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索魄’毒?我没有!”芳菲下意识的反驳,下了塌,惊慌失措的看着他红色的喜袍上绽开的大片血花。
“刖芳菲,你是吃定了本王今晚一定会来找你吗?所以在唇上涂了只对男子有毒的‘索魄’?想必你出去的那一会也是故意的吧,让刘杞去禀告本王,将本王给引到你这里来!你是想讨回当初本王在新婚之夜对你的不平,是吗?”他咆哮的吼道,嘴里的鲜血却不断的涌出来。
“我没有!真的不是我!我真的没有害你!”芳菲猛烈的摇着头。
瑾裕眼下乌青,目光阴森骇人,嘴唇周围布满血渍,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力量,他步步蹒跚的站了起来,缓缓走到芳菲跟前,掐住她苍白的小脸,声音如寒潭般冰冷:“你原来根本就没有脱离开修罗门!本王却信了你和圣主在监牢里演的一出戏!哈哈!如今看来真是本王自食恶果了!”冷绝的笑容从他唇里荡漾开来,芳菲的心都快碎了。
“不!我没有背叛你!从始至终都没有!我没有和圣主合谋想要害你!你中的毒真的不是我下的!”冷意袭上心头,芳菲使劲的摇着头,脚下一软,她疾步走到瑾裕身边将他扶住。
“你要相信……”然而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瑾裕给推了出去摔倒了地上。
就在此时门外想起了管家的禀告声:“王爷,王妃请您回喜房!”
“管家,退下,还是我来和王爷说吧!”
“裕!你是不是在姐姐这里?”
外面传来魅儿压低了嗓门的声音,芳菲心头一震,眼中没有一丝心虚,她抬眸迎上瑾裕冰冷的视线,沉声道:“我没有下毒害你!”
瑾裕面色铁寒,黑眸紧眯,目光森冷至极,高大颀长的身躯止不住的颤抖,语气森寒至极,他冷声质问:“你还在撒谎?”
他从床头摸上一个瓷瓶痛苦的摆在眼前,道:“那这是什么?”
芳菲面容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他手上拿着的那个瓷瓶难道就是‘索魄’?
“那个不是我的!”芳菲忽然想起自己之前曾经昏倒过,难道有什么人便是趁机在那个时候在她的唇上涂了这种只对男子有毒性的‘索魄’?
瑾裕手里握着玉瓶,面色越来越阴沉,直视的目光森寒若冰,他痛苦的闭上眼,嘴角‘哇’的一声骇出了一大口鲜血,身子猝趔的匍匐到了地上。
芳菲眸中微光闪动,内心一阵绞痛,身子却怔仲的伫立在原地,移不开半步,这时木门忽然被人给重重的推开了。
耳边传来了魅儿的惊呼声以及丫鬟们的大呼小叫声,他们没想到今晚的新郎官会落得如此狼狈,满身的鲜血,倒真真是映衬了这一身鲜红的喜服啊!
“裕!你怎么了?”魅儿的娇颜上染上了一片惨白之色,惊慌失措的扶起他半晕倒的身子靠在肩上。
“裕!你醒醒?你到底怎么了?”那按住他嘴角的手却怎么也止不住从里面溢出来的鲜血,不过半刻,魅儿的身上也已经是一大片骇人的猩红了。
刘杞、刘墨两人见事态不妙,连忙上前拱手:“王爷!请您务必要坚持住!属下这就去将冷神医找来!”
“你们快去!一定要把冷大夫带来!”魅儿托着瑾裕昏迷不醒的身子缓缓向屋外走,所有人都担心着王爷的身体,他们没有想到原本是一场好好的喜宴却变成了血宴!
走了几步之后,魅儿忽然停了下来,让下人扶过瑾裕的身子,转身走到芳菲面前。
“刖芳菲,你究竟对裕做了什么?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冷声质问,眼底结成了寒霜。
芳菲垂下眼眸,冷光凛凛:“他中了‘索魄’毒!”
