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方离很震惊,周沛樊居然这样说话,还有,他为何像是知道自己会找他似的?
那名手下不敢做声,只低着头等着东方离发话。
东方离沉思了片刻,而后略显无奈地说:“你先下去吧。”
那手下如释重负,脚步都轻松起来,可是在庄主面前,还是不要表现得太过明显为好。
屋子里又只剩他和安澜两人了,安澜仍未醒来,此时已近午时,将安澜抓来之后,她几乎就没吃过东西,连水都没喝。看了看一旁小桌子放置的水壶和水杯,东方离蹙着眉拿起杯子倒了一杯。
将安澜扶起来,本想再拿个枕头放在床头给她靠,可是因为她软塌塌的,就算靠上去了也不好喂,无奈之下,东方离让她靠着自己,而后将杯沿放在她的唇边,慢慢地倒进去。
这样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做,动作也有些笨拙。虽然仍是有些水会从她的嘴角流下来,但是至少她还是喝了很多下去。
等到喂得差不多的时候,东方离又开始头疼另外一件事情了。那就是,安澜的衣服该怎么换。
一时之间,他还真是想不出来,于是只是站在安澜的床边,干等着。
一直看着安澜,她喝了水之后,似乎比之前舒服了一些,可是,怎么她动来动去的?
东方离不明所以,想了想,会不会是衣服汗湿之后现在变凉了,所以她难受?又记起周沛樊说的话,若是她因为迟迟不换衣服而病情再度恶化,那……狠了狠心,东方离决定还是自己动手帮她换吧。
衣服之前已经送了进来,东方离掀开被子,手放到安澜的腰上,想要解开她的腰带。只是他的手像是僵住了一般,经过一番艰辛,才解开了。然后就是脱掉她的外衣了,脱到袖子处,这是难度系数最高的地方,折腾了好一会儿,将安澜的身体翻了几次,终于脱处了一个袖子。看到自己的成果,东方离居然有一丝成就感,嘴角不觉溢出一丝笑容。
待他正要解决另一个袖子的时候,突然被一声怒喝给制止了。
“你干什么?”这是安澜的怒吼声,尽管这声音已经沙哑地犹如灌了铅似的。
东方离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弄得一时失了反应,他的手停在空中,惊讶地看着安澜。
刚刚安澜一直觉得有人在动她,很早就想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眼皮一点都不听话,硬是睁不开。经过一番斗争,终于睁开了,看到的就是东方离伸向自己的魔爪,惊恐之下出声制止他的行为。
话说完后,她难受地脸都皱成了一坨,她伸手捏住自己的喉咙,努力地说:“你又给我点了上次那种穴道!”她很生气。
东方离已经回过神来,说:“没有。”
“那我的……”说到这里,安澜又痛苦地停下休息一会儿,“我的声音为什么会这样?”
东方离有点心虚,眼睛飘向别处,说:“大概是你生病了的缘故。”
生病?对哦,她的头还很晕,喉咙很痛,鼻子也是塞的。这些状况都证明——她感冒了。好,就算她感冒了,可是他刚刚要干嘛?难道要趁她身体虚弱的时候强了她?
安澜低了低头,看到自己衣衫不整之后,她惊恐地“啊!”了一声,然后迅猛地扯过旁边的被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
原本她已经没多少力气了,可是人的潜力果然是要刺激才会发出来。
东方离目瞪口呆地看着安澜的这一系列动作还有神态。
安澜从被子里探出头来,警告道:“你不能趁着我生病就……就欺负我,这根本不是男人做的事……你……你要的再动我,我就死给你看!”安澜语无伦次地说着,眼神却仍旧是惊恐的。
东方离终于明白安澜的意思了,她居然以为自己要……他无语极了。
“就你这种姿色,就算你倒贴于我,我都不会要!”东方离不屑地说。
安澜眨巴着眼睛,这人……居然说这种话,还有,这话为什么那么熟悉呢?对了,在京城的时候,她洗澡时被闯入的那个夜晚,难道那次也是东方离?安澜惊诧地审视东方离。东方离在她的目光下,脸色很不好看。
不对,那次那个不是东方离,虽然当时并未看见那人,可是她就觉得不是,气势和气场都不对。安澜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同,可是她就那么笃定了。还有一点,居然被两个男人对她的外貌给出那么低的评价,太打击人了。
不过这不是重点,收回了目光,安澜才问:“那你干嘛要……要脱我的衣服?”
