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忍无可忍,走到他身旁轻轻推了他一把:"天一。"
他还是没有反应,依然睡得香甜,这睡相只怕是装出来的吧?可是,呼吸那么均匀,又不像是装的。
她又推了一把:"天一,醒醒,跟我出去。"
天一还是没理她,均匀的呼吸一声一声传来,整个身躯被她推得在绳子上摇晃了起来,但却是连眼皮都没有抖一下。
"天一,快给我醒来!"凤轻歌又用力推了一把,如同荡秋千那般,天一在绳子上荡呀荡的,可就是不愿醒来。
轻歌咬着唇,思索了片刻,忽然转身往茶几走去,从那里把水壶端了起来,来到天一跟前,沉声道:"你若再不起来,这茶水我要朝着你的头淋下去了。"
这威胁还算得有几分份量,天一微微侧了侧身,又像昨日那样一条腿悬空滑了下去。
这次轻歌只是在一旁看着,完全没有过去把他扶起来的意思,反正他也不会摔下来。
"再不起来,我真的要把茶水淋下去了。"她威胁道。
天一轻吐了一口气,如星一般深邃漂亮的云眸缓缓睁开,盯着她含着丝丝怒火的小脸,淡言问道:"这么早来寻我做什么?我今日不想出门。"
"陪我去找濮阳栩。"她随手一扔,茶壶被她扔回到茶几上,往前两步靠近着他,拉上他的大掌轻轻摇了摇:"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濮阳栩帮忙,你带我去见他可好?"
"他就在隔壁的院子里。"天一轻轻把大掌从她手中抽回,翻了个身背对着她,闭上眼打算继续睡下去。
轻歌皱紧了眉心,真恨不得一脚把他从绳子上踹下去,不过,他睡得这么高,有自己头颅那么高,她这一脚只怕也没那么容易踹出去。
她又轻轻推了一把,见他还是不理会自己,一时气闷忽然伸手就要去解他的衣带。
天一总算在自己的睡袍被她拉下来之前从绳子坐起来,蹙眉道:"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说了要去见濮阳栩,你带我去。"
"我也说了,他就在隔壁的院子里。"又不是不认得路,为何非要把他拉起来,更何况那怪物他也不想见他,谁知道会不会莫名其妙的又着了他的道。
瞥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厌恶,轻歌更是畏惧了起来:"连你都觉得毒仙可怕,是吧?"
亏他还住在人家的隔壁,这一天到晚担惊受怕的,不累吗?
"没觉得他有多可怕。"天一高大的身躯晃了晃,又想倒回到绳子上。
凤轻歌一跳脚,冷声道:"你再睡,我直接把你这条绳子给砍了。"
"你可以砍它试试。"他一点都不在意,又倒了回去,修长的腿搁在绳子之上,长腿屈起,一副逍遥自在的模样。
若换了平日看着他这般样子,轻歌一定会花痴地盯着他大流口水,可是,这次心里有事,根本没有闲情逸致去欣赏美男,见他真的躺回去不理自己了,她冷冷一哼,动手又要去解他的衣带。
这下天一再也无法忽略掉那只小手,再解下去,这裤子都要被她扯掉了。
"你究竟是不是个女人?"他再次坐了起来,垂眸看着她,一脸寒霜:"有哪家姑娘会动不动脱男子的衣裳?"
"我不脱你衣裳你会起来吗?"轻歌一点都不觉得哪里不对。
天一浓眉紧蹙,不悦道:"想要找男人,回家找你的战倾城去,别烦我。"
"你说会听我的,怎么时隔一日你就翻起脸来?"小手成拳,一拳捶落在他的身侧,没打疼对方,倒是让自己小手起了几分酸痛。
这男人看起来身材修长,长得又漂亮,真没想到一身都是肌肉,打在他身,痛在她手。
"天一,我真的有事找濮阳栩,你带我过去吧。"
"他就在隔壁的院子里。"他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只差没咬牙切齿吼出来。
"我害怕。"凤轻歌嘟哝起红唇,瞅着他气弱道:"他是毒仙,毒仙呀,你知道什么叫毒仙?这院子肯定到处都是毒,我要是进去了被毒死在里头,你就没有主子了。"
天一揉了揉酸涩的额角,最讨厌睡觉时被人吵醒,还说什么没有主子,他巴不得不要这个主子。
"当你的手下一点好处都没有。"他冷哼。
凤轻歌挑眉,双手抱胸,不悦道:"是你自己要当的,我可有强迫过你?"
"那敢情好,以后各走各的道,我俩再无半点关系。"这话一丢出来,人又想躺回去。
这下凤轻歌真的怒了,双手落在他身上揪紧他的衣襟,在他反应过来之前用力扯开。
"嘶"的一声,结实宽敞的胸膛顿时呈现在她面前。
胸肌饱满,宽厚有劲,只一眼,又炫得她头昏脑花的。
大清早看美男子宽衣实在也不是什么坏事。
凤轻歌伸手在唇边拭了拭,还好这次没有流口水。
衣裳被撕了之后,天一第三次在绳子上坐了起来,垂眸看着她。
所有的耐性全被磨光了,困意也被赶得一丝不剩,他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努力让自己烦躁的心平静下去,才从绳子上一跃而下轻飘飘落于地上:"找他究竟有什么事?"
衣服被她扒了,脸不红气不喘也没有半点不悦,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烦躁,轻歌知道这男人终究对她有几分怜惜的,虽然,这主子手下的说法不知道从何而来,不过,不想就是不想,只要他听自己的就好。
"我被战倾城下了蛊。"她在一旁椅子上坐了下去,看着天一走到衣柜前翻出一套浅绿的衣裳,再把身上那件被她撕破的睡袍褪去,当着她的面更换起衣裳来。
这些举动做出来,他似乎半点都不觉得有何不好意思,倒是轻歌小脸一直红扑扑的,看着他只穿靴裤的完美身躯,几乎两眼都直了。
肌肉男,怎么看怎么养眼。
"下了什么蛊?"他对这种巫蛊之术没有半点研究,至于濮阳栩在这方面的造诣他也不了解,不知道他懂不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