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她，沈俊诃的心中，又找回了方才失落了的宁馨。

突然之间，他很想将她紧紧地抱入怀中，哪怕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小玉～”

男人的一声轻唤，将女人的视线拉回。她转过头来，望着他的双眸，望着夕阳映射在他的眼中，晶晶地发着亮。

倏尔，他将嘴唇凑到她的耳畔，柔声说了三个字。

握在她手中的杯子，微微地晃动了一下。

她那两扇长长的眼睫毛，像是被折断翅膀的蝴蝶，死命地，拍打不停。

她在想，终有一日，她必定会溺死在这两个男人的深情厚爱之中。

男人伸出手来，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套在她左手腕上的珍珠手链，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一拢。

他知道，自从去年她生日以来，她就一直戴着这串手链，不曾摘下。

他不知道，自从去年她生日以来，她还一直戴着一颗坠子，也不曾摘下。

他更不知道，她这么做，更多的，是为了惩戒她自己。

男人的视线融融地包裹着女人的身躯，两个人并肩无语，谁也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像是害怕将这脆弱如肥皂泡似的温馨，给不小心打破。

简单地吃过一顿晚饭之后，四个人走进了逸园大厦内的一家电影院。说是电影院，其实规模很小，更像是电影放映室。

这一回，在座位的安排上，沈俊诃丝毫没有给沈谨玉一丁点有机可乘的空隙。

生怕她再次作怪，一进到电影院，找了一排座位，他立刻就把她往里一塞，然后，大模大样地在她身旁紧挨着坐了下来。方氏兄妹，则紧靠着，坐在了沈俊诃的外侧。

电影院内的灯光熄灭。与此同时，男人将女人的一只手，握进了掌中。

似是在意料之中，沈谨玉并没有做任何挣扎，只是任由着自己的手，被男人揉着，捏着。

黑暗之中，男人嘴角上的笑容，如星光璀璨。

一场电影下来，两个人谁都不记得看了些什么。只是彼此的手心里，依然还攥着一丝未曾淡去的，温腻的感触。

在大厦正门前与方氏兄妹告别之后，已近九点。

“小玉，你累不累？”

“不累。”

“都坐了大半天了，要不要跟我一道走回家？”

沈谨玉愣了一下。

他看着她的神色，暗自猜想，她一定正在想着如何回断他的理由。不管不顾，他一把抓起她的一只手，径直往前走去。

一路往西走在西爱咸斯路上，男人丝毫没有放松紧握在掌中的那只小手。

“你今天在打什么鬼主意？”忽然，他开口问道。

“什么什么鬼主意……”她咕哝了一声。

“你别装傻。”倏地一下，他止下脚步，侧着脸看向她。“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把方芷若推给我？”

“芷若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她喃喃地说道。

她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承认了。男人的一张脸，顿时青黑一片。

“你想故意气死我！明知道我只喜欢你一个人，为什么要把我推给别人？！”

“二哥，你跟她多接触几次，就一定会发现，芷若真的是个好女孩。”

他猛地一下扣紧她的双肩，紧紧地盯着她，咬牙切齿般地说道。

“别的女人再好，我也不要！你再差，我也要！”

淡然流淌着的时光，似是在两人之间停滞了一瞬。曾几何时，带着一如既往的无心，漠然地朝前流去。

“如果说是为了我，你会对她好些吗？”女人悠悠的话语，传入了男人的耳底。

“为了你？”男人不解地将虎眉一扬。

“对，为了我，也为了你。”她叹息一声。

“二哥，你还记不记得今天早上我跟你说的那个女人？上辈子，你曾经欠过一个女人。因为你，也因为我，她曾经吃了不少苦。”

“难道说……，”他似是猜到了她想要说的话。“你说的那个女人，就是方芷若？！”

“嗯。”她点了一下头。

“为了我们俩，她究竟吃过什么苦？”他的声音沉缓了下来。

当年清明节的一幕幕，走马灯似地，在她的脑底迅速闪过。

破碎的茶杯，女人裸露的身体，一碗碗元宵，还有那条由碎布条编成的长绳……

“许多许多的苦……”她幽沉的声音，像是传自很远的地方。

“好好地待她。就算是我求你了，好不好？”抬起眼帘，她哀哀地看向男人。

男人紧紧地抿着嘴唇，许久没有出声。

“好不好？”她凑上前去，又问了一声。

总算，她看到男人僵硬地点了一下头。

“我可以对她好，但决不会喜欢上她。你更别指望，能借此把我给推走！”

这一回，换作是女人僵硬地点了一下头。

不言不语地又接连走了二三十分钟，眼看着前面就是贝当路路口。男人没来由地一阵焦躁。能和她单独相处的时光，总是这般稍纵即逝。

“小玉，下次我去跟荃荪说，再把他们兄妹俩约出来。”

她有些诧异地看向身边的男人。

他淡淡地苦笑一番。尽管他不愿意被推给方芷若，但是有了这样四人相约的借口，也可以趁机跟她在一起多待些时间。

转上贝当路，郁郁葱葱的林荫树后面，是一幢幢的花园洋房。上街沿边上，接连着一道又一道的围墙。

“快到家了。”男人说道。

“嗯，快到家了。”女人应道。

“我不想回家……”

“……”

“回到家，你就不是我一个人的了。”

“……”

“小玉～”

“嗯？”

女人刚侧过脸，便觉得眼前一阵疾风。还未及她反应过来，她整个身体，已经被男人给抵在了围墙上。

一阵阵粗重的喘息，随着男人强劲有力的舌头，一股脑地钻进女人的嘴里，七上八下地，翻搅个不停。

他一手紧搂着她的腰身，一手紧扣着她的后脑勺，近乎狠命般地，吮吸着她柔软的唇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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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第一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