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子津辛少面面相觑,不明白她怎么突然犯傻,可当她看清周围环境尴尬的退回来时,扬子津忍不住扑哧笑出来,指着辛少说道:“是人家到了地方了,你还远呢急什么呀。”
辛少忽然就明白了她的恍惚,不禁问:“韩晓笑,你还好吧?”
韩晓笑抬起脸平静的说:“好,很好,我很好。”
辛少有点不落忍她这个恍惚的样子,不禁瞪了扬子津一眼,扬子津吹着口哨无辜的扭过脸去,一边用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一边问:“你下不下车,我还得送这位回家呢,得出城,老远了。”
辛少对扬子津小声说:“得,我现在就走,人送到家了你给我打个电话说一声儿……韩晓笑,明天见。”
韩晓笑刚点点头扬子津已经瞪着眼睛说:“送到家了干嘛给你打电话呢,你还怕我把她拐卖了不成?”
辛少恨恨的作势要打他的头,扬子津才一叠声的说:“得得得,我打,我打还不成?”
一路上扬子津悠然自得的吹着口哨,时不时的抬头看看后视镜里韩晓笑模糊的脸,路过她学校时,她忽然说:“我想去学校看看我同学。”
扬子津撇撇嘴巴说:“您得了吧,我把你送回家就算任务圆满了,到时候你想去哪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韩晓笑忽然很生气,这怒气像是从地壳里突然喷发的岩浆一样迅速涌出,她握紧双拳用有些尖利的声音说道:“我饿了,我要去吃饭!”
扬子津赶紧又看看后视镜,“靠”了一声说:“这才丢碗几分钟啊你就饿了,饭桶?”
韩晓笑抬手用力捶在他的靠椅上,大声说:“我让你停车,停车!”
扬子津被吓了一跳,不禁扭头看看韩晓笑涨红的脸:“喂,我可不是凌萧子,你跟我撒娇没用,你还是老实点吧。”
他话音刚落韩晓笑的手忽然伸过来卡在他的脖子上,死命的摇他:“我说我饿了,我要去吃饭,我要去吃饭!”
扬子津被她掐的直翻白眼,一把甩开她恨声说:“靠,你疯啦,这开着车呢,不要命啦。”
韩晓笑又扑过来,对他又是打又是晃的,声音已经哽咽,眼泪像久违的老朋友一样忽然流出,她嘶声道:“我叫你停车,停车,你这个疯子,我要去吃饭,吃饭你懂不懂?你懂不懂?”
扬子津料不到看似娇柔的韩晓笑居然有如此泼妇的潜质,他的头上已经挨了几个爆栗,胳膊上被她拧的疼了赶紧说:“咳咳咳我停,我停,你赶紧的给我住手,哎呀,你快住手。”方向一打停在路边,摸着脑袋扭头看着哽咽流泪的韩晓笑,想说些狠话但看着她有些散乱的头发以及泪痕,只能悻悻的咕哝着说:“看不出来啊韩晓笑……你不是饿了?想吃什么啊?”
韩晓笑不说话,固执的流着眼泪愣愣的看着他,扬子津等会儿不见她说话忍不住说:“想吃什么你倒是说呀,总不能老停在这里啊。”他的话音刚落就看见韩晓笑突然打开车门跳了出去。
扬子津一急不禁大叫:“喂,你给我回来!”
韩晓笑却是头也不回急急的往车流中跑去,连车门都没关就这样跑了。
扬子津简直气急败坏,想也不想打开车门就追了上去,路上全是车,韩晓笑直直的冲进车流里引起一片急切尖利的刹车声,伴着司机的大吼:“丫的不想活啦!”
“瞎了,想死呢?”
韩晓笑却是不管不顾,疯子一样奔跑,扬子津见状吓坏了,一边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一边提起力气奋力的追赶韩晓笑。他一直追过一个路口才追上韩晓笑,她脚上穿着一双半高跟的鞋子,却跑的又急又快,像是慌不择路逃命的小鹿一般,当扬子津恶狠狠的抓住她的时候她居然剧烈的挣扎反抗,一把推在扬子津的胸口把他推了个踉跄,扬子津又急急的紧紧抓住她的胳膊粗喘着怒声说:“你他妈疯啦,你跑什么?”
