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一寒看着迅速道别关上车门后一本正经离开的韩小欣,嘴角的微笑开得魅惑。
那天晚上,在施一寒车上已经累的想直接趴下的韩小欣,回到家一屁股坐在床上正准备卸妆拿掉隐形之际,眼角余光扫过角落上那一箱子书,心烦得只想拿一酒瓶把自己给敲晕。
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到底是丢还是留?刚才就应该抱着壮士断臂的想法,问问施一寒还有什么酒,白酒红酒黄酒一股脑都给她拿出来,甭管什么酒,能把她喝趴下的就是好酒!喝高了直接把她扛回家倒头就让她睡,什么都不用想那是最好的。
也不对,就施一寒也没那能耐把她扛回家,而且,和他非亲非故,干嘛要他扛?不行了,魔怔了,这才认识了不够十二个小时的人,她干嘛非要扯上他?
又看看那箱书,只觉得头大如斗。
忽然站了起来,捧起箱子塞进乱七八糟污漆吗黑的杂物房,杂物房里都是些空箱子什么的,堆了满满一地,她胡乱地把箱子直接扔地上去,使劲地关上房门。
“嘭”的一声,门关上的声音在静静的屋子中异常突兀,忽然心酸地想掉眼泪,要是心里的和他有关的东西也能这样容易地永远锁上,永不见天日地锁着,那该多好啊!
可她终究舍不得,舍不得抹去一点一滴和他有关的东西,那样的绝望,那样的执拗,心疼得难以压抑的时候,委屈得想掉眼泪的时候能偷偷地看一眼,偷偷地想一回也是好的。
就像是《Love`Actually》里Mark在平安夜向Juliet表白后黯然而又潇洒离去时说的那句,“Enough!”
“韩经理,快递签收。”她们公司的保安阿快是个0出头的小伙子,嗓门可不是一般的大,虽然身材魁梧,但眯着小小单眼皮眼睛看上去却显得精灵的一个人。
韩小欣本以为是客人的合同快件,可双手捧着用透明玻璃纸包裹着的那个半径不过是五厘米的小花盆时,看着里面绿油油一幅积极向上生长的薄荷,只有呆若木鸡的份。
一屁股坐在办公椅上,手指拆开那包装精致的纸时自己还是糊里糊涂的,快递?薄荷?这是哪跟哪啊?
拿起夹在绿得让人舒心的薄荷中唯一的卡片,里面只有寥寥几字,“给这世界上最美丽的精灵——Menthe.”署名竟然是“寒”。
虽然她还是一头雾水不知所言,但无法承认,他的字其实极好。儒雅丰丽中见苍劲风骨,特别是署名中的‘寒’字,侧锋起得好,柔中带着点点劲道整个字下来潇洒流畅而妍美,笔锋尖利。
大学时选过“书法鉴赏”的选修,主讲教授据说是某国宝级的书法家,因为从小就喜欢写字,她到现在还留着当时从同学手里抢回的老师的“墨宝”。可现在看了他的字,却觉得不相伯仲,教授的字沉稳有力,他的却风流妍美,各有千秋。
还在她发愣当中,手机铃声忽然就响了,“喂,你好,我是韩小欣。”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收到了吗?”那边的人语气轻扬,神清气爽。
“什么?”她一时没听清楚,又或者是她根本没听明白对方所说的“收到了吗”到底是收到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