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到底怎么回事,北北怎么会染上?”向少东的眼里一向不揉沙子,安迪听到这话,吓了一跳,连忙问道:“少东,你说什么呢,北北怎么会染上!”
“是的,只是现在我还不知道原因,还好目前剂量很轻,应该能戒掉。”虽说剂量很轻,可看到北北发作的样子,端木痕也很揪心。
向少东一拳击在墙上,狠狠的说道:“要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一定挠不了他!”
“已经派人去查了,应该很快就有消息。”
“该死,我要杀了那个人。”安迪也很难受,北北是他们从小看着长大的,他们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却没有想到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到打击。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主要的是帮北北戒瘾,还有度过这次欧阳集团的危机。”算算时间,欧阳文昊现在应该开始收购伟业了吧,希望快一点,不然他怕他拖不住埃德加。
“我已经向H市的银行施压,已经中止了他们对伟业所有工程项目的贷款,而中东这边,我也在想办法。”
向少东的办法效率就是快,而且只要他稍稍点一下,他就知道该做什么,而安迪还云里雾里的,“你们在说什么呀?”
“别问了,到时候你把你持有的欧阳集团的股份授权给北北就可以了。”
“这个没问题,我的就是她的,她的就……还是她的。”
难得这个时候安迪还能想起‘北北宣誓’,空气之中的气氛勉强轻松了一点,端木痕伸出一只手,向少东看了看放了上去,安迪也笑笑放了上去。
“这一次,我们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这一次,他连伊琳都算计进去了,绝对不能失败,向少东也感觉到了端木痕的沉重,很坚定的说道:“对,只能成功!”
“三个臭皮匠还能顶一个诸葛亮呢,更何况是像我们这种聪明的人。”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
“什么废话了,我哪有,本来我就很聪明吗?”
端木痕和向少东集体扭头,继续商量接下来的事情,只留下很聪明,却一点忙也帮不上的安迪一个人呆着。
等北北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了,爱华守了她一夜,还趴在床边昏昏欲睡,她不想打扰她睡觉,自己一个人坐了起来,只觉得口渴,倒了杯水喝了下去。
昨天是怎么了,那感觉好难受,走到窗子前,她吓了一跳,怎么脸色这么难看,肌肤一点光泽都没有,眼睛更是陷进去一大圈。
“北北、北北……”
爱华睁开眼睛没看到她,吓得叫起来,北北扭过头来,说道:“我在这呢。”
“唉,害死我了。”
见她已经没事了,爱华爬到床上,又睡了过去,想必昨晚她也没睡好,北北为她拉好被子,一个人走了出来。
“北北,你醒了?”伊琳刚好出了房间,北北对着她笑了笑,说道:“谢谢伊琳姐姐,我没事了。”
“那就好,我们出去走走吧。”
北北点点头,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城堡,伊琳坐在花园里的木椅上,遥望着远处的梧桐树,也不说话,只北北分明看到端木痕正在梧桐树后面跟向少东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还爱着大哥哥吧。”
有一种爱,叫伤害,虽然无奈分开,却依旧深爱,她能够感受到从伊琳目光中散发出来的温柔。
“我已经是埃德加的妻子了。”
“你不能将错都怪在大哥哥身上,那也不是他想的。”
“我知道。”
“你知道为什么还要嫁给别人,伊琳,大哥哥很爱你。”
伊琳笑了,笑得那么无奈,“北北,我现在能够体谅到你被欧阳文昊**后的无奈了。”
“轰!”
北北的心一下子被炸开了,她终于完全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了,难怪伊琳会嫁给埃德加,如果她真的不想再想见到肖致远的话,她不应该选择埃德加。
“这孩子,也是那个时候有的?”