韩晓笑大口大口的喘息,她的脸苍白的吓人,脸上的泪痕还没干掉,头发贴在脸颊上,她最后实在是挣不开扬子津铁钳一样的手臂时,才慢慢的安静下来,盯着扬子津恼怒的眼睛,忽然笑了,她说:“是啊,我跑什么呢,我不过是饿了,想吃饭而已,可是你干嘛追我啊。”
扬子津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此刻一点都不怀疑面前这个女人有毛病,他恨恨的看着韩晓笑简直想伸手打她耳光。
“靠,你不跑我追你干嘛呢,我又没毛病。”
“好了你放开我吧,你弄疼我了。”
“那你还跑不跑了?”
“不跑了。”
扬子津狐疑的看看她,慢慢松开手臂,韩晓笑却作势一闪身,扬子津迅速的又抓住她,刚想怒骂,却看到她眼中促狭的笑意,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莫名其妙的笑出来了,两个人站在路边你看我笑笑,我看你笑笑,最后忍不住哈哈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扬子津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笑,可是韩晓笑笑的那么开心,他擦擦湿漉漉的眼睛看着笑靥如花的女人,他甚至拍拍她的肩说:“嘿,你跑的那个叫快,我真是服了你了,哎唷刚跑的我满身汗,现在我也有点饿了,想吃什么?我请客。”
韩晓笑说:“我想去半闲居,好不好?”
扬子津点点头说:“当然好了嘿,你还挺会挑地方,不过老远啊,咱还得勾回头去,赶紧的,为了追你我车钥匙都没来得及拔掉,别让谁给开走了就麻烦了。”
他可真是个乌鸦嘴,两个人走回来一看,哪里还有他的车,刚才他停车的地方此刻光秃秃的一根鸟毛儿都没有,两个人傻眼,面面相觑,相互看了对方好久才突然爆笑起来,韩晓笑指着扬子津咯咯的笑着说:“哇噢,果真被你猜中了。”
车子不见了,扬子津不想笑想恼想板着脸,可是他一点也忍不住,像是被人点了笑穴一样开始笑个不停,他用一根手指头戳在韩晓笑的脑门子上:“还不是因为你么,要不是你跑了车还能丢了?”
“还不快打电话报警?”
“是啊,赶紧的打电话。”他摸了摸口袋,懵掉:“遭了,在车上呢……你的呢?让我用用。”
韩晓笑抬起手做投降状:“……我的包包忘记在你车上了。”
两个人相互瞧着对方又开始笑,笑的弯了腰,扬子津一边笑一边喘息着说:“你,你跑什么呀,啊?你怎么不拿包就跑啊。”
韩晓笑抹掉笑出来的眼泪说:“可你干嘛追我呢,啊?车钥匙都不拔掉,你可真笨死了。”
扬子津一摊手问:“现在怎么办?没电话没钱包,不但吃不成饭了还怎么送你回家啊。”
“连钱包也没有了?”
扬子津拍拍口袋:“跟秃子的脑袋一个样,空空如也。”
韩晓笑一把拧下脚上的鞋子:“那走吧,只好用走的。”
扬子津怪叫:“不是吧,用走的上山?”
“难道你还有别的办法?”
扬子津看了看四周指着前方的路口说:“那儿有一家超市,我去打个电话。”他刚转身想了想又拉了韩晓笑一把说:“你跟我一起吧,要是丢了你凌萧子还不活剥了我。”
韩晓笑撅起嘴巴说:“能不能不提他呀。”
扬子津看了看韩晓笑一边走一边说:“提他怎么了,凌萧子多好啊,跟着他几辈子什么都不愁了。”
“我才不稀罕。”
扬子津掏掏耳朵:“哎唷我没听错吧?”
韩晓笑突然有了倾诉的欲望,她光着脚走在人行道上,看着被霓虹照亮的天空说:“我恨他,他也讨厌我,他这样把我困在这里,只是为了满足他变态的欲望,看到我受罪他就高兴。”
扬子津有点吃惊的看看她说道:“那你干嘛不离开?”
