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消息倒是很灵通。”管修并没有惊讶的表情,只是笑着道,“这事情是真的,只是我也还没有试过效果如何。”
“沧国的圣阶高手,可是有不少啊。”宫琊突然淡淡地笑了,插口道,“以前汐留下的几个手下,应该还都在那里吧?”
管修有些奇异地看了一眼宫琊,似乎对于宫琊的态度感到有点疑惑,顿了一顿,才答道,“我还没有和沧帝面谈过,这个还不能确定。毕竟那几人只听从一人的命令。”
“你有难处么?”夜魅炀眯了眯眼,问道。
“嗯?”管修怔了怔,笑了起来,对上夜魅炀的眸子,一字一顿道,“没有。”
就在这时,宫琊和夜魅炀的眉突然都皱了一下,然后夜魅炀扬了扬手,宫琊便瞬移了出去,似乎是碰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夜魅炀便只负着手,不说话,似乎是在等宫琊回来。
管修也不急,表情悠然地坐了下来,等着夜魅炀开口说话。
主动和被动的关系,本来就很奇妙,夜魅炀在没有预兆的情况下,亲自来了这里,本就是为了掌握主动权,而管修却选择了在他之后出现,又将主动权扳回,之后两人的对话就一直在交锋着。
直到现在这个突然的沉默,如果谁先开口说了话,又或者露出焦急的情绪,那么前面苦心经营的主动,就被毁了一大半。所以两人都干脆闭了嘴,等待打破平局的情况出现。
过了不久,宫琊便回来了,意有所指地看了管修一眼,他将刚刚才得知的事情传音给了夜魅炀。夜魅炀眼睛一亮,目光转向管修,是说不出的诡异。
管修挑了挑眉,总算是受不住两人的目光,懒洋洋地开口调侃,“怎么,两位是在我脸上发现什么了么?”
“宫洺汐在哪里?”夜魅炀也不多绕弯子,直接开口问道。
“圣将?”管修笑了笑,似乎觉得这个问题没什么意义,“这个,王爷似乎应该问您身后那位。”
宫琊的面色微微一变,最终还是抿紧了唇没有说话。别人不知道,但这些身处内幕之中的人是全都知道的。宫洺汐为什么会败?
“不用想再模棱两可了。”夜魅炀坐到管修对面,好整以暇地盯着他道,“韩清刚才已经来过了,他说,宫洺汐还活着。”
“圣将还活着?”管修先是怔了一怔,然后才笑了起来,有些嘲讽地道,“那就更好了,想必圣将是一定会报复的吧?”
“不用再骗我了。”夜魅炀的目光突然亮得有些吓人,道,“宫洺汐,是不是就是你背后那个人?是不是因为宫洺汐,你才会起兵叛乱?”
“我不知道王爷在说些什么。”管修的表情有些愕然,“不过,如果我早知道圣将还活着的话,我一定会去找她。因为她一个人,就足够摧毁这整个天朝。”
“到这个时候,你还想蒙混过关?”夜魅炀的背脊靠到椅上,语气稍微平静了一些,“我还在想,苏陌图怎么会那么容易就答应和你合作,而且还是在胜负尚未分明的情况下。”
苏陌图这个人,很贪婪,有了一就想要十,有了十,就会想要百。而且,从来不肯吃一点小亏,想必,要他答应一桩有风险的交易,是极难的。
“这个,”管修的表情没有变化,“我自然有办法。”
夜魅炀没有理会他,只是似笑非笑地继续道,“两年多前,草原上是有三大族的。只是后来突然间在赛昂节上合并了起来,推举苏陌族为首领,这件事情,也就不用辩解了,自然就是宫洺汐一手促成的,因为当时宫洺汐就在那里。”
“这个我也有所耳闻。”管修点头,似乎是认真聆听的样子,“只是不知道王爷想说什么?”
“合并是假,全部归于宫洺汐手中控制,才是真的!”夜魅炀说得似乎有些激动,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道,“现在我想通了,苏陌族为什么和你合作?因为那是宫洺汐的命令。”
“不,王爷想错了。首先,的确是苏陌图首先找上我的,但他来找我的时候,明确透露了一个消息,圣将已经死了,而整个草原,现在是受他一人控制的。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会跟他合作。”管修的表情很镇定,镇定得不像在说谎——事实上,他说的也的确是实话,苏陌图早就以为宫洺汐已经死了,不然给他十个胆子,他为未必敢做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这下换成夜魅炀怔住了。难道说,这一切真的跟宫洺汐没有关系,宫洺汐还没有出手,而苏陌图和管修的合作,只是一个巧合罢了?
就在这瞬间,管修的表情突然变得阴晴不定起来,眼底的神色也有些迷茫,突地急促地唤了一声,“王爷!”
但当夜魅炀闻声看去时,管修的神情已恢复了正常,朝夜魅炀淡淡一笑,道,“王爷想完了没有?如果还没有,大可回去仔细想想,管修就不送了。”
就在这句话出口的瞬间,宫琊的心一跳,抬起了脸来,目光望向了帐篷的内间。这一举动惹得其他二人的注意力也忍不住跟了过去。
“里面有人。”宫琊挑了挑眉,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自己的发现。
刚才的搜索都没有发现此人,到现在,他才突然捕捉到了那抹极其细微的气息波动,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此人的修为远远高于他,刚才只是一时没有掌握好气息,二是此人才刚来。
不论是哪种可能性,此人都绝对值得怀疑!
心念一动,宫琊的脚步便向着那边迈了出去。
夜魅炀和管修都还没来得及说话,一道无形的气墙便拦在了宫琊面前,冰冷的声音传了出来,“就算是圣阶,这样的行为未免也太过鲁莽了吧。”声音似乎经过主人刻意的修改,听起来有些奇怪。
宫琊轻哼了一声,手中光芒闪现,却是一道金黄凝练的剑气,朝着那道屏障袭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