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时候，人不得不从两者中选一个。”夜魅炀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瞌着的，覆住了他的眼神，“二哥，你对宫洺汐……究竟是什么感情？”

“我也不知道，”夜魅烬沉默了许久，才慢慢开口，“或许只是一种想征服的心理，又或许……我自己也不明白我究竟在索要着些什么。人的思想总是奇特而矛盾的。”

“你在说谎。”夜魅炀难得显得如此尖锐，“和你在一起这么多年，只要你的情绪一起波动，我就算隔得再远，也能感觉得到。”

为什么宫洺汐，能让夜魅烬毫不犹豫地答应三个条件？而且，是如果她想要，就能让很多东西瞬间灰飞烟灭的条件。

“如果她赢了的话，那我想……是的。”夜魅烬笑了，“只要她想要。三个条件。”

“你都晋升到神阶了，我如果不来看一看，怎么知道再过几年，你会变成什么样？”一名长髯的老者身着一身金袍出现在了帐中，道，“而且，这人界已经乱成这样了，我若是不下来看看，似乎也说不过去。”

“对。三界分别是上界，人界，和冥界。”韩清简略地解释了一下，“上界是神居之界，人界当然就是指你我现在身处的这一界了，至于冥界，并不是你想象中的地府，而是……一切邪恶和黑暗的聚集地。”

“按你的说法，神是存在的。”夜魅烬想了想，从刚才的谈话中抽出结晶。

“没错，神的确是存在的，无论我告诉你与否，它的确就是存在于这世上。”韩清斩钉截铁地道，“而神，则是这片天朝大陆的创始者。或者说，天朝大陆，不过是神为了娱乐而创建的。”

“说得很一针见血。”夜魅烬摊了摊手，“然后呢？”

“上界中有一族，他们的使命是时代守护在这片大陆上。你明白我说的就是祭司。”韩清顿了顿，似是在斟酌着挑选最重要的事情来说，“但是，这一族的族人，拥有一个世代的诅咒，如果一旦想要背叛上界的领导者——天帝，就会马上死去。”

“这么说，听蓝祭司的运气很不好。”夜魅烬享受的表情表明了他根本就在把这当作故事听，“居然碰到这种诅咒。不过我也可以理解，天高皇帝远，保不准哪天祭司一族就造反了，还是早作防范的好。”

“这不是我可以议论的。”韩清顿了顿，似乎不想谈论这个问题，说起了另外的事情，“我要告诉你的事情中，最重要的一件，就是关于上界的三位上神。”

夜魅烬修长的手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笑得邪魅，“听起来很厉害，在上界也只有三个的强者。”

“天帝当然是其中之一。”韩清看了一眼夜魅烬，观察他的表情。然而他却发现，这个男子在这一点上和宫洺汐一样有着毫无破绽的伪装。

“那是自然，不然早就被人篡权夺位了。”夜魅烬点点头，发现韩清看自己的眼神有点不对劲——不过韩清原本也就是冲着他来的，当然是要揭露点什么事情，表情古怪也是正常的。

“还有一位是战神，这也不用我解释了，按字面意思理解即可。”韩清吁了一口气，眼神微微一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人，“剩下一位，就是邪神。”

“邪神？”这倒有点荒谬了——既然是“邪”神，怎么会被允许列在如此之高的位置？夜魅烬挑了挑眉，等着韩清解释。

“因为邪神太强了，如果以邪神的力量都没有被列入上神之列，上界也就没有人有资格被列入其中了。”韩清叹了口气，道，“当年，邪神的强大，是你想象不到的……”

“请允许我问一句，”夜魅烬打断了他，兴致盎然，“你刚才说‘当年’？”

“没错。”韩清深呼吸，看向夜魅烬道，“你以为我今天为什么来找你？”

“难不成……是邪神？”夜魅烬挑眉，问得自然随口，心下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不错，就是邪神。”韩清跨近了一步，盯着夜魅烬，“你明明猜到了，你猜到我要告诉你什么了。”

“有时候人想当然的事情经常会出错。”夜魅烬晃了晃手指，道，“我可不是神，你还是直说吧。”

“神永生，但是为什么祭司一族——会有一族，而不是一个神一直守在这片大陆上？”韩清马上自己说出了回答，“因为祭司会死！”

“死？”夜魅烬总算是很给面子地开口问了问题，“为什么？”

“因为祭司的寿命和他所守护的大陆是连在一起的，如果这片大陆灭亡了，祭司也就随之死了。”韩清突然笑了起来，他的笑容清淡而脱俗，“而祭司一族，每隔一千五百年会有一名族人死去。”

“说明每一千五百年就会发生些什么事情导致大陆灭亡。”夜魅烬看了看韩清，笑道，“这事情跟上界脱不了干系吧？”

“的确如此。”尽管有点不想承认，韩清还是点了点头，承认这点，“近万年前，上界和邪神之间爆发一场大战，最后两败俱伤，上界诸神至今尚未恢复元气，而邪神则被贬入人间受轮回之苦，一千五百年一轮回，邪神要受满九九八十一轮苦才可脱身。”

“我应该没听错，是‘上界’和‘邪神’之间的冲突？你是说，邪神一个人把整个上界给打到现在还没恢复元气？”夜魅烬眨了眨眼，终于开始理解为什么一开始韩清语气中会有那种古怪的味道了——的确是畏惧，但又是绝对的尊敬！

“你没有听错。所以，我说邪神很强，甚至超过了整个上界。”韩清叹了口气，道。

“再有，一千五百年一轮回，和祭司死亡的时间正好吻合。”夜魅烬思索了一下，“这么说，大陆的毁灭和邪神肯定有关系。”

“其实原本邪神不是要受这轮回之苦的，天帝原打算趁邪神难得一见虚弱的时候永远封印住他，只是……就像我先前说的，上界没有人有能力完成这个封印。”说到这里，韩清不禁苦笑，谁知道邪神这么个怪物是怎么出现的？“最后，集众人之力达到了现在这个程度，只是每一千五百年，封印会变弱，邪神不得不经历轮回，因为本体太过虚弱，需要通过轮回来收集力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