“他对我很好,而且我知道,那的那两个夫人不会给他生孩子,北北,你放心,他不会娶你的。”
“伊琳……”
“别说了,就让一切都过去吧,这世界上有很多好女孩呢,你说呢,北北?”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孩,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虽然她不爱埃德加,可她还有宝宝。
北北的嘴唇紧紧抿在一起,没有什么比不能相爱的人在一起更痛苦了,这种感觉她品尝过。
“北北,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跟文昊好好一起过日子。”
难道伊琳不知道文昊已经死了吗,可能吧,那还是不要告诉她好了,免得徒增伤感,想到这,北北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我会的,伊琳。”
“其实文昊跟埃德加很想,想要得到的就一定会得到手。”
“可大哥哥绝对不会是第二个肖致远,你放心。”
“我知道,他不会伤害我的。”所以,她才帮他,肖痕,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希望这一切都赶快过去。
“伊琳,我还可以叫你姐姐吗?”
“当然,你听这么叫我很高兴,不如你做我孩子的干妈吧?”
“好吧。”北北伸出手,放在伊琳的肚子上,“宝宝,听到了没有,我是你干妈,以后你得好好孝顺我,知道不?”
“这么急着就想进我们家门了,亲爱的,今天感觉舒服点没有?”
埃德加不知何时从后面走了过来,北北的眉头就是一皱,伊琳冷着一张脸说道:“你是不是不想让我跟孩子活得太长。”
“怎么可能,亲爱的,你知道的,我最爱的人只有你。”
在伊琳面前,埃德加收敛了很多,学真是一物降一物,这时,端木痕和向少东也走了过来,向少东直接将北北圈入怀里,一付‘她是我的女人,生人勿扰’的样了。
“是吗,那你既然这么爱我,那就别再想入非非了。”
“我那有。”
“知道就好。”
自始自终,伊琳的目光都是看向前方,埃德加虽然脸上有些微恼,可却也不敢发作,这时,一股暖流划过伊琳的腿,她站起身,很冷静的说道:“我要生了。”
“啊……要生了,快来人,医生、医生呢……伊琳,你别害怕,有我在这,我抱你进去……”
一滴眼泪无声无息的划过端木痕的面颊,他迅速的擦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从头到尾,慌乱的只有埃德加一个人而已,北北一直拽着端木痕的手,虽然他看似平静,可那冰冷的手指尖却早已经泄露了他的情绪。
向少东和安迪虽然对伊琳不满,可毕竟认识很多年,这个时候也隐隐提她担心,而埃德加更是前所未有的紧张,在客厅里转来转去,转得头都晕了
虽然比预产期只提前了几天,可看得出来,他还是害怕的要命,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伊琳,否则也不会这么上心。
端木痕不时的看着手机,似乎在等待什么,也好像是在看时间,护士们端着热水、毛巾……进进出出的,里面的伊琳叫声很小,只有在痛到不成的时候才叫一声,而她坚决不让埃德加进去,这让北北感觉很心酸,如果此刻她怀的是端木痕的孩子,可能情况就大不同了,现在的伊琳坚强的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温柔的模样。
“哇哇哇……”
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孩子,终于来到了这个世界上,端木痕只觉得手机动了两下,连忙翻开来看。
“十个小时零二十三分钟。”
他喃喃说了一句,北北不解的看着他,小声说道:“没有那么久了,只有一个小时左右而已。”
“呵……孩子也出生了。”
端木痕抬起头,埃德加早就兴奋的守在门前,很快,助产师就抱着孩子走了出来,“恭喜少爷,是位小小姐呢。”
“伊琳呢?”
