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畅通无阻,东方离似乎销声匿迹了一般,安澜有些讶异,直觉告诉她,东方离不会这么安分。要不要问一下萧敬轩他们呢?若是问了,他们会以为她在担心,而她的担心也许会让他们担心的吧?帮不上忙就算了,成为负担就不好了。
低头叹了一口气,安澜有些气馁,来到古代的时间也不短了,可是她一直没做什么有意义的事情,就连生存,也是依附着别人的。这样的处境让她有些不安,她想知道自己的价值。
“安澜。”萧敬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了?”
安澜闻声抬头,听到萧敬轩的问话,才记起刚刚讨论的话题。自上车起,她便好奇地问东问西,而她问的无非是关于集英会的。对于集英会,安澜早已探听得七七八八了,如今她好奇的是有什么大人物也去参加。虽然从萧敬轩和凌逸风口中说出的名字没一个是安澜听过的,但是这并不妨碍她的热情,不懂的,可以问嘛。
“我在想待会儿我要不要也露下脸呀?”安澜随便找了个接口搪塞。她心里想的,她有权力不说。
凌逸风摇头轻笑,道:“你就别去捣乱了。”
萧敬轩也嗤笑出声,若是安澜真的要露脸,引发轰动的可能性的确很高,要是风头都被她抢了,那还真的是捣乱了。
又一次被凌逸风打击,还因此被萧敬轩取笑,安澜的斗志被激起了,她今晚还非露不可了。非露不可,意识到自己用了如此令人误解令人遐想无限的词语,安澜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幸亏这话只在心里说,要是在这两位帅哥面前说出来,那她可就没脸可露了。
安澜气鼓鼓的瞪着对面坐着的两人,“有你们两位美男子相伴左右,就算我不想露那也是不可能的。”这算不算调戏?算的话,那我就调戏了,怎么样?安澜在心里得意着,你们这些古人,那么保守那么古板,应该没被调戏过吧?那本姑娘就让你们尝尝被调戏的滋味。
安澜的话确实轻浮了点,萧敬轩和凌逸风了解她的为人,因此并未责怪与她,只是无奈地看她。
安澜看着他们不满的眼神,心里有些发虚,却又死要面子,于是说:“我这是抬高你们呢,就算没有你们在身边,我也会备受瞩目的,我要以才服人。”
大放阙词的人儿令在场的听众忍俊不禁了。她曾经连字都认不全他们是知道的,她连花都不会绣他们也知道,而从她口中听到的诗词也不是她作的,她要如何“以才服人”?
她比较厉害的,应该只剩那张嘴皮子了。只是集英会里多的是才华过人的人,况且,集英会所举办的项目也都是考验众人学识的渊博,可安澜……
“你曾说过你上了十三年的学堂,你都学了什么?”凌逸风早就有疑惑,如果与他们一样都学诗词歌赋,那她为何连字都认不全,甚至听说她连笔都不怎么会拿,而字,更是写得……据说是“惨不忍睹”。也因此,她很少提笔写字,他们也无缘得见。
这个简单的问题确是把安澜给难住了,不是答案难找,而是她要想清楚该怎么说才简洁明了又不留痕迹。她不可能直接告诉他们她学的是语文数学英语政治历史地理生物化学物理,还有音乐美术体育。这些,她一个都不能说。虽然很多都可以解释清楚,但是,举个例子吧,数学,古代有算术的,但是这两者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她数学不好,还是别再挖坑给自己跳了。又比如音乐,在现代学的也只是唱歌而已,那些音律什么的,她一窍不通。
总而言之,她不能让他们知道她是从几百甚至几千年之后来的,她说的话不能让他们有太多疑惑。
脑袋不停地转呀转,不谨慎的她此时一定要谨慎。可是,自圆其说咋就那么难呢,难道又要瞎说?
萧敬轩和凌逸风看着正在苦思冥想的安澜,他们的心里还是有疑惑的。对于安澜的过往,他们知道的实在太少,曾经所查到的,也正如安澜所说,她是在双罗镇的树林里醒来的,至于为什么会在那里醒来,安澜说不知道,这话的信服力虽然很小,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们也不计较了。不管她是真不知道还不愿说出详情,他们尊重她。
“我学认字,学写文章还学唱歌呀,你们听过我唱歌的,我还会很多哦,以后有机会再唱给你们听。”安澜努力良久,憋出来的也就这句没技术的话。
“认字?”萧敬轩原本不想打击她的,只是她就这样毫不遮掩地将认字这项说了出来,他不得不反问,“你认了十多年,还没将汉字认全么?”
凌逸风心里其实是有点落寞的,他对她的信任有写动摇了,不是不相信她的人品,而是,这话应该是编出来应付他们的吧?她,为何要隐瞒呢?她对他们还心有芥蒂吗?还是如父亲所言,她是别有用心来接近他们的?他甚至觉得自己真不该那么信任她。
被萧敬轩质疑的安澜有点不好意思,她知道她的事迹他们应该都知道。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嘴角,又冲萧敬轩憨憨地笑,再讪讪的说道:“其实大多数都认全了,只是我认识的字跟你们认识的字有些区别。”她认识的字是已经进化了的字。
“哦?”萧敬轩疑惑,并且好奇道,“有何区别?”
凌逸风也从自己的思绪里回神,他定定地看着安澜,似乎要将她看透一般。
而安澜并没有看他们,她眼神有些飘忽,毕竟她是真的隐瞒了他们一些事情,虽然她是情非得已的。
解释还是要的,“我所认的是简化了的汉字,改天我写来给你看。”
凌逸风忍不住问:“你只学认字,不学写字么?”疑点实在太多,他还是趁这次机会将谜团解开吧。
安澜看向凌逸风,眨着眼睛道:“我会写字的。”
她的眼神还是那么纯净,一看就知道不是心机深重之人,凌逸风的心微微触动,他还是信任她的,对于自己的信任,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可是,信任的感觉是那么明显,那应该就是所谓的直觉了。纠结的心绪在看到她的眼睛的时候就如雨过的晴天,清明一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