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些距离,尤茗鸢听不到小家伙到底跟裴圣擎说了什么。
只见她抬手指着池子的一瞬间,裴圣擎起身站了起来,朝着池子走了过去。男人微微倾身,似乎低头在池子里寻找着什么东西。半晌却是一无所获,抬头的时候,却看到尤茗鸢一脸期待地站在池子对面。眼见她脸上微微带着兴奋的表情,裴圣擎微微眯了双眼。
身后的裴念依无声无息的走了上来。
那小家伙克可谓是卯足了力气,对着父亲的身体一个猛力推了过去。
裴圣擎自然未曾料到女儿的这么一出,猝不及防,一个小小的推力,却依旧让他失去平衡。男人一个不稳,“扑通”一声,顿时掉进了池子里。
水花四溅。
身后,裴念依见自己的阴谋成功,看父亲从水里出来,转身就跑。
而对面,尤茗鸢愣愣地看着掉进水里的男人几秒钟。接着,爆发了不可抑制的笑声。
“哈哈哈——”
那心口的闷气,可是发泄的干干净净的。看着掉进水池子里满身狼狈的裴圣擎,尤茗鸢顿时觉得身心清爽。笑意中,她看到男人在池子里,微微眯起双眼瞧着自己的神情。一时间喜怒难辨,登时收了笑声,转身就能朝着裴念依的方向一路快步走去。
一大一小两个女人遇到一起,大的抱起小的,转眼间,便消失在大门口。只有那交谈的声音啊,清清楚楚地传进了裴圣擎的耳朵里。
“尤尤,你还生爸爸的气吗?”小女孩天真地问。
“嗯......不了......”末了,似乎是脑袋里又闪过裴圣擎狼狈落水的场景,一时间心情大好,接着又笑了起来,“哈哈哈,依依真乖,尤尤最爱你了。”
转眼,两个人没了踪影。
池子里,裴圣擎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女人消失的地方。半晌,却勾起嘴角无声笑了。
不过是这样,就可以让这个女人开心成这个样子。
她的笑点,会不会低了些?
在裴家,夜晚是尤茗鸢最为忌讳的时间。
哄睡了裴念依,尤茗鸢一路悄无声息地出了房间。她转身关了门,回头的片刻,迎面便撞上了一度结实的肉墙。
她自然知道那是谁,只是想要转身避开的时候,总是有莫大的难度的。
男人牵制住她,一手轻而易举地将她夹在自己的臂弯里。阴沉着脸色,默不作声地一路提着尤茗鸢往自己的房间里。
尤茗鸢被牵制的生疼,在男人的臂弯里奋力挣扎,“裴圣擎你个暴力狂,放开,放我下来!”
他一边往前走,一边低头看着她,脸上的笑容阴测测的,“你若是不怕依依听到,让她来观看我们的现场版,你就尽管喊。”
她顿时闭嘴,却扑腾着双手双腿,瞪大了双眼,狠狠地瞪着他。他也不在意,打开房门,只一个轻轻的动作,她顿时飞了出去,瞬间掉下了柔软的大床上。
头昏脑胀地还没挣扎着站起来,男人的身体已经牢牢地压了下来。他的呼吸热热的,却带着隐约的嘲弄,一下一下拂过她敏感的耳根,“行啊尤茗鸢,如今倒是会利用女儿对我打击报复了。”
她也不甘示弱,抬头狠狠地瞪着他,“裴圣擎,那是你活该,谁叫你......”
他却微微眯着眼睛,身体俯冲下来,将她挣扎的双手按压在头顶。一手覆上她的衣服,“叫我怎样?这样吗?”话音落,大手一挥,她的睡衣瞬间脱离身体,变成碎片,洋洋洒洒地散落在冰凉的地板上。
男人灼热坚硬的身体压下来,欲望,似乎在一瞬间成了势不可挡的事儿。
但就是莫名地,两个人都在那一刻迅速地安静了下来。仿佛前一刻的僵持,争吵,和对峙,都不曾存在过一般。他翻身在她的身侧躺下,伸手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她的耳边,甚至还激烈地跳动着男人的心跳。
尤茗鸢闭上眼睛,在男人放弃对自己用强甚至用温柔攻势打败她的片刻,心,忽然就安定了下来。
“尤尤,”他忽然靠过来,头埋在女人馨香的脖颈里,深深吸上几口,抱着她的力道不由得加重。
“回到我和依依的身边,嗯?”
尤茗鸢的神情一僵,就连身体也都不可抑制地变得僵硬了起来。
她不说话,脑袋里在一瞬间变得纷乱无比,没有办法思考。
但她是尤茗鸢,她该是比谁都了解自己心里的想法。
即使她不明白自己的此刻的心思,但她也清楚地知道。这个时候,她是绝对不会义无反顾地回到裴圣擎的身边去的。
她只抬头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抿着唇不说话。
他们之间,是存在默契的。
她不说话,便是无声的否认。身边的裴圣擎一声挫败地低吼,侧身将她按压在自己的怀里,沙哑着声音问,“尤尤,告诉我,我们之间,到底横着什么?”
她抬眼看他,回答的异常机械。
“隔着我妈妈,隔着你爸爸,隔着毁在你手里的尤家。”她轻声回答,见男人微微眯眼皱眉头,尤茗鸢忽然笑了。
只有她知道,这些都不是原因。
真正的原因,她也不知道。但是怎么办好呢?那些疯长在心里的伤痛,在看见裴圣擎脸上近乎受伤的表情之后,总是可以无声地得到安抚。
“隔着,我如今爱着的男人。”
瞧,她说的多么薄情。
即使爱着别人,她也可以跟上床上。
即使跟他上床,她也可以很爱另一个男人。
如今的尤茗鸢,总是知道说什么做什么,便可以一下子直截了当地戳中裴圣擎的痛楚。
但他是裴圣擎,是四年之后依旧不曾改变的裴圣擎。
男人低头瞧着尤茗鸢一瞬间忽然变得清冷的眉眼,半晌眉梢凉薄,“你爱的男人是吗?尤尤,你最好记得你今天说过的话。”话音落,没有了怜香惜玉,没有了温润缠绵。
男人的大掌一挥,尤茗鸢身体的最后一层屏障瞬间被撤走下。
“尤尤,有没有发现,连这档子事儿跟一个男人做多了,也会变成罂粟,成习惯。到了另一个男人那儿,也许就做不成了。嗯?”
“......禽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