韩晓笑无奈的摆摆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啊少爷,很多事情你不会明白的。”
“靠啊,你不说我当然不明白了我。”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切~打禅机呢?不过我还真看出来了,你跟凌萧子之间是有点问题。”
“问题太大了,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不过你住的那地儿可不是什么别的女人能随便去的,这点上来看你还真是不同。”
“哇噢,我还真是荣幸。”
“你跟萧子多长时间了?上次我见你不还是……那啥么?”
“不是说了不提他么。”
“那行,不提……不过我太好奇了。我说你能不能把鞋穿上?不硌脚么?”
“穿上才硌脚呢。”
“你还真是个怪人。”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从你看我眼神就知道。”
“我干嘛要喜欢你?有凌萧子向佐喜欢你还不够?”
“……你刚才故意的。”
“什么?”
“你故意要他看见我,我知道。”
“……反正他早晚会知道。”
“也是。”韩晓笑停下看了看漆黑的脚底,抬头说:“你不是要打电话么?还不快去?”
扬子津看看对面的超市又看看韩晓笑说:“你等着,我马上回来,千万别乱跑啊。”
韩晓笑笑着看扬子津穿过马路进入了热闹的超市里,她才慢慢蹲下身体,把脸埋进臂弯里,开始哽咽,最后嚎啕大哭。
那个开车的女孩子,被辛少称做宁大小姐的女孩子,自然是向佐的未婚妻了,她是那么漂亮,像个公主一样,跟向佐在一起是那么的般配,养眼,怎么看都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天生一对,她想起向佐降下车窗时的笑脸,跟以前一样,他还是那么帅,笑的那么甜蜜,就像他去学校接自己时一样,阳光的不得了,可是现在他的笑容是对着另外一个女孩子,不再是她,不再是她韩晓笑了,他的吻,他的笑,他的爱,他的深情,他的宠溺,他的爱情,从此后再也与她无关了,她大哭着嘶声叫他的名字,无论多么悲伤疼痛,却声声唤不回。
心疼的似是被人拿着钝锯一下一下的锯开,如果可以,她情愿见到向佐的那一霎那前就死去,可是她没有办法不去想,向佐一定会问扬子津她怎么会出现在他的车子上,扬子津一定会告诉他,他要把韩晓笑送到凌东萧身边去,向佐会对她失望透顶,他一定会觉得她厚颜无耻,水性杨花。
哦,不要,怎么可以这样,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很缓慢,“咚、咚、咚”一下一下的撞击着她的胸壁,真的很疼,很清晰的疼,仿佛正有一把针慢慢刺进那颗柔软的会跳动东西上,刺进去,再拔出,再刺进,无休无止的疼,慢慢顺着血液蜿蜒,疼不可抑,疼到喘不过来气,整个世界仿佛突然沉寂了下来,这样喧闹的街道,车来车往,人来人往,那么热闹,可是她满耳朵听到的都是自己悲痛的哭声,那么的悲伤,那么的歇斯底里,可是除了哭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她用手紧紧的揪着衣襟,她很疼,这样疼,五脏六腑透出的疼让她绝望,让她想要即刻死去,可是她没办法,她忘不掉向佐见到她时那一抹吃惊沉痛的眼神,原来一看见他,一看见他她就会这样疼……
在人来人往热闹繁华的北京街头,人们都看到这个哭的伤心的女孩子,却没有一个人能懂得她的悲伤,但他们都听到了那令人心碎的哭声,有人驻足看着她,她一个人蜷在路边像个迷失了方向的小孩,找不到了回家的路。
好久之后有人轻扯她的手臂,她慢慢抬起脸,泪眼模糊中看到扬子津严肃的脸,他低头看着她,不说话也不动,只是看着她。
