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你带明祈下去处理一下伤口。"
"谷主,不碍事的。"
"是连你们也不听我的话了吗?"南风月的表情依然是淡淡的,语气也是淡淡的,但是明祈知道,她生气了,很生气,带着一种不可名状的哀伤。
"是,谷主。"明珠和明祈一同退下。
只剩南风月一个人站在原地,慢慢地回身,看着百里陌离开的方向,轻叹了一口气,随即又为自己的这个举动感到不解。甩了甩头,甩掉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南风月开始收拾药草,那些已经被损坏的,自然是只能扔掉了。
"那些人呢?"回到冥地,百里陌懒洋洋地坐在属于他的宝座上。
"都关在暗牢了。"这次冥地的叛乱,是前左、右护法共同设计的,一些从犯都已经被他们四个处置了,只有这左、右护法,他们觉得尊主会更喜欢亲自处理,便留下了。
"去暗牢。"双手用力在王座上一拍,百里陌腾空而起,在破日他们四个的面前落地。
暗牢可以说是冥地最恐怖的地方,是冥地用来处置叛徒**细的地方。
一打开暗牢的门,浓重的血腥味夹杂着一股子腐烂的味道迎面扑来,五个人连眼神都没有晃动,抬腿就走了进去。
"两位叔叔,本尊不在的日子里,两位过得可好?"
听到百里陌冰冷的声音,牢房里的两团抖了抖。他回来了?他回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原来两位叔叔这么喜欢本尊啊,怎么光是听到本尊的声音,就激动地发抖了呢?"百里陌嘴角上挑,带着笑容,但是眼底却是冰封一片。
他是被义父捡回来的。义父一生痴迷武学,并未娶妻生子,于是便将一生所学全都教给了他,他也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冥地的新任冥尊。这两个人,是义父的左、右护法,为建立冥地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是看着他长大的,在某些领域也算得上是他的师傅,他们疼他,他敬他们。可是在他百里陌上位之后,这两个人对他却有诸多的不满,他一直都知道,并没有戳破。只是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想要了他的命。
"两位叔叔怎么不说话了呢?是激动地说不出话了吗?"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左、右护法就那样蜷缩在地上。他们不想动,不想回头。那个孩子,跟老教主一样冷血无情,手段已经可以称得上残忍了。
"悉听尊便?"百里陌冷笑,"开门!"
"是,尊主。"破日上前打开牢门。
"给本尊把这两个人吊起来。"
"是,尊主。"四个人上前,动手将左、右护法绑好。
"破日,去把本尊的那条血月拿来。"血月是百里陌用得最顺手的武器,是一条血红色的长鞭。
"是,尊主。"破日转身离开。
进入牢房,抱着手臂倚着木质的栏杆,嗜血的双眸紧盯着悬挂着的两人。
"你、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死亡给人带来的恐惧,远没有等待死亡来的大。
"两位叔叔这么性急做什么,义父不是说过要有耐心嘛,静静地等待,然后给予敌人致命一击。"痴恋武学的义父虽然没有给他什么感情上的温暖,却真的是交给了他不少的事情。
"尊主。"破日捧着百里陌的红鞭走进了牢房。
"本尊,好久都没用过血月了呢。"他现在武功已经是站在武林顶峰的了,遇上什么想找死的人,连亮出武器的必要都没有,他只要一抬手,少说也能要了对方半条命。
话音落,百里陌的鞭子也落下了,落在左护法的身上。有了一个开始,百里陌发了狂一样,一鞭接着一鞭地往两人身上招呼,没多久两人身上就伤痕累累,多是深可见骨的伤口,两个人也明显地出气比进气多了。最后一鞭,百里陌发了狠劲了,一鞭,将两人拦腰截断。
破风、破日、破月和破雷皱眉看着百里陌。他们有多久没见过尊主发狂的样子了?上一次是知道老教主是被人谋害致死的,发了狂的尊主杀光了对方全家两百多口人。这一次尊主为什么发狂?是因为那个医谷的谷主?尊主离开医谷的时候确实是带着怒气的,可是回到冥地之后,尊主就恢复正常了,他们以为尊主没事了,没想到尊主却是把所有的怒气都压下了,现在一股脑地全都爆发了。
"把这里收拾了。"拖着长长的血月,百里陌离开了暗牢。
浴池里,百里陌泡在水里,右手挡着脸。他这是怎么了?那两个人的背叛是让他那么生气的事情吗?不,不是。那两个人的背叛什么的,他根本就不在意。那么他为什么那么失控?为什么发泄之后,心里的焦躁依然挥之不去?到底是为什么?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他的情绪从来都没有脱离过他的掌控,这是第一次。
闭上眼睛,百里陌试图稳定自己的情绪,但是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南风月跟明祈在一起时安静的样子,心中的焦躁更甚。
该死的女人!
另一边,南风月整理好凌乱的药草,就开始配药。明祈处理完伤口,便回来帮忙。
"谷主,不该是用这味药吧。"明祈看着南风月手里的药草,微微愣了愣。
"嗯?"南风月侧头看了看明祈,然后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药草,默默地放下药草,换了一味。
"谷主,药量多了。"明祈眼神怪异地看向南风月。
南风月皱眉看了看手里调制到一半的药,药量错了,这药就不能要了。南风月想了想,决定把它调制成别的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