,但是也不是个胆小怕事的,如果避免不了,那就全力一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