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赵家,那是真蠢。
但凡聪明一点儿,哪有她李贵妃蹦跶的机会?
赵家是离王妃的外祖家,离王妃更是从赵家出嫁的,楚大将军是离王妃的兄长,既然过继了,就该和离王妃一样喊赵老太傅一声舅舅。
有离王府和楚大将军府相助,赵皇后和太子的地位固若金汤,别说李贵妃和三皇子了,就是十个三皇子也撼动不了太子的储君之位。
可惜,楚大将军府对赵家一丁点儿的好感都没有,有的只是厌恶。
离王妃对赵家的关系也冷冷淡淡,虽然没有到结仇的地步,但真谈不上关系亲厚。
赵家一手好棋,硬生生的给玩烂了。
就算怀疑离王是世子假扮的,也不至于把人往大理寺大牢里头送吧,就这样还指望人家帮忙请神医,离王府得多贱,才会赵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李贵妃甚至生出一种错觉了,她不应该扶持柳贤妃,赵家作死的本事太强了。
她只要安安静静的,赵家自己就会垮了。
李贵妃的奚落,赵皇后脸一阵红一阵青,她咬牙道,“赵家送离王进大理寺是有错,但错在太维护离王,怕有人假冒他!”
李贵妃耸肩轻笑,“皇后说的对,赵家忠心耿耿,不应怪罪,但既然怀疑离王是假的,那离王在赵家承诺的事自然就不算数了,要是离王还愿意帮忙,那肯定早帮了,皇后也别生气,我只是站在离王的角度这么想……看我笨嘴拙舌不会说话,总归我和护国公府是做不来把人往大牢里送,还去求人帮忙的事的。”
你们赵家脸皮厚,那可就说不准了。
这话李贵妃没说,但是斗了快二十年的赵皇后又岂会听不出来,她恨的牙关紧咬。
有因赵家,蹲了几天牢狱的事在,离王府不愿意帮忙,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长公主提起这事,也是为了提醒赵皇后,不要对她抱太大期望,离王可没有那么好说话,就算他有,离王世子也不会有。
赵皇后修长的指甲掐进肉里,气头上的她都没察觉。
大殿内,安静下来。
明澜捂着胳膊起身,望着皇上道,“皇上赐封明澜超一品,明澜跪谢圣恩。”
皇上抬手道,“平身。”
等明澜起身,他道,“胳膊受伤了,就早些回离王府吧。”
明澜点点头,道,“难得进宫,明澜想去谢过贤妃娘娘。”
是个有情义的。
明澜福身告退,就有宫女带路,领她去柳贤妃处。
宫里的事,消息传的快,太后派人找皇上去,柳贤妃一打听知道是为明澜赐封超一品的事,就开始忐忑不安了,知道明澜没有失血过多,手腕上甚至连伤口都没有,她差点没吓晕过去。
明澜去看她,她苍白的脸色都还没缓过来,看到明澜,柳贤妃问道,“你没事?”
明澜摇头,“我没事,贤妃娘娘帮我向皇上讨封赏,我既然进宫了,自然要来道谢一番。”
柳贤妃看着她白皙的脸,颤抖了声音问,“你真的没有用血救你娘?”
宫女搬了凳子来,明澜坐下,道,“贤妃不用担心,你没有欺君,虽然我救我娘没想过什么封赏,但确确实实差点丢了小命,好在命大,我和我娘都平安无事。”
柳贤妃就大松一口气了,道,“方才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是遭人算计了呢。”
自从生了小皇子后,她就没有出过寝宫半步,这些事都是宫女告诉她的,她也没多想,明澜连她都尽力相助,何况是生她养她的亲娘呢,正好皇上在,说及此事,她就顺道替她讨封,没想到皇上高兴,就准了。
事后想想,如果真是被人算计,那她可就栽了大跟头了。
奶娘把小皇子抱来,明澜抱着他,逗小皇子玩。
柳贤妃虽然受了一番惊吓,但她不后悔,做人本来就应该知恩图报,想着明澜之前和她说笑,让她帮忙盯着赵皇后的话,柳贤妃道,“这些天,我养身子,没能出寝宫,也有平常走的勤的嫔妃来陪我说说话,近来太后有重掌后宫的架势。”
明澜听得一愣,“太后重掌后宫?”
这怎么可能呢,前世太后安居永宁宫,没做过什么大动作啊。
柳贤妃点头,“我本来也不信,太后这么多年都不管后宫,现在却突然管事了,可近来宫里发生的事都透着诡异。”
“怎么诡异法?”明澜追问道。
柳贤妃斟酌了下,才回道,“李贵妃拉拢我,再加上赵家把离王送进大理寺大牢,葬送了大理寺卿的位置,李贵妃隐隐压过赵皇后,李贵妃手底下信的过的常嫔和玉嫔,在给太后请安的时候,也没说错什么话,就招了太后的怒气,挨了一顿板子,这会儿还在养伤呢。”
明澜柳眉微蹙,“太后在帮皇后?”
柳贤妃摇头,“我倒不敢肯定是在帮皇后,但太后做的几件事都对皇后有利,这些天,皇后往永宁宫跑的次数也比以前多了。”
柳贤妃也不知道该不该和明澜说这些,但明澜托她盯着赵皇后,这么多天了,总要有点成果吧。
明澜轻拍小皇子的后背,一边想事情。
现在朝堂势力几乎都瓜分的差不多了,太后一党目前还没有站队,赵皇后尽力拉拢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只要太后帮赵皇后,那后宫就还是赵皇后的天下。
前世,太后喜欢赵翌,但要说帮忙,她倒没听过,保持中立,赵翌登基,她就是太皇太后。
朝堂之争,你不拖后腿,就是帮了大忙了,虽然没有从龙之功,但也不会拿这些中立的大臣怎么样。
见明澜半天不说话,柳贤妃就道,“我要不要帮你做点什么?”
明澜摇头,“不用,你好好养身子,照顾好小皇子就成了,后宫争斗,最好不要牵扯其中。”
她帮柳贤妃,只是出于一片恻隐之心,并不是想利用她扳倒赵皇后。
柳贤妃苦笑一声,“我生了皇子,皇上这段时间又宠我,想不牵扯其中,谈何容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