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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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护士来量体温的时候她醒过来,他的手臂还搭在她的腰上,整个人都缩进她的怀里,护士就尴尬的笑笑说。“要不,我一会儿再来?”

“不用、”他赶紧起来,脖子连着一边后背上的肌肉疼的不敢扭动,帮他量好体温就去洗涑,回来的时候帮他挤好了牙膏,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刷牙,用毛巾帮他擦脸擦手,就听见病房外一阵乱糟糟的脚步声,扬子津的声音传来,门被推开了,涌进来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十几个人,其中除了凌阳阳江涛辛少外,还有几名一水儿穿戎装英姿勃发的男人,尽是些生面孔韩晓笑不认识。

辛少一进来就指着韩晓笑的鼻子:啊,啊“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话,倒是凌阳阳说:”天啦,你的脸怎么成这样啦,毁啦?“

江涛扯她一把说:”会说话么,什么毁了,出这么个大事儿,这也算是不错了。“

韩晓笑刚起还没来得及换掉睡衣,蓬关垢面的不好意思见人,抱了一边的衣服就红了脸,低声说:”我先去换衣服。“溜进门找护士借换衣裳的地儿去了。

扬子津推过来一个二十多岁穿军装的小伙子对凌东萧说:”萧子。瞧瞧这是谁?“

凌东萧半靠在床上指指他惊喜的说:”哟,东阳?你不是在藏边么,怎么也跑来了、“

凌东阳笑嘻嘻的拿过一个桔子坐在床边说道:”咳,早两天我姐给我打电话了,说你在川遇难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凌阳阳一巴掌脑袋上了:”怎么说话呢什么叫遇难了,跟藏民一起久了汉语都不会了是吧。“

凌东阳摸摸后脑勺嘿嘿笑说:”这不是见三三哥了太激动么,我听姐说他们今天要来看你,就特意搭了我们师部的运输机来了。。。。哟,三哥,这石膏上画的什么啊,我看看,哎?挺有创意的,我也来一个。“

众人都围过来开始嘻嘻哈哈打趣,一个接一个往石膏上留名,扬子津笑的直抹眼泪,指着那几人说:”暧暧,这个是我的专利,已经申报了可是要收费的。“

凌东萧苦笑着说:”我知道你们干嘛来了,成心来给我添堵是不,扬子津这丫的在这儿好几了半点儿不着调还尽给我搓火儿,我都运了满脑门儿的气儿了,这可好,你们也来凑热闹,成,这石膏拆的时候我得跟医生说甭弄破了,留着以后一个个的收拾你们。

江涛摸措他的腿笑着问:“这几天怎么?还行?”

“咳,成天就胡吃闷睡了闲得发慌,不过这几看来回倒腾的也算是歇病假了,这儿挺清静的我留这儿多养几天,倒是公司那边没我他们就乱套了,大小事儿都打电话问个没完,烦,有空帮我盯着些,上海那边就全靠你了。”

江涛赶紧摆摆手说道:“别介,亲兄弟也没这样的,这里边儿区别大了,我把家伙都给你带来了,一会儿就来人装上,你甭想清静了,我跟你秘书商量了,她多往这儿跑几趟,你呀就遥探指挥了。”

“兄弟都这样了你也不心疼?”

韩晓笑刚好推门进来,江涛瞥她一眼暧昧的对凌东萧挤挤眼说道:“你还差没人疼叩,我睢你挺自在的。”

凌东萧白他一眼:“合着我这唾沫星子都打了水漂儿了,交代你屁大点儿事儿就跟我放鹰,成,有你的,丑话咱可先说了,分帐的时候顶多饶你半碗凉白开溜溜缝儿。”

江涛哈哈笑着拉过凌阳阳::“听见没?你哥说了,到时候饶咱半碗凉白开。”

凌阳阳笑眯眯的挽住江涛娇娇的说:“放心吧啊,有他出血的时候,等我结婚了嫁妆就朝他要,亏不了。”

凌东萧气咻咻的点点凌阳阳说:“姑娘家的有你这么不害臊的么,八字儿还没一撇呢就胳膊儿往外拐了。”

凌东阳凑过来说:“三哥,你还不知道呢,家里正商量着要给我姐直接办事儿呢,不过我爸说了你还没结婚呢先让他们等等再说。”

凌东萧愣了愣,又朝韩晓笑招招手,清清嗓子指着韩晓笑就对那儿名生面孔说:“来认识一下,这是韩晓笑,别的咱就不多说了。”他扭脸又对凌东阳说:“你笑笑姐。”

虽然不认识凌东阳还是赶紧站起身,朝着韩晓笑敬个军礼:“笑笑姐。”

