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旁,兰可的动作超快。
她一下子就划过去了,然后,一道略淡的血色涌出来,速度真的很快,几乎是刚划,它就涌血了。
那血色刚涌出来,马上,紧接着就如黄河奔腾般,哗啦啦地涌出来,看着非常吓人,就差没喷的那种。
因为,那是手腕的脉门,正是血液流速最快的地方。
看着这一幕,沈君漠惊呆了。
刚好,他在这时,才冲到,只见他一冲到,便马上去按住兰可的脉门,急喊。
“兰可,你怎么样?”
对面,兰可见他终于关心自己了,她才淡淡一笑,然而,却是带了点虚弱。
只见她看着沈君漠,哭泣着,就这样略略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去说。
“沈先生,你终于在乎我了,可惜,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越说到后面,兰可就越虚弱。
只见她一个无力,人直接往旁边倒去,而她手腕那里,即使沈君漠有在努力紧握,可,血液还是在喷涌而出。
兰可大量失血,她脸色都苍白起来了。
而这一切,其实不过短短的一分钟都没到。
床边,沈君漠见她倒下去了,他一急,随便用件被单将她裹住,便抱起,然后转身大步走去,并大声地喊。
“来人,备车,备车!”
那些女佣见兰可割脉了,统统吓了一大跳,便连忙去按照沈君漠的话照做。
这时,只见沈君漠急匆匆地来到车旁,他将她放进去。
兰可虚弱着,脸色越发的苍白了,而那手腕,它还在涌血,从刚才的事发地,一直流到这里,都流出了一条血路来。
只见她被沈君漠放到那座椅上时,她虚弱地笑着,说。
“沈先生,看,你还是在乎我的,我就要死了,我就要死了。”
闻言,沈君漠冷沉着脸,他将她放下时,也没空跟她废话,只嗔着。
“我没让你死,你想死也死不了。”
说着,他动作快速地关门,然后,自己绕到那旁坐进去。
接下来,小车飞速地开出了这豪宅,而那些女佣,她们心惊胆颤地面面相觑,因为,这是她们见过的两人吵得最厉害一次,居然都割脉了。
以前,两人也吵,但,绝对不会这么严重。
看来,这一次,是真的动了真怒,否则,也不至于到这般田地。
路途中,兰可坐在副驾驶座上。
她软软的,连坐直的力气都没有了,那手正拿着另一手,正痛得嘤嘤哭泣,而那受伤的手腕,它一丝感觉都没有了,也不知,是不是废掉了。
这旁,沈君漠正急得很,他就快速地飙车,不要命的那种。
同时,他也觉得很恼,便一边开着车,一边骂她。
“你就活该,死了也是活该。”
兰可本来就伤心着的,现在见他不安慰自己,居然还骂自己,她闷闷的,便说。
“既然你那么想我死,就不要开了,停车,让我下去,让我死掉算了。”
然而,沈君漠却是没理她。
他也没吭声了,心里暗恼,其实真的很想骂兰可,可,又不敢再骂她,怕她情绪更消极,会不肯配合治疗。
小车急匆匆地开到医院后,马上,便有医生和护士推着车来接人了。
兰可躺在推车上,众人推着她跑,沈君漠也跟着跑。
只见他一手抓着兰可另一没有受伤的手,便急着安慰,眉头都略略皱起。
“别怕,知道吗?很快就会好的,很快就会没事的。”
闻言,兰可只努力地笑,她想点头的,却发现,现在她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严重的失血,已经让她开始感觉头脑在发涨。
刚好,在这时,那手术室也赶到了,兰可被急匆匆推进去,而沈君漠,他被挡在了外面这里。
此时,只见他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兰可。
与此同时,兰可被推进去后,那护士也缓缓把门给关上,彻底隔绝了一切。
看着那扇门,沈君漠焦虑得很,担心她会挺不过去。
因为,兰可失血真的太多了。
在等待中,沈君漠缓缓退到这旁去坐下了,他低下头,然后,双手抓着头发,似乎,苦恼得很。
过道里,一直很安静,现在都已经是大晚上了,所以,没白天那么热闹。
因着回暖的原因,空气并不算太冷,冷冷清清的那种。
风,从那旁的窗户吹进来,呼呼的,发出属于风的声音,它们吹来,掠过了沈君漠的身上,把他衣服都吹得略略飘动。
那细碎的头发,就这样随风轻舞。
长排椅上,沈君漠抓着头发,他似乎很压抑,想找东西发泄,却又不知该找什么,只能硬逼在心里。
兰可是他害的,如果不是他太刺激兰可的精神,她或许不会冲动到做这件事。
呵呵,他早该知道的,不是吗?
