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扇着翅膀飞了起来,似乎不是很喜欢女子掌心的温度,“霍呜霍呜——”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这不就要回去了么?”女子转过了头来,似笑非笑地盯着那几个士兵,声音轻柔地威胁,“不要再让我知道你们在背后人前诋毁宫家的名声。宫家,不是你们能论及的。”
信步迈进了一个阵法,白衣女子扬了扬手,让寒蝉飞了开去。寒蝉马上一溜烟地飞进了眼前的一座小院,只剩一抹淡淡的清凉还在空中萦绕着。
跟着踏进了院子,女子的目标很明确——正中间的屋子。踏进门,她随意地道了一声,“我回来了。”
“嗯。”过了一会,屋中才有人淡淡应了一声。
女子的目光马上随之转了过去,在看到躺在安乐椅上的人儿时,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明知故问道,“主上今天怎么穿了女装?”
半躺着的素衣女子抬起了眼,看向站在门口的人,挑了挑眉。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五官的组合完美到让人不堪逼视,多看一眼,就觉得坠入梦境。让人在看到的第一眼,就失去了所有言语,连魂魄也被摄走了。美到及至的时候……往往就变得有些魔性了。比如眼前的女子。
那一双明亮到让人有些害怕的凤眸,在眼角处微微挑起,带些微嘲讽,却别有一丝妩媚的风味。而那纯黑的瞳仁,更像是一泓古井,很静很静,却——诱得人忍不住要一看再看,直至被其中古怪的力量拉到万劫不复为止。
只要是熟悉的人,在看到这双眼睛的第一时间,便应该会脱口而出三个字——宫洺汐!
白衣女子还没有从惊艳回过神来的时候,宫洺汐已经凉凉地开了口,“不是你今天早上一把火烧了所有男装么?”
白衣女子马上回了神,左右张望着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直到发现对方没有打算再说些什么的时候,才干笑两声,脚步不动声色地退到门口,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呵呵,这个,我是好奇嘛。”
宫洺汐只是用眼角睨了她一眼,又垂下了头去,扔下一句威胁,“如果有下次,你会死得很难看。”
——如果不是这句威胁,她会沉浸在那个眼神的魔力中。白衣女子如是在心底抱怨了一句,马上摆着手连连附和道,“不会不会,绝对不会!”
“不会最好。”宫洺汐顿了一顿,问道,“去找过韩芾了么?”
“去了。”谈到正事,白衣女子的神色也沉稳了不少。
宫洺汐合起了手上的书卷,眯起了双眼,笑着问道,“他没怀疑?”
“一开始有,不过看到赤羽之后就没有了。”
“别看这个人大大咧咧的,其实骨子里心眼多着呢。”宫洺汐摇头笑了笑,手一扬,书卷便被扔到了桌上。
白衣女子——正是一直待在宫洺汐身边的墨方(~~)点了点头,道,“看得出来他城府很深。”
“不然我也不会用他。而且,他也的确是个人才,平平一生太委屈他了。”宫洺汐站起身来,走向桌边——她即使穿着女装,也不强迫自己去多做些什么,而正是这份不经意,更使得那惊人的魅力再被无限次地放大,“听蓝呢?”
“也去见了。”
“是么?”宫洺汐娴熟地沏茶,随口问道,“他答了什么?”
“他说那时候被老不死召去了上界,不在治关。”在宫洺汐身边待久了,对于天帝的称呼,自然而然也就跟着变化了。皱了皱眉,墨方问道,“主上,你信么?”
“我信与不信有什么关系?”宫洺汐笑了笑,捧了一杯茶在手心,享受地眯起了双眼,道,“反正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那主上干吗还要让我去问他?”墨方忍不住再追问。
“我只是想听一听他怎么解释,与其他无关。”宫洺汐说完,抬了抬眼,看向门口。
门口已经站了一个男子,颀长的身材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好像,他天生就应该这么强大,这么高高在上一般。
“啊,有人回来了。我看我还是先走好了。”墨方撇了撇嘴,朝宫洺汐行了礼,便从男子身边走了过去,连眼睛都没有斜一下。
这两个人,怎么就那么不对盘?宫洺汐有些无奈地按了按额角,看向来人。
男子似乎也已经习惯和墨方之间的针锋相对,上前了几步,打量宫洺汐一番,眼中划过讶异和惊艳,“怎么穿了女装?”
“有人把男装都烧了。”宫洺汐答得很随意,只是已经走出去的墨方觉得背后掠过一阵阴风。
“很美。摄人心魂。”顿了一顿,似乎是听出宫洺汐话里的不悦,男子简短地称赞道。
“谢谢。”宫洺汐的谢谢很没有诚意,“但这不是我想要的。”
男子叹了口气,目光始终锁在宫洺汐身上,“世人都追求的东西,你却不想要。”
“因为是人人都追求的,我才不想要。”她宫洺汐为什么要随波逐流?宫洺汐轻笑一声,“我要的东西,没有人给得了。”她要复仇,谁能给?只有她自己。
男子沉默了一下,提起另外一件事,“这次去上界,天帝提起你了。”
“是么?”宫洺汐似乎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抬眼问道,“提我做什么?”
“提起还没有人能找到你遗失的神格。”邪神的神格,是这一场对峙中至关重要的东西——如果宫洺汐拿到了,天帝也就不用妄想杀了宫洺汐了,宫洺汐不灭了整个上界就算是最好的结果;而如果天帝拿到了,宫洺汐就会处处受制。
宫洺汐嗤笑了一声,手指慵懒地扣上精致的瓷杯,“找到我的神格,必须有五行的族人,而他们四人身上五行族人的气息已经被我掩去,一时半会不会被找到的。”
男子挑了挑眉,“你告诉我这些,不怕我告诉天帝?”
“得了,缺,你还没有问腻么?”宫洺汐笑出声来,似乎觉得对方幼稚的行为有些好笑,“已经两年了,你不是从来没有说过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