满屋人抱括江涛辛少不免都暗暗吃惊,今儿来看望凌东萧的不是亲戚就是瓷器,他身边的女人不少,但要给众人隆重作介绍还是第一次,那几人已经刘刷刷的敬礼问好了,韩晓笑倒是脸越来越红,有点手足无措,凌东萧对她说:“他们几个跟我家都是老几辈的交情了,自已人。”

没来由的跟她说这些让韩晓笑常见得不自在,幸好扬子津看她尴尬就说道:“萧子,他们晚上的飞机回北京,我就跟他们一道儿回去了,有什么事儿就电话联系。”

凌东萧呼出一口气说:“谢天谢地你可是要走了,这儿什么事儿都没有也甭联系了。”

扬子津扑哧笑出声对别人说,:“瞧瞧这人,啊?我儿千里地儿的跑来就为吃他挂落儿的,看这哥们说的,还不让我心里凉吧岔的。“

辛少拍拍的扬子津的肩说:”你丫的除了大嘴叉子瞎白活,就是耍会哩格儿楞,就没个正形儿,撵你活该。”

扬子津又开始瞪眼跟他吵个没完,凌东萧揉揉额头说:“你们赶紧的,把他俩给我轰出去,给他们找个豁亮地儿吵去。”

一屋人正笑呢就有人敲门了,原来是江涛给凌东萧买的电脑送来了,还附带一PSP,凌阳阳拿着递给韩晓笑说:“凌先生这人忒闷,怕你烦给你解闷儿用的。”说完朝他吐吐舌头。

不等凌东萧生气凌阳阳就开始搂着他撒娇:“三哥,二哥交代了不让家里人知道你这事儿,我们都瞒着呢,说你出国公差了,你就在这儿好好养吧,我贿赂韩晓笑是想让她好好的对你呢。”

机器都安置好了这帮人吵吵闹闹的总算是下午就走了,两天后凌东萧的秘书王小姐伙同公司里一些高级主管又来探望,把公司里主要任务分配好就撵他们走了,这几天倒是阳光充足,也没什么风,韩晓笑就把凌东萧裹的厚厚的推去楼下花园里晒太阳,在医院里其实没什么事可以做,什么活儿都有护工照料,无聊的时候他们就上上网,玩玩游戏,凌东萧在吃上挑剔,韩晓笑就不让护工再送饭了,自己翻新着花样按他喜好做些他喜欢的饭菜,在网上寻来一些稀奇的偏方儿,每天都要给凌东萧几碗黑乎乎难以下咽的中药,他不喝就使出十八般武艺的哄他,经常都是他烦了发脾气韩晓笑就生气的走了。

这个楼层的医生护士都知道这里住了个神秘又难缠的病人,不时的就有军区首长来看望,医院领导也是没事就转悠过来询问的状况,不过他们最常风最佩服的还是那个瘦瘦高高的姑娘,总是两眼泪汪汪的出来,没过多久就笑嘻嘻的又回去了,小护士们经常讨论的话题就是,那男的总是凶巴巴又冷冷的样子,动不动就冷眉冷眼的,经常听到他打电话骂人,也不知道那看起来年龄不大,却好脾气的姑娘是怎么忍受的。

韩晓笑却是摸着了凌东萧的脾气,只要他不耐烦发脾气拒绝喝那些嘎七马八的苦汁儿,她就装生气走掉,回来的时候一准儿能看到空着的药碗还有装睡的凌东萧,屡试不爽。

经过韩晓笑细心的调理,凌东萧本来苍白且色而难看的脸上终于慢慢红润了,晚上睡觉也安生了,伤口经过专家仔细检查恢复的极好,到底还是年轻底子好,只是一个礼拜后他觉得打了石膏的左腿老是痒,韩晓笑找来大夫一看,竟然是过敏了,又做了X光片,决定把石膏拆了,拆石膏的时候凌东萧就说:“拆个完整的,甭弄坏了,我得留着纪念那帮孙子。”把医生都说笑了,真是孩子脾气。

可拆了石膏韩晓笑看着他的伤腿心里又难过,过敏竟让他的腿看起来惨不忍睹,整条小腿上都布满了紫红的一小片一小片的小疙瘩,痒的他晚上睡着了逮发癔症蹭来蹭去,韩晓笑都想了老先生的膏药及交代,不顾凌东萧的反对就在暖气了腾好了给他贴上,满屋都是膏药难闻的气味。

慢慢的凌东萧能自个儿坐起来甚至靠着单拐下床了,久了腿就发肿,韩晓笑又是查资料又是询问大夫,坚持每天给他按摩按穴位,他的头发长了就跑去商场买了个电推子,学着自己给他理头发,第一次凌东萧一瞧挺新鲜的,也没拒绝,可照了镜子后就不干了,韩晓笑把他本来就挺有型的头发弄地壶盖儿了,跟一傻不愣丁儿的傻帽儿一样,睢着韩晓笑不好意思又忍不住要笑的表情,他的心里就觉得塞得满满的,他这次受伤还真是值了。

