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沈清一给叶佑尘把完脉,叶佑晴就迫不及待地走上前,开口询问道。
沈清眉头深锁,默默地将叶佑尘的胳膊放回被子里,想了一会儿才疑惑不解地道:“真是太奇怪了!他染上的疫病早已经痊愈了,身体也恢复得很好。照这情况来看,他早就应该醒过来了才是。”
“可他如今还是没有清醒,是不是还有哪里有问题没发现啊?对了,瘟疫之前的水灾大哥也经历了,是不是在水灾的时候,身体受了什么内伤啊?”叶佑晴急道。
沈清不停地摇头道:“不可能的!如果他真的受了什么内伤,我们这么多大夫都给他诊断过了,还照看了他这么久,怎么可能会发现不了?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他如今的身体一点伤病都没有,十分得健康。可是他究竟为什么迟迟未醒,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那怎么办啊?难不成我大哥他,他就只能躺在床上度过余生了吗?清姐姐,你是神医啊,我求求你想想办法,救救我大哥好不好?”叶佑晴的眼眶泛红,拉着沈清的手乞求道。
见她如此伤心难过,沈清的心里也甚是不忍,可她是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只能一面安慰着叶佑晴,一面想着回头再跟沐雪和其他大夫讨论一下这事儿。
“佑尘他怎么样了?”知晓每天的这个时辰,沈清都会来给叶佑尘诊脉,心里也很是担心的沐渊便将手中繁杂的事务放至一边,前来查看叶佑尘的情况。
屋内的两人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叶佑晴只是满目担忧地看着毫无起色的叶佑尘不言不语,而沈清,只是冲着他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提起药箱便出去了。
沐渊心内了然,慢步走到叶佑晴身边,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无声地给予她安慰。
“你说,那个大和尚所说的,我身边有大祸之人,会不会是我大哥?”叶佑晴突然开口道。
闻听此言,沐渊的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还不待他开口,就听叶佑晴继续道:“开始我以为清姐姐他们都已经找到治愈瘟疫的药方了,我大哥是肯定不会有事的,所以根本就没往他身上想。可事到如今,大哥的病早就好了,却迟迟未醒,就连清姐姐都不清楚其中的原因。我想,那大和尚口中之人,十有八九便是我大哥了。我们去把他找来,让他给我大哥看看好不好?”
那和尚所说的破庙,沐渊曾遣人去查看过,那儿确实有个和尚住着。可是,周围的百姓都不知他究竟是何人,也不知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到了这序州城的。这人就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冒然地让一个不知身份、不知底细的人前来查看叶佑尘的情况,沐渊心里多少有些担心,但看到叶佑晴一脸期盼望着他的目光,他又实在不忍心拒绝,只能点头同意道:“好吧,我这就让沐风去将那和尚接来。不过你一定要记住,就算他说能让佑尘醒过来,你也不能太过相信于他。他的身份不明,若是什么别有用心之人,说不定反而会将佑尘置于更危险的境地中。”
叶佑晴听明白了沐渊话语中的担忧,万分慎重地点了点头。
沐风的速度很快,这一来一往没过多长时间便将那大和尚带来了。
“普虚大师?!”才刚与那和尚碰面,沐渊就惊讶地喊了出来。
“普虚大师?”叶佑晴望向他道:“你小时候曾给你卜过一卦的那个普虚大师?”
“阿弥陀佛,原来是沐公子。这么多年未见,没想到公子还记得老衲,实乃老衲之幸。”普虚一手拿着佛珠,立掌于胸前微微低头,和颜悦色地开口道。
沐渊双手在胸前合十,对普虚行了一礼,带着敬意地道:“普虚大师佛法高深,幼时为我卜出的卦文甚是精准,我自然铭记于心,不敢忘怀。”
普虚闻言,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看上去甚是高深莫测。
心急的叶佑晴终是忍不住了,既然这大和尚就是沐渊曾提到过的唯一相信的与神佛有关之人,那么他说的话定然都是可信的。她忙不迭地开口道:“普虚大师,您还记得我吗?前几天您在集市上跟我说,我身边的人将有大祸临头,我想问问那人是不是我大哥啊?”
普虚一脸云淡风轻地看着她,道:“事到如今,姑娘的心中该已有数才是。”
听他话中的意思,他所提之人确是叶佑尘无疑了。
“普虚大师,我大哥他如今身体非常健康,可就是醒不过来。烦请大师帮我看看,他究竟为何会这样,可好?”叶佑晴满怀希望地看着普虚,恳求道。
“姑娘这话严重了,”普虚回道:“老衲既然来到了这里,自然会尽力帮助姑娘。”
叶佑晴闻言,喜出望外地与沐渊对视了一眼,之后便领着普虚去到了叶佑尘的房间。
普虚站在叶佑尘的床边,细细地打量了他一会儿,继而摇头叹了口气道:“哎,罪过啊罪过!前世因今世过,却偏偏看不通透。这世间生灵皆有命数,如此逆天而行只会让自身罪孽更加深重。”
叶佑晴与沐渊面面相觑,不明白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却见普虚说完这些,突然手变剑指,直指叶佑尘的眉间,接着闭上眼睛开始念起两人听不懂的话来。
没过多久,床上一直昏迷着毫无反应的叶佑尘,居然微微皱起了眉头,身体也不自觉地微微挣扎起来,好像正在忍受着什么难以言说的痛苦一般。
见此情景,叶佑晴和沐渊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纷纷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要知道,这可是他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有了反应,这自然让两人雀跃不已。
两人正满怀希望地盼望着他睁开双眼清醒过来,却突然听见“呃!”的一声闷哼,只见普虚好似受到了什么的撞击一般,猛地向后倒退了两步,一缕鲜血慢慢地自他的嘴角流了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