“放心,母女平安,你看,小小姐长得跟少爷一样呢,都是海蓝的眼睛。”
“呵呵……当然了,这是我的女儿。”
埃德加说的好骄傲,就好像是从他肚子里生出来的一样,端木痕直直的看着他怀里的宝宝,北北的心都快要碎了,如果不是为了她,端木痕何必忍受这种痛苦。
“大哥哥,这里好闷,我想出去透透气。”
“好啊。”
他刚好也想离开,向少东、安迪刚想跟过来安慰几句,可见北北将手伸到后面,对他们晃了晃,他们又坐了回去。
两个人沿着梧桐树的林荫小路向前走,谁也没说话,北北就这样子一直默默跟在端木的后面,此刻,她能够感受到从端木痕身上散发出来的悲伤,如果有可能,她真的很想代替他,可是不能,她只能远远的看着他而已。
“北北,伊琳会幸福吗?”端木痕突然站住,原本就有些沙哑的声音夹杂着压抑着的哽咽,有些难听。
北北看着远处的薰衣草田,淡淡的回答道:“还记得你跟我说过,只要我努力的爱上文昊,我就会幸福。”
“是吗,我还说过这种话。”
“大哥哥,我不能跟你说过去就让他过去的话,我只希望你不要像致远一样,迷失了前方的路。”
端木痕转过身来,嘴角努力的扯出一丝笑,可却比哭还难看,“你别那么没自信好不好,我可是肖痕,智商高达两百的天才,有什么想不开的。”
“时间终会冲淡一切的,大哥哥,让我们好好生活,好吗?”
端木痕将北北搂入怀里,“只这一会儿,北北,让我靠一下,好吗?”
“恩,无论你什么时候需要,我都会让你靠。”
颓废,但却依旧英俊的面孔,深深的埋在北北的颈窝里,湿热的感觉一点点被浸染开去,她轻轻拍打着他宽厚的背。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那么她希望能够流到欧阳文昊将凌薇接回来的那一刻,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会回到肖致远身边,至少这样子其他的人都依旧可以过自己的生活。
可是有可能吗,没有可能,所以,她没有办法改变一切,她以为拯救了天使,却没有想到让天使坠入深渊。
天色渐暗,端木痕和北北赤着脚坐在游泳池旁,向少东、安迪和爱华悠闲的烤着肉串,伊琳生子,整个希尔顿家族都跟着忙碌起来,难得放松了对他们的警惕。
“尝尝,我可不是轻易做饭的。”
向少东将烤好的肉串分开他们,北北咬了一口,立即大叫道:“好吃,少东哥,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得了,你别忽悠我,我就是烤成炭,你也一样叫好吃。”
早已经识破她这一招的向少东不以为易,端木痕突然想到欧阳文昊知道北北会烤蛋糕那种不置可信的表情,就好想笑。
“不要这样子吗,给你妹妹做顿饭,你至于这么报怨吗。”
“我能报怨吗,你那十指手指头可是用来看的,如果受了一点伤,可就不美观了。”
北北知道他在揶揄他,也不害臊的挤进他怀里,撒娇道:“本来就是吗,你看,多漂亮啊。”
“葱葱玉指,能不能给我们也下次厨,当个女孩子。”
“谁说我不是,我会刺绣呢。”说道刺绣,她突然想到上次绣的那幅画还没有弄完,欧阳文昊的脸也不自觉的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想什么呢,是不是想让我帮你绣东西,门都没有!”
“不是……”
北北恹恹的坐了起来,刚才还很兴奋,怎么现在又是这付表情,向少东连忙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吃饱了,先去睡了。”
北北将还没吃完的肉串放下,向房间里走去,安迪连忙让爱华跟了上来,一进房间,北北就将没有绣完的十字锈从行李里拿了出来。
“你真的会绣啊,绣的什么啊?”
“没什么,闲着无聊而已。”
北北绣的很认真,真奇怪,明明现在没有那幅油画,可她就是知道每一个线条在哪个位置,就好像他的脸已经印在了脑海里,
凌乱嚣张的发丝,宽阔的额头,墨画般的宽眉,挺翘的鼻梁,刀削般的嘴唇,特别是那双黑宝石般的眸,他的笑、他的冷、他的讥讽就这样子不知不觉的走进了她的心里。
她败了,她承认,她已经爱上了那个霸道而又花心的男人,一个死了的男人,一个永远也不可能再听到她说‘我爱你’这三个字的男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