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韶宁安静了一会,然后就被理长宁带回了女学国一班教室的附近了。而楚禹哲也告辞了,他去了国子监里头,继续念书了。
对于刚才发生的一切,楚禹哲现在想起来,还是有些不可思议。他之前是不相信在这世上有咒术这回事。
可是他亲眼见识了周韶宁由一个彬彬有礼的翩翩公子,变成了一个,算了,不说也罢,那个模样还是有些怕人的,他现在都还是心有余悸。
京城的一个小院子里,一个身穿异族服饰的女子正在那里念咒,忽然她大叫一声,然后朝着地上吐了一口黑血,然后昏了过去。
昏迷之前,她还笑着说了一句:“他回来了……”
“夫人,您说的是谁回来了?”秦熙赶紧蹲下身来问的时候,女人已经昏迷了。
白胡子老头梅玉和此时正好推门进了小院,看到了女人倒在地下连忙上前去问,“怎么了这是?”
秦熙在女人身边做侍女不是一天两天了,见过不少情况,可是今天不知道该如何说。“夫人在念咒的时候,忽然倒下了,还说他回来了。”
“还有别的话没有?”
秦熙摇摇头,道:“没有了。”
“他回来了,他回来了……”梅玉和反复咀嚼这两句话,半晌他睁大了眼睛,道:“难道是他回来了?”
说完,他对秦熙说:“你继续念咒,已经快到他生日了,不能停下。”
“是。”
梅玉和抱着女人,走了没有几步,就回过头来,告诉秦熙,道:“最近小心点,你与玉容公主和承恩侯两人有仇,可还是要少做杀孽为好。”
“这……”秦熙没有反驳,只是有些奇怪,一个杀手组织的头领,却和别人说少做杀孽,这真是太可笑了吧。
梅玉和还能看出来,秦熙最近应该有血光之灾。所以,他才隐晦地劝了秦熙。只是梅玉和不指望她能懂了自己的话,施咒的人,最好是不能直接沾染鲜血的。如果是沾染了,不知道会如何。
梅玉和把女人放到床上,对着自言自语道:“应该是他回来了,那离圣女出现之日,你解脱之时也不远了。”
女人睁开眼睛,看着他,道:“真的是他回来了吗?”
“这个我还要再查查,不过,今后你不要再去施咒了。这里,我们也要搬离这里了。”
“那秦熙……”
“她和玉容公主的仇恨,也该自己去面对了。”
女人点点头,道:“听你的。”
说完,他又找来手下,吩咐道:“去看看玉容公主府有没有什么外人过去。”
“是。”
梅玉和要查的外人,此时正拎着酒壶和刚才狼狈的周韶宁一起坐在房顶上喝酒晒太阳。
此时已是午后,太阳不是那么毒了。
“你为什么故意那样?”
“故意,我不是故意的。”
理长宁道:“如果你不是故意,你就不会把楚禹哲约到离女学那么远的地方,你身上的咒术也不会发作了。”
周韶宁不说话,眼神还有些逃避。
“你应该是看到我了,所以才想试试,最远能离得有多远吧。”理长宁道:“一丈之内,不能再远了。”
“一丈之内才是夫,看来我必须要娶她了。”周韶宁道:“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古怪的咒术?”
理长宁道:“这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你只是见识了这么一种而已。”
“难不成还有更奇怪的?”
理长宁不语。
不过周韶宁看着他的表情,应该还是有不少奇怪的事情的,而且这些事情,理长宁说不定还经历过。不,是肯定经历过。
“你对她是真的有感觉?”
周韶宁自然知道,那个有感觉是谁。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对她是什么感觉,只是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会很放松,而且他比较喜欢她的碰触。
回想起自己受伤那回,忽然把她搂在怀里的感觉,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很,很开心。
理长宁看着周韶宁忽闪不定的眼神,还有脸上洋溢的似有若无的甜蜜,就知道他的态度了。
“找出施咒的人,这是我给你们送的新婚礼物。”
理长宁说完这话,正准备离开,却被周韶宁叫住了。
“我曾经做了一个梦,做得很真实,让我说不清,那到底是梦,还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什么时候?”
“就是你们来的前几天,我第一次昏迷,吃了一颗那个种子之后。”周韶宁说到这里,又问道:“对了,你给我的那个种子是什么种子,有什么作用呢?”
理长宁听了,扯着嘴角,道:“这是百越特有的一种植物,名字很多。它有一个作用就是解咒。”
“它能解咒,那我多吃几颗,是不是就没事了?”
“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对于一般的咒术来说,这确实可以解咒。但是,这姻缘咒,这颗种子只能缓解。要彻底解开,需要配合一定的方法和步骤才可以解咒的。”
理长宁看着周韶宁那期待的目光,还是狠心给他泼了盆凉水,浇灭了他的希望,道:“而且必须是大祭司或者圣女,以施咒人的血为引子,设坛做法才能解开。”
“听起来倒是很复杂,”周韶宁道:“那还是不劳烦阁下了。我就听天由命吧。”
理长宁道:“你只要一直和她待在一起,不解也可以的。”
“那无论我做什么危险的事情,都要带着她了?”
“也不是,你们圆房之后,只要不做背叛她的事情,和别的女人上床,就不会有事。无论你走得多远,都没有什么事情。”
“哦,是吗?”周韶宁乐了一阵,马上又垮下脸,道:“她几年过了八月初五才是十三,离能圆房还有两年了。”
“所以,你这两年,就只能和她距离一丈,如果超出,你就会变成刚才那样。”
“哦。”
“没事,怎么了?”
“如果没事的话,待会去看戏如何?”
理长宁仔细打量了一下周韶宁,道:“你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爱看戏曲的啊。”
周韶宁点头,道:“我确实不喜欢那些昆曲之类的,可是,待会在国子监可能会上演一出好戏呢。”
“哦?是什么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