“是你给他下的?”这一刻魅儿眼底的愤恨毫不掩饰的流泻出来,他的夫君就是为了这个剑女人才在大婚之夜将她一个人丢下,今日的恶果,是他自己的选择,就别怪她无情了!
“我没有!”芳菲失魂落魄的打断。
魅儿冷笑,在屋子里巡视了一圈,指了指地上放的瓶子“拿过来!”一个婢女上前将瓶子递给了魅儿。
“那这个是什么?王爷对你不薄,即便怀疑你肚子里的骨肉不是他的,他还是让你安心待产,你怎么下的了如此狠心毒害他?”魅儿一脸痛心疾首的戳着芳菲的心窝。
她一步步的向后退着,魅儿则一再的向前戳中她的要害。
“够了!”芳菲心中一痛,猛地打断魅儿。
“这种毒会不会要了他的命?”半晌,她平静了下来,声音却带着浓重的沙哑,隐约有一丝哭腔。
魅儿淡淡扫了芳菲一眼,眼神复杂而诡异。
“这要等冷大夫来了之后才会知晓!”言罢,魅儿不再赘言,叫了两名侍卫将芳菲架下去听后发落。现在这王府里除了王爷便是她这个王妃最大了,是以,虽然那些侍卫有些犹豫,但还是依言将芳菲带了出去。
芳菲被两名侍卫粗鲁的架着,她没有誓死反抗,只是目光毫无一丝波澜,整个人了无生气。
眸中划过一丝怅然若失的神色,她不是应该打从心里怨恨他吗?一再的羞辱她!一再的不相信她!甚至将她的一颗心践踏在脚下,这样的男人早该将他的心拿去喂狗吃了,怎的,这一刻,她却从心底泛起了从未有过的恐惧感?她害怕?害怕什么?害怕他一睡不醒了吗?
晚风轻轻吹拂,芳菲的裙角也被风一搭一搭吹起,轻飘飘地无声无息。眸中莹光流转,渐有水雾凝聚。她抬头望了望明月,明月还是那个明月,而她的心却缺失了一块,已经不再是原来那颗完整的心了!
和几人穿廊过榭,还没走到大牢门前,正仰望夜空的芳菲忽然一怔,眼前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来不及捕捉,便消失无踪。
站在她身旁的侍卫不知怎么竟无声无息倒了下去,芳菲心中一跳,眼前一花,一个人影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就站在她的面前,颀长的身影挡住了明净的月光。
那人一袭黑色斗篷从上到下将自己包裹起来,只余宽大的黑袍随风乱舞,却是诡异至极。
“你是谁?”芳菲暗暗心惊,冷声问道。
那人的脸庞隐藏在阴影中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而且,他似乎也不准备回答她这种问题,只见他不知是何时飘到她身边的,等到了近前,芳菲才看清楚了来人脸上原来带着一柄面具。
目光凛冽如冰,一时间,只觉得诡谲的气息扑面而来。
不等她张口喊救命,那人便已经伸手在她身上轻轻一指,便点住了她的穴道。顿时感觉浑身僵硬,喉头发甜,既动不了也说不出话来。
那人身影一移,瞬息之间,芳菲便被他夹到了腋下,向屋顶上飘起,轻飘飘地,有种腾云驾雾的感觉。
芳菲从屋檐上看到正行色匆匆赶来王府的冷鸢,只是她却是没有办法开口呼救,便被那人驾着飞离开了王府。
芳菲心中发苦,只怕这一次她的离开又该被他误认为是畏罪潜逃了吧?只是,这一次她多么希望他能亲自将她找回来,只要他能亲自……她才能确定他没事……
那人的轻功路数果真是了得,虽然带着芳菲一个大活人但速度丝毫不减,明月当空,微风轻拂,他从一个屋檐滑到另一个屋檐,好似一个幻影在夜空中飞驰。
等到王府里的侍卫发现的时候想要追上去已经为时已晚,早就不见了他们的踪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