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公子,这是小厨房刚刚送过来的晚餐,还热着呢!不论怎么样,都不能饿坏了身体啊,你多多少少还是吃点儿吧!”沈清将餐盒里的饭菜端到沐渊身边,无奈地劝道。
距离叶佑晴去到冥界,都已经过去三四个时辰了,外面的天色也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可是,不管是叶佑晴还是叶佑尘,都仍旧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自从知晓叶佑晴冒着风险去往冥界,沐渊就那样一直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几个时辰以来滴水未进、滴米未沾,送来的食物都原封不动地放在一旁。
沐风他们听说了此处的情况,也都纷纷过来查看。其中的内情他们并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叶佑晴不知为何昏迷不醒,都束手无策地皱眉站在一旁看着。
“你们先吃吧,我不饿!”沐渊连视线都未曾从叶佑晴的身上离开过,就直接回绝道。
沈清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饭菜放回了饭桌上。
见此情景,在场的诸人也都食不下咽,桌上的饭菜不过动了两口,就收下去了。
看着在旁拨弄着佛珠念经的普虚,沈清的心里也暗自为叶佑晴祈祷,希望她能快点醒过来。
“嗯……”突然,自叶佑晴的口中传出了一道声响,周围的人闻听,瞬间全都涌了上去。
“晴儿?晴儿?!”坐在床边的沐渊立刻握起了她的双手,紧张地唤道。
叶佑晴先是眉头皱了皱,而后眼睛慢慢地睁了开来,看到眼前的人影,唤了一声:“沐、渊……?”
“是、是,是我,我就在这里,在你身边!你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听到她的呼唤,沐渊的心里一阵狂喜,可看到她皱起的眉头,他又不由得满心担忧。
“我、我的头……好晕啊……大哥、大哥他……”她难受地闭起双眼,口中断断续续地吐着不甚完整的语句,却突然头一歪,又昏睡了过去。
“晴儿?晴儿!”沐渊见状大惊,以为她出事了,不禁大声呼喊她的名字。
“沐公子不必担心,”沉默多时的普虚突然开口道:“叶姑娘并无大碍,只是在冥界呆的这段时间,周身生气多少受到了冥界死气的影响,只要略作休息便可以好起来。”
听了普虚的话,沐渊这才松了一口气,将叶佑晴揽入怀中,转头又看向仍旧毫无动静的叶佑尘,问道:“那请问大师可能看出,佑尘他如今的状况如何?”
“阿弥陀佛!”普虚单手立掌,冲他略一低头,微微笑道:“我佛慈悲,叶姑娘不虚此行,这位施主的魂魄也已归位。与叶姑娘一样,他也需要多多休息消除死气的影响,之后即能清醒。”
“太好了!晴儿没事,还把她大哥也救回来了,真是太好了!”沈清松了口气,开心地笑道。
“你啊,以后可不能再帮着叶小姐做这样危险的事情了!”沐雪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道。
沈清忙不迭地点了点头,道:“这一次都快把我担心坏了,哪里还敢有下一次啊!”
“这是重点吗?这是重点吗?!”一直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的沐白突然开口道:“我说沈大夫,你身为一名医者,居然给没病没痛的我下药,你说说,你这对得起你这大夫的称呼嘛?!你知不知道,我跑茅厕跑得腿都快断了,到现在腿都是软的,站起来都打颤。你说你要给我下药,下个普通的泻药不行吗,你下个这么强劲的,你以为我沐白的肚子是铁打的啊?!”
听到沐白的控诉,众人纷纷看向他欲哭无泪的脸庞,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
朝阳自东方缓缓升起,天色渐渐变得透亮,自窗外传来鸟儿叽叽喳喳的鸣叫声。
清醒过来的叶佑晴刚一睁开眼睛,便看到了一双硕大的熊猫眼。她吓了一跳,仔细看去,这才发现那双熊猫眼的主人是沐渊,而他正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
见她终于醒过来了,沐渊紧张地询问道:“你、你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什么我还好吗?我倒想问问你还好吗?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守着我一宿没睡吗?”看到他满是憔悴的面容,叶佑晴坐起身来,伸手抚过他的脸颊,心疼不已地问道。
感受到她指尖传来的温度,担心了整晚的沐渊终是放下心来,一把将她搂入怀中紧紧地抱着,脑袋埋在她的颈项,闷声道:“我不好,很不好!叶佑晴,你说怎么能这么狠,对自己狠,对我更狠!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为什么要欺骗我?为什么要离我而去?!你告诉我,告诉我!”
“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舍得离你而去?!”叶佑晴自他的怀中挣扎着抬起头来,看着他想说些什么,可涌到嘴边的话在看到沐渊面上的憔悴后,都化作了一声叹息。
她伸手抱住沐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我这次的所作所为,肯定让你很担心。可是不管我之前做了些什么,至少得到的结果是好的,对不对?我把大哥救回来了,我也没出什么事,一切都皆大欢喜,不是吗?”
“不是!”沐渊毫不犹豫地出言反驳道:“普虚大师说,你在冥界的时候,曾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照你那个时候的样子看来,一定是遇到了什么极其危险的事情!”
“我那个时候的样子,我那个时候什么样子?”叶佑晴疑惑地问道。她的魂魄不是都已经去往冥界了吗?若是在冥界发生什么事情,这里的身体也会有反应吗?
“现在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你去冥界的这段时间,到底遇到了什么东西、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跟我说清楚!”沐渊皱眉,一脸严肃地道。
叶佑晴知道他是担心她在冥界出了什么事情自己扛着,一声叹息后低头回忆了一番,便将去往冥界以后发生的事情,都事无巨细地说给他听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