扬子津正在拼命想,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子的时候,她带给他的是惊艳,他还曾夸向佐眼光好有艳福,这个女孩子可真是漂亮。后来在凌东萧的别墅里再次见到她的时候他没有即刻认出她,因为她实在瘦了好多,可是依然是漂亮的,虽然凌东萧对她并不好,他甚至在看到她受委屈时曾经幸灾乐祸,但她只会含着眼泪隐忍,也不反抗。她跟他说话的时候会脸红,现在这样的女孩子不多了,此刻在他面前满面泪痕的女孩子脸上写满了无奈的绝望,她的整个人在这个喧闹的都市街头突然黯淡,再没了他初见她时的那般耀眼光华,她像一抹模糊的剪影,沉寂在一片黑暗里,只有那双被泪水洗亮的漂亮眼睛闪着微光。
他听到了她的哭声,其实他在她的身边站了一会儿,她哭的那么伤心,那么专心,仿佛哭泣成了她唯一能做的事,他还明白她一定是为了刚才见到向佐了才这样,他有些难受,还有些想要鄙视自己,虽然他并不明白她的感受,但她的哭声让他心碎,他甚至想起了他的初恋,中学时与他同桌的那个女孩子,她也爱哭,可是现在他却记不起了她叫什么,他只是暗恋那个女孩子,临到毕业也没告诉过她他喜欢她,他一直固执的称为这是他的初恋,可是时间磨平了一切不可能改变的事实,他连人家的名字都记不起来了,他可真是混。他不觉得叹口气,伸出手去拉住她肖薄的手臂把她拉起来,她的手里依然提着她的鞋子,他又摸摸口袋,掏出手帕递给她,轻轻说:“擦擦吧,他们马上送车来,我带你去吃饭。”
韩晓笑垂下眼皮,她的睫毛湿湿的,一缕一缕的,很密很长,遮去了那哀哀的眼眸,她还在抽噎,像小孩子哭得狠了闭住气了一般,一抽一抽的。扬子津在上衣口袋来回摸,最后摸出一盒烟,他抽出一支含进嘴巴里才发现没有火,他四处瞧瞧,人行道上走过来几个年轻人,他迎上前去借火,他吐着烟雾回来的时候,韩晓笑不好意思的笑笑说:“这个,弄脏了。”
他低头看看手帕,又看看她,说:“没关系,总是会脏的,洗洗不就干净了。”他说的全是废话,可是除了废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韩晓笑的脸很苍白,没有一丝血色,虽然他不清楚她跟向佐与凌东萧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从她的眼睛里他看的出来,这个女孩子在绝望,他不能明白,她为什么会绝望,跟着凌东萧不好么?以前凌东萧的那些女人看到他不都是像看到了一座金矿一样兴奋么?
扬子津抽完了那支烟,有两辆黑色的越野车缓缓停在路边,有男人下车来,扬子津迎上前去,他们小声的交谈,扬子津回身朝韩晓笑招招手说:“走吧,咱去半闲居,我刚才已经打电话订好了位子。”
韩晓笑看了看车子上挂着军A的牌照,开车来的那人已经迅速的上了另一辆车子,对扬子津摆摆手就走了,扬子津绕过车头为她打开另一侧,她慢慢走过去,坐进了车子里。
临下车时韩晓笑又看了看自己漆黑的脚底,扬子津拔掉钥匙说:“怕什么,穿上鞋子没人知道,再说了你又不用脚吃饭,脏点儿怕啥。”
韩晓笑翻翻眼穿上鞋子下车。
大厅经理迎上来为他们带路,路过芙蓉厅包厢时韩晓笑指着门说:“不是在这里么?”
大厅经理陪着笑说道:“不好意思,已经有人定了,马上来。”
扬子津是个事事要强的人,他看韩晓笑满脸的失望就对经理瞪瞪眼说道:“今儿我偏要这个房间了,你跟人说一声儿,让他给换了。”
经理有些为难的说:“这,这怕不大好吧?”
扬子津不耐的说:“让你换你就给换了,大不了我们多出点钱不就得了,你们还怕钱咬手啊。”
经理还想再说什么,扬子津已经推开门说:“就这样了,赶紧的,没看我们快饿晕了么,快点点菜。”
韩晓笑赶紧挤进门去,经理没办法了,只好吩咐服务员拿着菜单给他们点菜。
扬子津把菜单推到韩晓笑面前说:“你想吃什么自己点吧。”
韩晓笑不客气的拿着菜单看了看,拼命想上次向佐在这里点过的每一道菜,等菜上来后扬子津点着头说:“嘿没想到你口味倒是真赞,点的菜都是我喜欢的。”
韩晓笑看着满桌子的菜肴喃喃说:“你说是不是还缺点什么?”
