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信会是谁送来的?”安逝回过神来,淡淡一笑,这封信来得极其突兀,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一封信难不成还会瞬移?
“属下猜,至少不会是胡闹。”那人想了想,轻声答道。
“我也这么想。”安逝笑了笑,手指一动,那封信便好似长了眼睛一般飞了起来,乖乖地落到了他手里。
顿了一顿,安逝打开了信,取出里面的纸。才看了两行,他就猛地把纸合上了。
“王上?”黑衣人有些奇怪地看着安逝的表情。
安逝却没有理他,闭目深吸了一口气后继续打开那张纸往下看。
黑衣人有些惊讶——刚才那刻他明明就看到安逝的眼中闪烁着的是狂喜。但是自从两年前那件事情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到安逝出现这样的表情了。
这厢安逝已经快速地看完了信,面色变得有些阴晴难辨起来。
“王上。”有些惊异于安逝接连的脸色变化,黑衣人又唤道,“怎么了?”
“是宫洺汐。”安逝打了个响指,信便被火舌卷了起来,烧成了灰烬。
“宫……宫洺汐?”这一惊吃得可不小,黑衣人看着安逝,半晌没回过神来,待他反应过来,几乎是叹息般地呼了一口气,道,“居然是她……”
“你确定你的事情没有人发现破绽?”安逝支着头,问道。
“没有。”黑衣人答得很快,“我确定当时安排得很好,不会有蛛丝马迹被人发现。”
“那么,她为什么会提到你?”安逝转过了脸,慢吞吞问道。
“什么?”黑衣人的身子震了震,不可思议地道,“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安逝淡淡答道,“她就是这么提到了,你要小心点,只怕她有另外的打算。”“是。”黑衣人丝毫不敢怠慢,低头应道。
“只怕……你有些危险。”安逝弯起了嘴角,似乎想起了什么,笑得有点宠溺,“宫洺汐,可是从来不会半途而废的人呢。”
听蓝皱了皱眉,看着筑成木屋的木头开始被侵蚀成黑色,不禁暗自心惊——那究竟是什么毒,毒性居然如此剧烈?天帝对宫洺汐下手未免也太狠了一点。
“好像快要好了。”这几天来,两人一直这么默不作声,这时,墨方却突然开了口。
“你怎么知道?”听蓝挑了挑眉,问道。
“你真的想知道?”墨方也挑眉,有点嘲讽地问道。
“说吧。”听蓝没什么烟火气地道。
“因为在万年前那场众神之战时,老不死也用了这种毒。”墨方的眼中闪着寒光,又有些不屑,“只是当时以主上的力量,他哪能伤得到主上?受伤的是我。”
“是么?”对天帝的手段已经有了些了解,听蓝对墨方所说的事也没有感到太多惊讶,道,“感觉如何?”
墨方不答反笑,只是那笑却有些阴冷。笑了一会,才开口一字一顿道,“我宁愿下地狱。”
听蓝不做声了。这样的痛,宫洺汐居然能那么平静。
“啊!”墨方突然大叫了一声,跳了起来,丝毫没有了刚才恐怖的气势,“完蛋了!”宫洺汐马上就要疗完伤了,她居然忘记给宫洺汐买衣服!
“怎么?”听蓝有些奇怪地看着墨方诡异的反应,问道。
墨方没回答,只是一闪身便消失了,不过一眨眼,她又回来了,指着听蓝大声道,“无论里面有什么声音,你都不准进去!”
说完也不等他答应,就又消失了。
听蓝对着木屋,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奇异感——不准进去?
就在这时,屋中令人窒息的毒气突然停止了流动,快速地缩了起来,看样子,似乎是已经完全被驱除,所以要恢复原形了。
果然,黑气以恐怖的速度聚集起来,直到最后一丝毒气消失的时候,地上已经刻出了一枚禁制的符号。
听蓝盯着那枚禁制,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动。
看来,心狠手辣这个词,就算在上界,也依然很适用啊。
突然,里面传来了几声轻咳。听蓝怔了一怔——没听错,那是女子的声音。
“居然把我逼回了原样……”里面的女声淡淡道,“本来声音还是可以随意改变的。”
顿了顿,女子的声音里透出一丝波动,但依旧很淡,几乎听不出来,“缺,你先出去吧,墨方会替我准备好的。”
又过了一会,墨方布下的禁制被解开了,一男子从木屋中走了出来,当两人的目光对上时,不意外地都怔住了。
“是你?”缺的惊讶可想而知,听蓝就站在外面,居然没有动手?要知道他替宫洺汐驱毒的这个过程,是一点问题也不能出的,一点小小的波动就可以干扰整个过程。一旦这个过程被干扰,结果可想而知,宫洺汐伤势会加重不说,他也会被毒反噬。
“原来是你。”听蓝的讶异也绝对不下于缺。
战神怎么说也是天帝那边的人,怎么可以说倒戈就倒戈?不落井下石已经算是好的了,居然还以身犯险替宫洺汐驱毒,就不怕天帝的责罚么?想着,听蓝的眸色逐渐转深,看来,战神对宫洺汐的感情……比他所想像的还要深。
“我们两个似乎都做了不应该做的事。”战神毕竟不是平常人,一惊之下已经回过神来,朝着听蓝道。
“似乎的确如此。”听蓝的神色也恢复了平静,尽管眼前的是三位上神之一,但也是被封印了大半力量的,真要动起手来,他未必吃亏。
就在两人对峙时,墨方如一阵风般飞了回来,直接无视站在前面的两人,冲进了木屋。
然而听蓝却眼尖地看见,墨方手中拿着的是一套衣服。
难怪……他还在想宫洺汐怎么不出来。听蓝挑了挑眉,突然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对了,战神,他刚才是从里面出来的。
锐利的目光顿时看向了缺。
缺揉了揉眉心——好像听蓝的目光里面有那么一点杀气?“我想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