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欢快地含笑道:"不管怎么样,你殉情与否,但你始终都在乎我的生死不是吗?"
"落宝贝,我们有话好好说...放下手中的簪子,会伤到自己的。"
夜先生眼中悲凉,唇角苦涩。
没想到她竟然会用他的爱伤害他的心,她难道不知道,他会这样,都是因为自己爱她吗?
"竟然你知道我会受伤,那就..."她突然冷下了声音:"给我出去,在月青饮回来之前,我不想在这里看到你。"
夜先生最终还是走了。
他静静地穿上自己的衣服,
在他走之前,他冷冷地看了桑落一眼,眸底氤氲着嘲讽之色,不知道是在嗤笑桑落,还是在讥笑他自己。
他扫了桑落一眼,沉声道:"我没有殉情,只不过是在小巷里碰到那几个前来抢劫的流氓时,因打斗失血过多而死。"
桑落道:"你以为我会相信堂堂总裁大人会莫名其妙出现在小巷中,然后和一群流氓火拼吗?"
夜先生苦涩地笑了。
深深地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桑落,什么话也没有再说,静静地走了出去。
他的确是没有说谎。
他没有殉情。
只不过是那日太过想念落宝贝,当他烂醉地从酒吧里出来的时候,突然想要走一走他们曾经牵手而过的那一条小路。他记得那晚,枫叶很静,月色很美,落宝贝曾经在树下第一次主动亲吻了他的下颔。
只不过是那晚夜色太黑,当那几个流氓将他团团围住想要抢劫的时候,他突然想要狠狠地打一架发泄积郁,而不是每日烂醉度日,如同行尸走肉。
只不过是那日心口太痛,当他们将他打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抢走了他身上所有的东西之时,他抬眸,发现他们竟然还抢走了他家门的钥匙。他突然有了力气,发了疯地执起路边的石头,砸中了那人的脑袋,抢走他手中的钥匙,如获至宝地贴在胸口。
若是他把钥匙丢了,落宝贝怎么进门?
若是连钥匙都没了,落宝贝怎么还记得回家的路呢?若是她只是走丢了不会回来怎么办?
他记得很久以前,曾有一次与落宝贝吵架,原因是什么他都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他那日与情人缠绵宾馆彻夜未归,回到家的时候,却看到落宝贝一个人睡在公寓门口的阶梯上。
那个时候刚刚入秋,寒意浓重。
桑落的身子单薄易碎,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像是一只小兽一般蜷缩着身子,发丝凌乱地披散在小脸上。
她在他灼热的注视下睁开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见到他的样子先是一愣,然后眼圈牟然红了。
像是极为委屈,却又强自微笑。
"夜先生,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好久。"她低下脑袋,闷闷道:"昨天我又忘记带钥匙了。"
他想,桑落一辈子也不会知道。
当他听到她这样红着眼微笑和他说话时候,心中涌动起的快要没顶的悔恨和惊痛,足以让他铭记一生。
直到每夜梦回醒来之后,连呼吸都是冷的。
后来的后来,他什么也不记得了。
只记得那日,他抢走了钥匙之后,便要往公寓的方向走去,突然自己脑后一痛,便陷入了沉睡。
该是那几个流氓回过神来,向自己寻仇罢了。
不过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了。
在他感到生命的流失之时,他竟然觉得解脱,像是他一直都是希望如此的。
再睁眼之时,红帐温暖,锦被罗衾。
他看到了那个笑得一脸花枝乱颤的女人,笑眯眯地唤着自己:"桑宝宝。"
看到自己短肥短肥的小身板时,他也笑了。
没想到,此生还能见面。
不论是孽是缘,他绝对不会再伤她一分。
上天垂怜,如蒙不弃,他还愿与她共赴。
夜先生离开后,桑落强撑起酸软不堪的身子,走到窗前,把窗户打开,将床榻上凌乱不堪的锦被又换上新的,梳洗打扮一番,又将芙蓉帐的帘幔大开,燃起了新的白檀香,以驱散空气中强烈的麝香味道。
仔细地环视四周,确定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她才放心地上床,身子已是僵硬得厉害。
夜过中半,月青饮才回到了寝殿。
他脸上带着疲惫,像是极为劳累,一进来便扑进了床榻上,将桑落紧紧地揽进怀里。
桑落小心翼翼地推了推月青饮的身子,忍不住道:"娘娘,要不要先梳洗一下再睡?"
月青饮揉了揉眉心,道:"太累了,你先去洗吧。"
说罢,便呼吸匀称,安静地睡着了。
桑落后怕地拍了拍胸口,好在月青饮没有发现,要不然今日她绝对不能好过。
这一日,他们没有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