扬子津指着桌子说:“不是我小气,你说说你能吃完么?都这么多了还缺那?吃不完尽是浪费。”他看看韩晓笑又说:“嘿,你要是打算打包走我可告诉你,你等我走了你再跟人说打包,啊,我嫌丢人。”
韩晓笑翻着白眼说道:“谁要打包啦,我说缺酒,酒!”
扬子津狐疑的问:“你不是不会喝酒么?”
“现在我想喝成不成?”
“……成,我也想。”
扬子津又叫来服务员要了一瓶酒,他给韩晓笑倒了一杯说道:“不过你可千万别给我找事儿,喝醉了我回头没法儿跟人交代,你还是就喝一杯得了。”
韩晓笑拿起酒杯一昂头,见底儿了,热辣辣的酒顺着喉咙一路烫到胃里,有恶心的味道,她皱皱眉还把酒杯倒过来晒晒,扬子津一看赶紧说道:“嘿嘿,有你这么牛饮的么,这可是高度酒,小心太猛了就醉了。”
韩晓笑的脸已经感到热热的,心里突突直跳,但她“啪”的放下酒杯:“还不快点满上?啰嗦。”
扬子津笑了,他一边给韩晓笑满上一边说:“我认得一个女孩子,平时还凑合,只要喝点酒就撒酒疯,吓得我再不敢跟她联系了,不知道你酒量怎么样?要是真醉了会不会又哭又闹的?”
“我不哭也不闹。”
扬子津刚想赞她谁知韩晓笑紧接着一句:“我会掀桌子打人。”
他一把夺过韩晓笑已经拿在手中的酒杯皱着眉头说:“掀桌子?还打人?你还是别喝了,我刚才差点就被你打残了,回头我跟凌萧子要医药费去我。”
韩晓笑也皱着眉头说:“我不就是晃了你几下么,什么打残。”
扬子津立马撸起袖子来回找被她拧疼的地方,最后实在找不到了证据只好指着光溜溜的手臂说:“看看,啊?都伤成什么样了,晃几下能这样么。”
韩晓笑抬起身子看向他的手臂,他赶紧放下衣袖说:“现在我头晕恶心想吐,你说吧,怎么赔我。”
韩晓笑顺势拿过酒杯:“你的症状倒是有点像孕妇,干脆一会儿去挂个妇科看看吧。”
扬子津喷了,他指着韩晓笑不敢置信她居然说出这种话,用手指着她半天才憋出一句:“嘿,我倒是看你看走眼了嘿,你这个不省油的灯。”
韩晓笑笑着举起酒杯:“为了你的看走眼,干一杯吧。”
扬子津说:“错,是为了我今儿舍命陪君子你敬我一杯。”
“那行,我敬你一杯。”
韩晓笑喝了**杯子,酒越喝越像凉水,她感到自己眼角的血管砰砰直跳,浑身燥热,眼睛开始发花,舌头发硬,胸腔里的那颗心像个不安份的小兔子一样直往她舌头上蹦。看韩晓笑的脸色渐渐发红,扬子津又看看酒瓶子说:“可不能再喝了,再喝真醉了,我真没法儿跟萧子交代了。”
韩晓笑猛的一拍桌子大声说:“不是说了么?不提他,不提不提!”她的头摇的跟走街串巷换旧货的拨浪鼓一样。
扬子津吓了一跳,看看韩晓笑慢慢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问:“这是几?”
韩晓笑哼哼冷笑一声,不屑的看着扬子津大着舌头说:“真以为我醉了,我告诉你,别说是两根指头,就算你扔过来一条蜈蚣来我也给你数清了……”
得,醉了。
扬子津放下手叹口气,喃喃说:“我看咱还是赶紧结账走人吧。”
他叫来服务员结账,摸着自己的口袋里翻外翻,没有掏出来一个子儿,他愣在那儿了,服务员是个小姑娘,眨着眼看着石化在凳子上的杨大爷,半天了他才清清嗓子说:“你先出去,我们等个人。”
小姑娘走后扬子津赶紧趴在桌子上对着满脸醉意的韩晓笑小声说:“坏了坏了。”
韩晓笑看着狼籍的桌子说:“什么坏了?哪儿坏了?”说着就要掀开桌布检查。
扬子津一把拉住她作势要拱桌子的身子急声道:“哪儿都没坏……是我光顾着拿车了把没钱这茬儿给忘了。”
韩晓笑眨着醉眼:“没钱怎么样?”