她的精神,本来就很脆弱,受不了一点点刺激,他不应该那样骂她的,他实在该死。
这一刻,沈君漠就这样苦恼着,怨怪着自己。
那旁,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而沈君漠,他就坐在那里等着。
此时,他没打电话通知任何人,因为,他不希望别人知道这件事情,再者,现在也很深夜了,实在不该再去打扰别人。
沈君漠不知自己等了多久,反正,他就坐在那里一直等。
等到夜深人静,等到凌晨的时间都过去好久了,终于,在半夜时分,那手术室的灯,才灭掉。
一察觉到手术室的灯灭了,沈君漠一急,他马上站起来,迎了过去。
同时,在那旁,兰可也被推出来了,她已经进入昏睡状态,那手腕处,被包了厚厚的纱布。
见此,沈君漠迎到后,他急问。
“人怎样了?”
那医生拉下口罩,他一边帮忙着推车,一边应沈君漠。
“已经没事了,就是割得有点深,伤到了神经,以后,需要长时间的恢复。”
见此,沈君漠才算略略安心下来,只要人没事就好了。
接下来,他跟着推车,一起帮忙着推去病房。
此时,坐在床边,沈君漠正静静守着她,这里是病房,高级的病房,很安静。
床上,兰可躺在那儿,她还没有醒来,可能,需要明天才能醒。
看着她熟睡的面容,沈君漠眼中,有着疼惜,可真是个傻瓜,居然说割就割,难道,她以为,割了脉,就能让他怎么样了么?
这时,沈君漠的视线,缓缓地移到了兰可那手腕上。
看着手腕被包了厚纱布的模样,沈君漠轻皱了皱眉,心里,在为她心疼着。
今晚,沈君漠就守在这,也没有回去。
后来的时候,他不知怎么的,趴床边睡着了,可能,是太困了,而床上,兰可一直在休息,并没醒来。
第二天的时候,天气更回暖了一些。
当东方的冬日缓缓升起,将金色光芒照射大地的时候,兰可,也在这时缓缓睁开双眼。
她略有点虚弱,也略有点困倦,所以,那眼睛睁得有点吃力。
因着是正面躺着,所以,她睁眼的那一刻,首先入目的,便是头顶的天花板,见此,兰可下意识地往四周看了一下。
然后,她便看到了床边那趴着的沈君漠了。
见他趴在那,兰可知道,他守了自己一整晚,所以,她的心,莫名地就有些暖暖的。
此时,沈君漠还没有醒来,他一直熟睡着,那略长的细碎刘海,轻遮了他的眼眸。
看着他,兰可浅笑着想伸手,去帮他拨弄好那头发。
然而,她刚伸手,那手腕却是一痛,见此,兰可“哎呀”一声,痛闷出来。
因着她的动静,那床边,沈君漠便被她这声音给吵醒了,他马上睁眼,抬头了,看向兰可。
当看到兰可已经醒来后,沈君漠一喜,同时,又有点疼惜的模样,赶紧抓住了她的手,问。
“是不是弄痛了?”
说着,他轻轻将兰可的手放下,因为,现在她那手正在接脉,不能乱动的,否则,就接不上了,以后,这只手,就要废掉了。
床上,兰可见他温柔的模样,她浅浅一笑,却带了虚弱,有点高兴地说。
“沈先生,我喜欢你温柔的模样。”
闻言,沈君漠一笑,此时,他已是把兰可的手放下了,只见他看向她,然后,命令着。
“以后,不许再这样了,知道吗?”
兰可闷闷的,有些内疚,所以,她低头了,但,还是不太满地嘀咕。
“谁叫你骂我。”
床边,沈君漠听到这话,他真是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他看着她,道。
“我骂你了,你就要自杀,你怎么这么蠢呢?别人越是想你死,你就应该活得越好,气死别人。”
这旁,兰可哼哼的,她抬头了,看向他,不高兴地说。
“谁都可以骂我,但,你不可以骂我,因为,你是我男人,就不可以骂我。”
你是我男人!
一句话,深深地烙在了沈君漠的心中,他看着她,静静地看,眼眸,有些深意。
而兰可,她也看着他,然而,却是略有些怔住的感觉。
因为,兰可看出了他那种深意的眼神,她知道,沈君漠肯定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