不知道是膏药的神奇,还是在网上寻来的那些偏方儿有效,也或许是韩晓笑按摩点穴的功夫的确高超,又过了半个月后凌东萧已而已而然不用单拐也能拖着腿走动了,不过样子滑稽,走起路来慢吞吞像是生了锈的机器人,几个专家又为他拍片子复查,说骨痂明显,可以注重复健。

复健的过程既痛苦又残忍,韩晓笑只陪着凌东萧去了一次就不忍再看,只在外面等着,可每每看到凌东萧从康复中心出来时都是脸色惨白满头大汗,韩晓笑的心就老是揪在一起,为了他的早日康复这也没法子的事,可凌东萧却是越来越沉默,没有工作的时候大部分时间就是躺在床上或是站在窗前发呆出神,他的落寞神情萧索的背影让韩晓笑看的更难爱更内疚,她就更为殷勤的帮他按摩,为他找来一个又一个偏方儿,又为他请来老中医针炙,加上她不断的鼓励尽心的照顾,凌东萧的行动渐渐便利也增强了自信,却更加依赖她越来越离不开她。

现在去护士站听到的最多就是议论着怎么过年,韩晓笑算算日子,离过年也没几天了,回北京势在必行,凌东萧却说:“我觉得在这儿挺好,也清净,没那么多事儿,回去了家里肯定得知道,到时候还得打起精神的应付敷衍还是烦。”

韩晓笑一边给他按摩一边说道:“那也不能不回家吧,你家人早晚得知道,再说你现在好了许多了,再加紧锻炼就没问题了,这是过年,谁家过年的在外边儿不回家啊,你啊,说话就跟小孩子似的:”

凌东萧没接口,却拉起她的手说:“你手怎么这样了?”

韩晓笑的手冻伤了,本来细白的手指上一块一块的皱皮了,前段时间还只是有些痒现在伤处摸起来硬硬的,她抽出手不在乎的说:“到了冬天我的手就这样,没事儿。”

凌东萧有些怅然的看着韩晓笑低垂着脸,脸上还有划伤的细小痕迹,过了很久他才低声说:“等回了北京我就找人给你看看,还有你的脸,都成了小花猫儿了。”

韩晓笑不摸摸脸颊说:“是浊很难看?”

“凌东萧连忙说:”不难看,你长什么样儿我都觉得好看。“

说这话的还是凌东萧么,抬起眼皮瞧瞧他,看他滑稽的发型说话的表情,倒是有些像解放前憨厚的农村小伙子,韩晓笑忍不住哧的笑出来。

在一起这么久,这是凌东萧第一次看到韩晓笑含娇带羞的笑,却被她笑的有些莫名其妙,完全没发觉自个儿刚说的话跟一傻帽儿缺根筋差不多,盯着她看好久才问:”你笑什么。“

韩晓笑只是低头按摩咬着唇浅笑也不说话。她的样子只看的凌东萧心里痒痒的软软的,忍不住伸出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个儿:”是不是笑我傻啊?“

在这形影不离朝夕相处的一个多月里,凌东萧从昏迷到醒来,伤口疼痛不能动到现在的气色恢复,虽然脾气还是执拗但容易相处了许多,明明三十几岁的人了有时候却又像个爱闹别扭的孩子,颐指气使蛮横不讲理不见了倒是会赌气了,他的变化韩晓笑也是看在眼里的,想想他遭了这么大罪还不是因为自己么,她总是不住的叮嘱自己他是病人,说到底他是为了自己受伤的,不管他如何发脾气说什么难听话都不要和他计较,因为他让人生气的时候太多了,可他最近说话老是软软的就让韩晓笑及其的不适应,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就像现在,看着她的眼睛里是谈谈的一层雾霭,目光奇异的温软,像是没有重量又像是一涡深潭,带着瞬间湮灭一切的沦陷吸引,只想让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拨。

凌东萧的脸越来越近,慢慢占据她的整个视野,”是不是?是不是?“一边轻声问他的吹就落下来,吻在她的眼睛上,鼻尖上,脸颊上,唇上。

没有情欲,没有掠夺,也没有挣扎,只是碰触,轻轻的吸吮,仿佛蝴蝶落在花瓣上,着迷羞郝的美丽醉人的芳香,留恋着不肯离开,凌东萧从来没有如此细致的吻过一个女人,吻在以前只是**里的一种前戏,或是增加情趣的调味品,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能这样细致的吻一个女人,摒除一切杂念只知道自己已经渴望了很久,期待了很久的韩晓笑的唇像松脂一般温软,又像是清晨里不带着温润的露珠,让他沉溺却不想停下来,就像拥有了未曾拥有过的满足,又像不小心扑进火里的蛾子,焚毁了翅膀带着近乎恍惚的疼痛却不想不能不愿停下来。