扬子津板着脸说:“不怎么样,大不了把你卖了换钱。”
韩晓笑开始傻笑:“把我卖了?换钱?咯咯,咯咯咯,我已经不值钱了,卖不了六万了。”
扬子津皱皱眉说:“六万?我没那么高的要求,六千有人要就行,把帐结了我还能落下点。”说罢掏出临时问人要来的手机开始打电话:“哎唷,谢天谢地你还接生号……我车丢了,手机在车上呢……暧暧行了,您赶紧来救驾吧,我们吃完了饭没钱付账了……这可是你说的啊,那我把韩晓笑抵押得了……嘿嘿,不说急死你……那我们可就私奔了啊你可别后悔……记好了是半闲居,可别跑错地儿了。”
挂了电话扬子津摸摸下巴看着傻乎乎的韩晓笑说:“嗯,今儿啊,杨少爷我惨了。”
凌东萧赶到半闲居推开芙蓉厅的包厢门就看见这么一副光景,韩晓笑居然一条胳膊搭在扬子津的肩膀上亲热的不得了,扬子津正在誓死反抗宁死不从,韩晓笑还在咯咯的傻笑不停,他立马黑桑着脸问:“扬子津,你干嘛呢?”
扬子津一边赶苍蝇一样赶着围着他聒噪的女人一边说:“赶紧吧,我受不了了,丫的撒酒疯呢。”
凌东萧上前一把拉起韩晓笑,女人身上一股酒气,他皱着眉说:“韩晓笑,你居然喝酒了?”
韩晓笑定睛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了,蛇一样缠上来挂在他脖子上,满口酒气的娇声说:“哥哥,你好酷啊,三只眼。”
“哥哥?”凌东萧差点昏过去,他第一反应赶紧推开身上的女人看看是不是自己认错人了,扬子津在一边笑的直抽抽:“他,他当然三只眼了,上面两只下面一只……**?”
凌东萧恨不得撕烂了扬子津这个王八蛋,气咻咻的对扬子津说:“扬子津你大爷的,你让她喝了多少?”
扬子津耸耸肩一指桌子上的空酒瓶:“不多,就一瓶。”
韩晓笑又缠上来,用脸去蹭他的胸膛,凌东萧恨恨的指指扬子津,又用手去拍韩晓笑的脸,“啪啪”直响,恨声说:“你就给我作吧。”
扬子津眨眨眼不禁摸摸自己的脸:“靠,你能不能轻点,我都疼的慌。”
凌东萧又虚指他一下,实在懒得理他,干脆一把拽着韩晓笑拖着她往外走,韩晓笑跟犟驴一样往后坠,嘟着嘴巴哼咛着说:“我不走,我不走。”
把她塞进车里凌东萧才扭头对追上来的扬子津说:“明天咱再算账。”
扬子津笑嘻嘻的对他摆摆手:“哥哥,拜拜?”他又弯下腰对车里的韩晓笑笑嘻嘻的“妹妹,拜拜”。
韩晓笑把脸挤在车窗上拍着玻璃不知道在喃喃着什么,凌东萧一把推开扬子津恨声说:“还不快滚?”
扬子津也不恼,依然笑嘻嘻的说:“我滚了哈,撒由那拉?”
凌东萧板着脸开着车,韩晓笑在一边扭着身子不老实,她忽然猛拍车门叫道:“停,停车……”
凌东萧恨不得一掌推昏她,刚想骂她就听见“呕”一声,这个女人居然吐了,吐在她自己身上。一股酒气伴着酸酸的胃液扑过来,凌东萧气的只想一脚把她给踹出车子,在路边停好车了打开车门拉了女人下车,女人一把推开他跪在路边呕个不停。
凌东萧抖着手把车门全部打开,又抖着手打电话叫人开车来,站在韩晓笑身后看她难受的呕个不停,气的也想找个地方去吐血,车来了就一把抓起跪在地上的韩晓笑把她按进去,抖着嘴皮子喃喃:“你就作吧,作吧你就。”翻来覆去就这一句话,这女人真是长行市了,喝成这样。
小鱼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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