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走出房外有一段距离的四个人只好面面相觑。
无言了一会,焱圯凌开了口,“爷对他还真是……”
陆离皱了皱眉,有些不放心地道,“我总觉得,他看爷的眼神不太对劲。”
樱朵诧异地看了陆离一眼,点头道,“我也有这种感觉。只怕……”犹豫了一会,樱朵才把话说完,“这个人比夜魅烬还要再矛盾一点。”
应龙突然开了口,“但要比狡诈,他比夜魅烬差太多了。”
樱朵突然扑哧一笑,戏言道,“爷似乎是男女通杀的,你们可知道,自从爷在赛昂节上露了一手之后,多少贵族都来替自家女儿说亲么?”
“多少?”焱圯凌马上好奇地问道。
樱朵忍着笑,摆了摆手,道,“少说也有二三十家,这还是我只挑了权贵的大家族接见之后的数目。”
焱圯凌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边笑边道,“爷的魅力的确是不小。”
“那夜魅烬呢?我看他对爷……”陆离顿了一顿,挑选了一个比较严重的词汇,“甚至可以说是势在必得。”
“他再怎么信心满满,最后还不是取决于爷么?难不成爷还会被别人左右?”焱圯凌撇了撇嘴,很是不以为然地道。
“如果换到以前,我会很确定爷不会被别人左右。”陆离摇了摇头,表情有些凝重,“但是自从宫琊出现之后,我就觉得……不一定。如果再出现这样一个人呢?”
想到宫洺汐对待宫琊的态度,众人一时之间都沉默了下来。
最后还是樱朵开了口打圆场,“好了好了,再怎么样,我们也讨论不出什么来对不对?况且,当前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谜国。”
焱圯凌嘟囔一句,“不还是夜魅烬的问题嘛……”
樱朵无奈地摊了摊手——从宫洺汐处学来的习惯,“那只能怪和爷有交集的人太少了,不管什么事,都和这几个人分不开关系。”
陆离看了看焱圯凌,淡淡道,“这个问题应该是在于,其实整个天下都握在这几个人手中,所以无论什么事都能扯上他们吧?”
焱圯凌不服气地鼓起了腮帮,闷闷道,“那还是爷的问题……”
宫洺汐挥退了众人走进屋中,一踏进房便察觉到旁边有高手。确认对方没有恶意,宫洺汐只是退开了一步,而并非出手。
退开那一步之后再转头看去,宫洺汐却是下意识地一个箭步上去扶住了来人倒下的身子,皱起了眉,低唤了一声对方的名字,“听蓝?”
“宫洺汐?”听蓝似是听到了宫洺汐带着些许不耐烦的声音,掀了掀眼皮,看到宫洺汐的脸,微微一怔,只喃喃地吐出三个字,又似乎体力不支地昏了过去。
“喂要死也不要死我这里啊。”宫洺汐低咒一句,毫不留情地拍了几下听蓝的脸,见听蓝没有反应,嘟囔一声,“真麻烦……”
嘴里是抱怨着,宫洺汐却还是很给面子地把听蓝扔到了床上,一手便自然地点上他的眉心。指尖才一触及微凉的肌肤,宫洺汐便怔了一下,“怎么会……”没有任何反应?
宫洺汐缓缓收回了手,皱起了眉,盯着听蓝的脸,沉默了起来。
“爷。”樱朵走到宫洺汐门前,轻唤一声,便想习惯地推门进去。
宫洺汐偏了偏头,一句话便止住了樱朵的脚步,“站在那里,不准再走进来。”听得樱朵没有再迈步,宫洺汐看了听蓝一眼,微微叹了口气,又道,“什么事,说吧。”
樱朵顿了一顿,轻声答道,“是沧帝的密函。”
宫洺汐有些烦躁地揉了揉额头,低声咒一句,“又来了……”安逝就不觉得倦么?轻摇了摇头,宫洺汐身影一闪,到了门外,待到接过樱朵递过来的信函,才吩咐道,“你可以退下了。”吩咐完,马上便瞬移了回去。
樱朵又是一怔,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应道,“是。”今天的爷……似乎不太对劲。樱朵微微蹙起了眉,向外走去。走出几步,便碰见了应龙。
应龙瞟了一眼宫洺汐的房门,又看了看樱朵的表情,疑道,“怎么了?看你表情不太对劲。”
“不,应该是爷不太对劲。”樱朵叹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宫洺汐的房门,“爷很少用对下人的口气对我们说话,但是今天爷对我说,‘你可以退下了’,实在不像是爷平时的风格。”
应龙微微蹙了蹙眉,如是……爷倒是真的有点不太对劲了。“其他反常的地方呢?”
“爷让我站在门口,没有让我进去,后来也是自己亲自出来拿信函的。”樱朵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连思绪都紊乱了起来。
“这么说,里面应该有什么不能让你见到的东西。”应龙轻声叹息,提醒道,“樱朵,你忘了么?我们最好不要去揣测爷的心思。”这个道理,从第一天跟在宫洺汐身边起,就应该是被每个人牢记的。
樱朵闭了一闭眼,再睁开时已恢复水般澄明,点了点头,道,“我明白。只是……突然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以她水族的直觉,感觉到的东西,不会是空穴来风……
什么……那是什么?
听蓝猛地睁开了双眼,凌厉的目光下意识地一扫,在触及窗边站的人时,恢复了柔和,“宫洺汐?我怎么会在这里?”
闻言,宫洺汐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打量了他一眼,嗤笑道,“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巴不得你不来这里。”
听蓝蹙起了眉,努力回想了好一阵子,叹了口气道,“我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难不成我还帮你记着?说,怎么回事?”宫洺汐没好气,咄咄逼人道,“为什么你的身体只剩了躯壳,连心律都没有了?”
“我不知道。”听蓝愣了好一会才开口回答,大约是没有料到宫洺汐会以这样的口气来质问,“我只知道心口突然剧痛,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