房间里静谥的只听到凌东萧的呼吸声,韩晓笑猛的睁开眼睛突然清醒过来,一把推开凌东萧站起身局促不安的狡着手,像是被吓了,含糊的说:”我我去做饭。“一头扎进厨房不出来了。

凌东萧怔在床上保持那个姿势好久,慢慢抬手抹了把脸,才躺下身子用一打手臂搭在眼睛上,一动不动,仿佛是睡着了。

韩晓笑做好了中午的饭菜,摆在桌子上,站在床边想开口叫他吃饭,可看他那样了她犹豫了一下,最后决定再等等,摸了摸碗试试温度,饭菜凉了再热也不好吃,何况他又挑剔,韩晓笑站起又坐下,试了几次还是得叫醒他,踱过去瞧瞧,似乎是睡着了,她轻轻叫:”喂,醒醒,吃饭了。“

凌东萧自顾的翻个身,也不搭理她,继续装睡。

韩晓笑当然明白他这个样子是为了什么,他不想吃就算了,韩晓笑沉默的坐在一边陪着他怄气,她觉得他就是在怄气,本来想不管他,饿了总会吃饭的,可眼光一瞟就瞟到了床尾处靠在墙上的拐杖了,她的心就又软了又优柔了,她吧口气,她总是这样,见不得一点别人难受,她又站在床边,用手去拉他的胳膊:“起来吧,饭菜都凉了。”

凌东萧或许就是等着她来叫的,她只是轻轻拽了拽他的胳膊,他便起来了,韩晓笑有些哭笑不得,俩个人默默的扒着饮料也不说话,偌大的房间只听见碗筷碰撞的声音,凌东萧忽然夹了一块瘦肉送进韩晓笑的碗里,韩晓笑才有机会抬起头看看他,他笑了笑说:“最近辛苦你了,你也瘦了,别光是给我补,你也得多吃点。”

刚咽下的那口米饭就哽在韩晓笑的喉咙里,不上不下的难受,她点点头,就听见敲门声,伴着护工的声音:“韩小姐?”

韩晓笑放下碗筷去开门,护工朝一边指了指说:“有人找。”

顺着护工的手指看去,韩晓笑的笑凝在脸上,走廊里,竟然站着含笑正瞧着她的向佐,还有宁楠水。

把他们让进房间里,凌东萧看到向佐明显的一愣怔,随即笑着说:“哟,你们啊,这大老远的,我们都决定这几天就回北京呢。”

向佐含着笑与宁楠水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着韩晓笑搀扶着凌东萧把他安置到床上才说:“消息瞒的倒是紧,要不是扬子津说漏了嘴,我还不知道呢,哥哥,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出了这么大事儿也不说一声。”

“我就知道扬子津那丫靠不住,整个一大嘴巴,谁都没告诉,不是怕家里人知道了操心么,我这也没什么了,再养几天也就好了,倒是你们俩,这么远的跑来做什么》”

韩晓笑忙活着把桌子清理干净洗水果泡茶,宁楠水本来不屑与韩晓笑说话,可瞧见了她脸上细小的伤痕便笑着说:“韩小姐您别忙了,咱坐下好好说说,你们这是怎么弄的,哎唷都伤成这样了。”

凌东萧却不给宁楠水机会,不等韩晓笑开口便说道:“前几天我得了信儿,你们那工程要动土了?”

向佐摇摇头说:“快过年了,等明年开春了再说,你什么时间回北京?”

“这两天就回,罗健都跟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了,怎么,相中我那块地儿了?”

宁楠水没有向佐的好耐性,见凌东萧居然如此直接切入话题,再好不过,省的绕弯子了,抢着说:“凌三哥,既然你这么问了咱也甭拐弯抹角了,都是生意人,讲究的便是怎么便利怎么来,您开个价儿吧。”

向佐皱皱眉,果然凌东萧笑着说道:“瞧瞧小四急的,你哥哥我都这样了你还跟我谈生意呢,这样吧,等我回北京了再说,这个把月的不在家,公司里什么状况我都摸不准,你看成么?“

向佐扭头对宁楠水说:”你干嘛呢,今儿来就是看望萧子的,有在病房里谈生意的么。“

宁楠水自然明白向佐这是给她找台阶下呢,顺着说:”就是,凌三哥,我这个你也知道,就是急脾气,您可甭跟我一般见识。“

凌东萧笑着摆摆手,几个便开始东拉西扯,末了向佐要告辞的时候,凌东萧居然对韩晓笑说道:”乔知,我这走路不方便的你帮我送向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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