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眼前的诡异情景,乌雅不由得大吃一惊,愣在原地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来。
“圣女不必害怕,我不过是想让圣女知晓,我是如何来到圣女的房间的。”乌雅听见流云的声音突然自其身后传来,忙不迭地转身看去,却见她自屏风后盈盈走了出来。
乌雅看着她面上的笑意,不由得眉头紧蹙:“公主深夜前来,到底所为何事?”
她盘蛊之地的蛊、毒虽然能在一瞬间要人性命,但终归是有形的东西,可如今流云的这一手,着实让她心惊肉跳。若是西凉的人都有她这般本事,她盘蛊之地完全就无抵挡之力。
看到乌雅面上的慎重,流云笑道:“只是听闻圣女要跟叶佑晴比试,所以来帮帮圣女而已。”
“帮我?”乌雅不解:“叶佑晴跟本圣女比试,代表的可是你西凉。一旦她赢了,我盘蛊之地便要双手奉上,顺带还增添了你西凉在诸国间的名望。你身为西凉的公主,为什么要帮本圣女?!”
流云的目光瞬间变得阴寒无比,她冷笑了一声,道:“因为,我跟圣女一样,想要她的命!”
见到流云眼中的寒意,乌雅的心里不自觉地有些犯怵。她深深吸了口气,转身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笑道:“以公主的本事,想要她的命简直轻而易举,又何必要借本圣女之手除了她呢?”
“我之前所施的术法,于身体有害,今次是为了见圣女,所以不得不为。况且,此次借圣女之手除掉她,才能让她的死变得更有意思些,不是吗?”流云也自顾自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笑道。
“公主果然有趣!”乌雅面上的笑容越来越盛,道:“那公主能帮我些什么呢?”
流云展颜一笑,道:“曾经,我也算得上是她的好姐妹,圣女若想知道些她的什么,我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再者,利用我的身份,多多少少也能帮上些圣女的忙。”
“那,就劳烦公主将她的情况稍稍给我讲一讲吧!”“却之不恭……”
次日,睡得饱饱的叶佑晴精神奕奕地起了床,却站在饭厅外犯了怵。听完沐渊昨晚对她在宫宴上所作所为的陈述,她心里愈发担心,愈发不敢见自家父母亲了。
“哎……”她停在饭厅外,不自觉地叹了口气,纠结到底要不要进去。
见她一直在饭厅门口徘徊,锦雯疑惑地问:“小姐,您到底要不要进去啊?”
“是晴儿吗?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锦雯的话音刚落,就听赵子衿的声音自饭厅里传来。
来都来了,死就死吧!叶佑晴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深吸一口气,状似从容不迫地进了饭厅。
在她前脚刚踏进饭厅的刹那,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到了她的身上。片刻前的从容不迫在那一瞬间土崩瓦解,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她颤颤巍巍、小心谨慎地坐到了她的位置上。
叶展鹏夫妇都还没有动筷,他们这些在座的小辈自然也不敢有所动作。所有人都端端正正地坐着,不说话也不动筷,饭厅内就这样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默中,让人觉得分外讶异。
“晴儿,前日晚宴上发生的事情,你可还记得啊?”叶展鹏叹息一声,打破了厅内的沉默。
叶佑晴微微点了点头,吞吞吐吐地道:“大、大致上都记得……”
闻言,叶展鹏也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对接下来的事情,你有什么打算啊?”
“接下来的打算?”叶佑晴一愣,不解地看向他道:“接下来不是要去跟那圣女讨论比试内容吗?”
“讨论比试内容?”一直默不作声的赵子衿突然拍案而起,怒道:“还比试个什么?!那圣女摆明了是想要你的命,为了取得胜利,还不知道会使出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你!那日晚宴上,你也不是没有看到,那么小小的一滴尸骨无存,就瞬间让整个人都消失不见,你有几条命去跟她比试?”
从小到大,叶佑晴都没有在赵子衿的脸上看见过那样的表情。恐惧、担心还有愤怒,好像在那一瞬间全都交织在她的脸上,令她素日里温和恬静的面容,在那一瞬间带上了几丝狰狞。
“娘,您别这样,都把晴儿给吓着了!”见叶佑晴瞪大眼睛呆愣地望着自家娘亲,叶佑宁忙道。
“你给我闭嘴!”听到他的声音,赵子衿瞬间把矛头指向了他:“晚宴开始之前,我就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一定要好好地看着她,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她喝酒。可是你呢,你就是这么看人的,你都看到哪儿去了?若非是你没有上心,事情怎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我……”赵子衿的话令叶佑宁顿时哑口无言,垂着脑袋不敢再开口了。
“娘,您别这样说!”叶佑尘忙开口道:“事情发展成如今这样,宁儿他也不想啊!不管此事是谁的错,此时再去计较都于事无补了,不如先想想办法,看要如何解决眼前的困境。您别慌,我们先听听晴儿怎么说!她既然将这比试应下来了,或许心中早已有了决断也说不定。”
被赵子衿的表情惊得不敢开口的沈清,听了叶佑尘的话,也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众人的目光在那一瞬间又全都看向了叶佑晴,等着听她心中的决断。
见着众人望过来的目光,叶佑晴叹息一声道:“你们别担心,我确实已经有了打算,就……”
还未等她说完,管家福伯突然走了进来,拱手道:“老爷、夫人,盘蛊之地圣女身边的婢女来了,说是圣女请小姐至驿馆一叙,商讨接下来比试的内容。”
“怎的一大早就跑来请了?!”赵子衿皱眉,不悦道:“连顿早饭都不让人好好吃了嘛?!”
福伯也是从未见过自家女主人如此暴怒的模样,顿时低下头,不敢再说话了。
只见叶佑晴盈盈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笑道:“娘亲别怒,或早或晚也没什么太大的差别,反正此事早晚都得定下来,早点弄完也倒乐得清闲,我这便去了!”说着,径直向厅外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