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按实力而言,自然是焱圯凌占上风,只是——宫洺汐还在这室中,而她的腰间有着寒蝉,所以樱朵硬是借着寒蝉的寒气和已经达到圣阶的焱圯凌斗了个旗鼓相当。
宫洺汐冷眼看着两人较劲较到两张脸全都煞白了,才开口道,“做什么?当我不存在?”
话出口的一瞬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力量把两人之间的暗流给生生切了开来,也正是因为这样,樱朵和焱圯凌同时退了一步,眼神迅速地暗了下来。
焱圯凌只觉得胸中气血翻涌,怒上心头,她才刚刚晋升圣阶就这么被人狠狠地踩上一脚,当真是——
“还真是水火不容。”宫洺汐淡淡道,为两人互报了姓名,然后才看向樱朵,“你找我?”
樱朵强打起精神点了点头,目光却盯着宫洺汐腰间的寒蝉。
“什么事?”宫洺汐没有错过她的注视,却也当作没看见,开口问道。
“请问,这寒蝉,圣将是从何得来?”樱朵马上问道,问完才发现自己问得太失礼了,拧了拧眉,解释道,“寒蝉对我而言的意义非常重要,还请圣将告之。”
“那关我什么事?”宫洺汐呵呵一笑,手指拨拉着雪白的茧,“我没有义务帮助陌生人。”
“这位想必是火族后裔。”樱朵偏过了脸,看着焱圯凌道。
焱圯凌猛地抬起了眼,上下打量着樱朵。
樱朵咬了咬牙,狠下心看着宫洺汐微笑的凤眸道,“不敢隐瞒,我便是水族的后裔。”
“嗯。”宫洺汐点头,“我知道。”
焱圯凌则是一脸不敢置信——水族后裔?那不是就是用来克她的么?呸呸,应该说,五行族的后裔又找到了一位?
“既然这位……姑娘身上的封印已解,火之魉也已出现,我想圣将也该知道此事。”樱朵观察着宫洺汐没有丝毫破绽的表情。刚才她还在门口时就察觉到将军府内有一阵气势暴涨,而且还是属火的力量,就说明,眼前之人的封印刚解开不久。
“嗯。”宫洺汐不置可否地点头,“知道又如何?”
樱朵伸出了手腕,虽然打量宫洺汐的脸,她却没有勇气对上宫洺汐的视线,“这是海之魂,上次因为有高人出手帮忙,让我意外解开了风衣。”
“一半的水之魂。”宫洺汐点头,想来樱朵话里面的高人就是自己了。
“水族精通占星术,多年来我一直尝试以占星的方法得知究竟该怎么找到……的方法。”樱朵的声音模糊了一下,这几个字就这么带了过去,“近几年,星象一直没有变化,直到最近,才出现了异象。”她看着宫洺汐,“指示的人,便是您。”
“嗯。”宫洺汐依旧不置可否,“所以你找到了我,可是你想要什么呢?”
“想请您告诉我怎么解开水之魂的另一半封印!”樱朵的声音虽然轻柔,却泄漏了急切,“还有,这寒蝉,是我族圣物之一,还请圣将告之从何得来。”
宫洺汐的手指一下一下地点着下巴,笑道,“你是岳狄的心腹。”
七个字,让樱朵垂着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我没有必要帮助对手,不是么?”宫洺汐坐着的姿势很写意,却奇妙地让人觉得心情舒畅,“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如果圣将不嫌弃的话,樱朵愿意为圣将效力。”樱朵的决定做得很快,西北本来就只是她的暂居之地,现在既然有了更重要的事情,她也没有必要再待在西北。
“哦?”宫洺汐稍有些意外地挑了挑好看的眉,又摇头,“你这么容易便背叛,我不会接受你的。”
“圣将如果不放心我,我可以立誓!”樱朵的手在空中一划,面前便出现了一道水波,缓缓地流动着,“用水族秘法立的誓,只要违背,就会被上古之力反噬,立刻死亡!”
宫洺汐面无表情地盯着樱朵,没有说话。
就在樱朵觉得自己的小腿都开始打颤的时候,不知何时站在宫洺汐身后的缺几不可见地点了一点头。
宫洺汐开了口,“既然如此,我就信你一回。”
樱朵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口中默念着誓词,而那道水波也在虚空中快速地书写下了她所说的每一个字。
待到最后一个字写完,宫洺汐抬了抬手指,一道赤红色的光芒就这么射了出去,点到水波上面然后融了进去,最后渐渐地缩小成一个光点没入了樱朵的眉心。
“那你去把那边的事情处理一下吧。水之魂的事情交给我,至于寒蝉的事情,就让焱圯凌告诉你好了。”宫洺汐站起了身,知道契约仪式已经完成,“以后你就跟焱圯凌住在一起。”
“什么?”焱圯凌瞪大了眼睛,“爷,水是克火的诶——”
“克的就是你。”宫洺汐瞥了她一眼,抬脚走了出去。
不过隔天,宫洺汐就得到了消息,岳狄的得力助手之一,鹰,猝死,原因不明。
那么接下来,她就该把目光投向整个西北战区了。
时间还有两个月,足够。
这一次宫洺汐用了很正式的手法,派陆离送去了代表圣将身份的玉琚,顺便把要攻打司国的事情“不小心”地透露了一点口风,其意便是让岳狄主动上门来见。
很奏效,马上岳狄便带着几名手下来了。
宫洺汐带着应龙,陆离,秦绍,焱圯凌和樱朵见了岳狄。对了,当然还有缺和黎傲。
简单的问候过去之后,出乎众人意料的,岳狄开口的第一句话是这样的。“我知道整个陆家都是为您办事的,我敬重陆老将军(陆直他爹,在澜国的时候给了宫洺汐扳指的那个),也敬重陆家和陆大将军,所以,只要圣将能让边关众将士心服口服,我就放手整个西北战区!”
宫洺汐挑了挑眉,没说话。
根据得到的消息,这个岳狄虽然有些能力,但是出身贵族思想迂腐,又倚老卖老,自恃资格,在前段时间根本就没把她圣将的身份当根葱过,今天居然这么主动地提出如此容易便可以放手西北战区的控制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