东方离很是郁闷,他可很少做好事,此次难得做了一回,居然就被人当做了驴肝肺,他咬牙切齿道:“给某个就快病死了的女人换下汗湿的衣服。”
这话一出,安澜更加惊恐了,“干嘛要你来换?”她庆幸自己醒得快,若是再迟一点,那他还不把自己脱、光、光?
东方离几乎忍耐到了极限,他对她已经超乎常理的好了,他是不需要她的感激,可是,被她一而再地指责质问,他怎会舒服。
安澜也看出了东方离隐忍的怒气,有些害怕,自己还在人家手里呢,弄不好怎么样怎么样了呢。于是她又说:“你不会找个丫环什么的来给我换么?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好吧,后面这句,说了也等于白说,他这人会是讲道理的人么?
东方离捏了捏拳头,说:“这里没有女人。”
安澜又震惊了,没有女人,这是什么概念,这里是和尚庙吗?
“这里是哪里?”安澜有满腹疑问。
“哼!想套我的话,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东方离嗤之以鼻。
安澜再次疑惑了,她什么时候想过要套话了,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套话的形式。讪讪的扯了扯嘴角,也不再多说了,她的嗓子还疼着呢。
“那么现在我醒了,我可以自己换,劳烦你出去一下。”虽然自己面前的这位是个恐怖分子,可是要她唯唯诺诺,她很难做到。
东方离充满怒火的眼神直射安澜,安澜假装害怕地做出可怜状。
东方离忍了忍,转身走了出去。
看到人已出去,门已关上,安澜总算松了一口气。
松懈下来的她,突然感觉浑身无力,头昏脑胀,这就是没有斗志的体现么?
待安澜换好衣服之后,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她的心咯噔了一下,心想难道东方离又来了。这人怎么阴魂不散的啊。
“谁?”安澜警惕地问。她忘记了以往人家都不敲门直接进来的,别人还算礼貌的了,顾虑她还没换好衣服才这样。
“给你送吃的。”不是东方离的声音。
“我不吃。”安澜果断地说,说完之后,她听见自己的肚子“咕噜”一声,像是在抗议,她甚至有点后悔自己太果断。
门外的人似乎思考了一下,然后说:“你不吃可以,我会向庄主禀告,让庄主……”
“行了,我吃,你别叫那个卑鄙小人过来。”反正那个人不在,那她就用语言发泄自己的不满吧。
门外安静了一会儿,才被人打开。其实那个守卫听到安澜这样诋毁自己的主子,在思考是否要告知于他。很快他就决定不说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守卫放下饭菜之后就出去了。
安澜看着那碗看起来很美味的不知道什么粥,咽了咽口水,然后从容地走过去,吃了起来。吃的时候她想,看来东方离也不是那么没人性嘛。
安澜在这边算是“稳定”下来了,可凌逸风却没有她此时那么轻松。
天未亮时,他就醒了过来,其实他也只睡了一两个时辰而已。看到天边已经泛白,他起了身。刚迈出房门,凌霄也正好往他这边走来。
“公子,你醒来了。”凌霄问道。
凌逸风点头,问:“有消息了吗?”
“属下来就是要告诉主子出去查探的人回来了。”
“我们过去吧。”
最后凌逸风得到的讯息是,附近的山寨并未有人抓了安澜,而千绝山庄附近也没没查出安澜的踪迹。这样的结果凌逸风很不满意,可是也没有办法。
附近会干出掳人勾当的小帮派不难查,可是千绝山庄就不行了,想要闯进去那是很危险的事情,上次江震天还因此受了重伤。
“时刻关注千绝山庄,若是他们有什么反常的举动要立即回来禀报,还有,看他们是否加强了防卫。”凌逸风吩咐手下。
那些手下都各自去办事了,凌逸风思索了片刻,也往大门走去。
“公子,你这是要去哪里?”凌霄问道。
凌逸风顿下脚步,说:“我也出去查探一下,兴许还能发现点什么。
凌霄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放弃了。
凌逸风见凌霄没话说,于是继续他的路。
出了大门,很快就有人为他前来马匹。正要上马的时候,一个声音叫住了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