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喃喃着什么,红唇一张一合。
是在唤自己的名字。
月青饮。
他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紧紧抓住似的,压抑得难以呼吸。
心痛难当。
"望月,这竟然是你与月青饮之间的恩怨,就怪不得别人。"宁远之上前几步,眉宇间带着几分忧色:"竟然你想要的人已经来了,那么还是将妹妹交还与我们的好,我们可以答应你,不参与你和他之间的争斗。"
望月帝突然狰狞地大吼:"这是我与青饮之间的事,还容不得你插嘴!"
"你!"宁远之正要上前几步,与其理论几句,却见望月帝挟持着桑落又往后退了半步,吓得他唇无血色,立刻顿住了脚步,"好好好,我不说话,你不要再退了,千万别伤着了妹妹。"
望月帝半个鞋底都悬在了悬崖上。
脚下的碎石滑动,险峻地从断崖旁滚落。
沿峰而下,不见幽底。
寒风猎猎,望月帝的袖袍鼓动,长发飞舞。
天幕四合,笼罩着雪色的峰顶,寒鸦尽,木枯绝,浮云聚散难起。
望月帝无情的眸子冷冷地看着一脸失魂落魄的月青饮,嘴角噙着可怖的笑容。
"月青饮,你心痛了吗?可是你这痛与我比,又能痛上几分?我那般疼爱你,你为何要杀我?"
月青饮像是没有听到望月帝在说什么似的,一双狭长的凤眸直直地看着桑落。
那凤眸里茫然一片,像是起了白茫茫的雾气,掩住了眸底的浮世繁华。
他红唇轻启,嘴里轻喃。
"爱是什么?"
秀眉微微蹙起,他突然抬腿,向前走了几步。
红衣翩飞,如同绽放在雪峰上的一抹艳红。
孱弱的身子,单薄的红裳,被狂风吹拂得像是要被卷起走似的。
月青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桑落:"它不是占有,不是掠夺,不是斤斤计较,不是步步为营。"
"你不要过来!"望月帝惊恐地看着月青饮缓缓向这边靠近,手中的长剑又贴紧了桑落的脖颈几分,"再过来一步,我便立刻杀了她,月青饮,你听到了没?不准再往前一步。不准过来..."
桑落一阵心疼。
喂喂喂,说好了不准公报私仇的。
这刀子别离这么近成不?
月青饮像是中了邪似的,依旧不管不顾,直直地向前走去。
他的眼中只有桑落。
凤眸漆黑,像是一泓墨潭,深不见底的葱郁。
他看着眼里的桑落,凤眸眼神里写满了空洞而执迷。
"所爱之人,就是爱那人的全部,爱她的所有,爱她所爱,喜她所喜,念她所念。"
"月青饮,你疯了不成,快给我回来。"
城慕正要上前将月青饮拉回来,却被望月帝怒视低声怒吼:"不准你过来,给我回去,你们都不许过来,全都不准过来。"
望月帝的眼神已经几近疯狂。
城慕唯恐伤了桑落,只得低声道:"好,我不过去,你不要为难桑落。"
罗雪峰之上,只有一袭红衣翩然,直直向悬崖边走去。
脚步不徐不缓,丝毫没有犹疑和退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