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茗鸢忽而睁开眼睛,对上男人一双满是嘲弄的双眼,忽然咧嘴笑了。压下心底的战栗,她回以同样的嘲弄笑容,抬腿一脚踩在男人的胸口上,“您真会开玩笑!我还真怕自己对你不满意!”
裴圣擎微微皱眉,半晌舒展,身体顷刻间俯冲了下来。
“那么,就让我们较量较量!”
“啪......”
晕黄的光线,迅速被一大片黑暗所代替。
黑暗里,一声女人长长的吸气声之后。一切,无声堕落进深深的地狱里。
无尽沉沦。
疼痛和绝望,一瞬间将尤茗鸢完全覆盖淹没。
不知道那样非人的折磨,究竟持续了多久。一室旖旎的气息,这才渐渐地散去。裴圣擎从尤茗鸢的身上翻身而下,他支起胳膊,侧身勾唇斜睨着身边一脸苍白的尤茗鸢。
“被一百个男人调教过的身子,这味道,果然跟我预料中的一般销魂。无非,就是脏了些!”
尤茗鸢抬头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不回半句。更大的耻辱,她经历过。
身体像是被碾压过一般,动一动,便顷刻间传来牵动五脏六腑的神经般有撕裂般的疼痛。她抿着唇,回头淡淡地扫了一眼身边笑的邪魅的男人。
这是一只狠虐且暴力的禽兽。
深呼吸一口气,尤茗鸢裹着床单下床,双脚踩在地板上。冰凉的触感,让她再度变得清醒。
她回头扫向白色的床单上。
干干净净,没有落红。
尤茗鸢咬了咬唇,默不作声地转身朝着浴室走去。
这下子,她经历过一百个男人的事情,怕是如何都洗脱不清了。但其实没关系,这一夜过后,她也确实不干净了。
她站在镜子前看成为女人之后的自己,满身都是淤青的痕迹,赤裸裸地昭示着自己前一刻在一个男人身下蜕变的过程。
她放了热水给自己,身体还没动。一股红色的热流,顺着自己的双腿,缓缓流了出来。她一愣,心里想起外头男人前一刻活脱脱嘲讽一个荡妇的口气,忽然很想哭。
但是半晌,却不知为何笑了出来。
看,她的运气,还不是一般的好。
天亮时分,尤茗鸢在床上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
昨夜男人的一场肆虐,直到此刻,那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疼痛还在尤茗鸢的身上蔓延。她困倦地动了动身体,翻身之际,却迎面撞上了身后一堵结实的肉墙。她躲闪不及,只一下,男人便长手一伸将她捞进了怀里。
“怎么,一夜之后,开始觊觎我了吗?”
尤茗鸢的双手抵在男人的胸前,戒备地看着男人,“别忘了你我的约定,我只是跟你做交易,不是卖身给你的女人!”
许是清晨的男人睡意还未曾驱散,睁眼之间。女人披散着长发,柔软的身体上,还散发着淡淡的体香。她瞪着他,一副戒备的样子,却无声地在对峙的片刻,丛生了性感的魅惑。
身体里最原始的征服欲,瞬间苏醒。一个翻身,裴圣擎瞬间将女人压在了身下。
尤茗鸢身上的衣服,顷刻间四下飞散。
“禽兽!”
而这一声“禽兽”的代价是惨重的。
一直到正午时分,尤茗鸢才强打着精神从裴家大厅里走了出来。在她身后,裴圣擎双手插兜,似笑非笑地跟了出来。
“女人!”
尤茗鸢停住脚步,却未曾转身。看到这个男人的脸,她总是可以清楚地记得自己堕落的痕迹。
身后有沉稳的脚步声,不过片刻,裴圣擎转而来到了尤茗鸢的跟前站定。他伸出两根手指头,薄唇轻启,“两次!”
尤茗鸢被针戳到了痛楚,猛的抬头怒目而视。
男人却从鼻间发出一声笑,“我上了你两次。”
手张开,食指轻轻挑起女人精致好看的下巴,细细摩擦,“趁我还愿意遵守承诺,你可以跟我提出一个要求!”
尤茗鸢不想让自己的牺牲白费,只好努力压下心里的怒气。抬头对上男人深邃的眼,“请你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蓝霓溪的照片,全部销毁。今天,以后,绝对不可以在任何地方出现。”说着,尤茗鸢低头,散落的长发只在一瞬间便遮住了她的眼。
男人极为轻浮地伸手,未曾触摸到,尤茗鸢却又抬起了头。
“至于你欠我的一个要求,也请你记住,我会要回来的!”
话音落,尤茗鸢甚至在心里短暂地鄙视起自己。她甚至,要求一个男人,用一次床上的纠缠,来换得自己一次要求的实现。
但她更明白。
这不是一场你情我愿的男欢女爱,这是交易。她出卖肉体,换得平静的一时。他付出条件,得到短暂的快感。
快步出了裴家,她拒绝了前来送自己的司机,一路沿着街边小道往前走。茫茫然就间,她停下来,抬头看着此刻微许阴霾的天空,忽然间就抱住自己蹲了下去。
耳边,一声接着一声响起呐喊质问。
尤茗鸢,你到底在做什么,做什么?!
尤茗鸢,你为什么越走越远了呢?
为什么......
她回了尤家,用一生中最为狼狈且露骨的样子。
从裴家出来,她只做了简单的梳洗。脖子上刺眼的淤青痕迹,和大大小小的吻痕,她自己在镜子面前不是没有看见。但她不在意,她甚至顶着那些暧昧露骨的痕迹,一路上招摇过市,最后进了尤家。
哦不,是到了自己父亲的面前。
桃子眼见这样的尤茗鸢,视线在她狼狈的打扮上流转一圈,当即白了脸。
“小姐?!”
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
“啪......”
尤老爷子一个巴掌打得格外响,尤茗鸢只觉得耳边一阵轰鸣。回过神来的时候,脸颊上已经是火辣辣的一片疼。
“说,谁!是谁?!”
尤老爷子该是气疯了,脸上怒气熏蒸,胸膛剧烈起伏。冰冷且尖锐的视线落在尤茗鸢那些裸露在外刺眼的吻痕和凌乱的衣衫上,老爷子身体发抖,目光像是要生生把那肌肤凿出一个洞来。
她却只是,平静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一句话不说。
怒气激烈酝酿,尤老爷子说话间扬起手,眼看又是一巴掌。
“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