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焰抬眸看了一眼流景,手里的酒杯却往美人的红唇里灌。
“爷好坏啊!”女子娇嗔着,随即换来的便是他一声哈哈的笑声。
“绝公子酒喝完了吧,我们是不是该坐下来谈些正事,酒喝多了可是会误事的!”流景也不恼,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绝焰的笑容僵在唇边,一把将女子推开,笑道:“美色当前能坐怀不乱的看来也只有流景公子你一人了!”
流景愣了一下,便又听他说道:“流景公子是否不满意烟花,如果不满意,本公子可以找个更好的美人给你送过来!”
这回流景可明白过来了,原来是烟花在他这个大老板面前诉苦了,只是他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个事情才来约她的吗?
想了想拿起一杯酒举起对着绝焰道:“多谢绝公子好意,流景实在是无福消受!如果绝公子没什么事情的话那么流景敬完这杯酒就先失陪了!”说着便要举起来喝。
杯沿被人用折扇挡住,抬眸对上一双戏虐的眸子,绝焰弯着腰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近距离的对望,看着那双眼睛,流景忽然感觉到一片幽冷传来,这个人的眼眸为何会无端的令她感到恐惧。在脑海里反复思量这股感觉的来源,一时却找不到出口,便只有暂时作罢。
绝焰收起折扇,坐回原位,对着那两个美人道:“你们先下去吧!”
待两个美人离开,流景才开口:“绝公子今日叫流景来究竟是有何事?”
绝焰像是心情不错的样子,伸手击掌了几下,接着内阁的门被人推开,有两个端着托盘的侍女走了进来。
流景看着侍女手中的推盘不解的道:“绝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绝焰轻笑了一声,缓缓道:“再过不久便是太子大婚的时候了,听说和亲使者已经抵达了京师。”
这是她最不愿意听见的,她不想再听到有关他的任何事情,没想到今天这个绝焰却哪壶不开提哪壶。
流景的脸上带着些不自然:“那又怎样?”
“既然我们已经是亲家了,我也知道现在流景阁正面临财物危机,现在有一个能让流景阁重新恢复元气的机会,本公子想来想去也没理由不和你们合作!”
流景盯着他的眼睛,流景阁的确出现了危机,但这些有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他将丝绸界垄断造成的,如今他又来充当好人,她是否该相信他?
见流景犹豫,绝焰轻轻一笑,“流景阁现在内部亏空严重,要想恢复元气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恢复的,但是现在有一个绝好的机会可以令流景阁在短时间内重新步入正规,不知本公子这样说,流景公子可是放心了吗?”
“不知绝公子说的是怎么个合作法?”既然他对流景阁的情况这么了解,她若是再隐瞒下去也是没有必要的,暂且就先听一听他怎么说。
“这次南诏国来大兴国和亲,皇上非常看中此事,将太子大婚的各项事宜交给礼部处理,而在下的一个朋友正是礼部的一个官员,这次大婚准备在民间召集各种艺技杂耍演员进宫。这些人所用的服饰皆是由我们来订,如果我们能办好此事,随之而来的效益流景公子应该很清楚吧!”
流景淡笑着道:“流景心里自然明白,但是这么好的事情绝公子自己难道不能独当一面吗?还非要和流景阁合作不成?”
“问题就是在这里!”绝焰走到侍女端的托盘面前,单手擒起一角,便将上面的绸缎给掀了起来。
流景看着绝焰手中的丝绸,一阵凝眉,那大红的绸缎上为何会有像是被水浸湿了的痕迹,这样水迹斑斑的样子,看起来着实不美观的紧。
绝焰朝流景目无表情的看去,遂道:“这些是礼部挑选好用来做太子大婚期间所需服饰的绸缎,但是不想在河运回来的时候,因着船舱进水,将这些丝绸浸水,直到回来才发现,而那批丝绸已经是水迹斑斑,但是太子大婚在即,这批绸缎是由礼部盖上官印的,若是临时再换已是来不及。”
流景一听了然,想必这礼部也是不知道此事的,他想在太子大婚之前作出补救以免罪责降身。
“不知这又与我何干?”流景坐回原位,拿起筷子悠闲的吃几口,“味道不错!”
绝焰冷笑一声:“流景公子是聪明人,应该能想到办法作出补救!和你合作我最放心!”
流景边吃边思索着,直到一盘菜见底,这才将筷子放下来,“我可以帮你,但是四六分成,我……四你……六!”
绝焰一张绝尘的脸浮出了几抹冷色,盯着流景毫不动容的脸半晌,朗声一笑:“好!就依你!”
流景嘴角一勾,她不是狮子大张口,这是他欠流景阁的。
“好!十日后我给你答复!”
回到流景阁的时候便看到管家在大厅里焦急的走来走去,流景纳闷,上前问道:“管家,什么事情这么急急忙忙的?”
管家一看流景回来了,脸上一阵慌张:“公子,姑姑……姑姑不见了!”
流景心里乱跳了一下,提起一口气,扶着说话断断续续的管家在一旁坐下,道:“管家,你别慌,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将事情说清楚!”
老管家一阵懊恼于脸上,“老奴按照公子的吩咐每日派丫鬟过去为姑姑换药,今早管事的丫鬟过了好长时间都没有回来,老奴找那丫头还有事便去小木屋看一下,谁知一进门就见那丫头躺在里面,而姑姑也不见了!”
流景紧皱着眉,魅儿的四肢看来已经复原了,只是她这样离开……其实她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很难说得清,到头来魅儿也是个可悲的人,被他当作那个人的替身,真真是比自己都还要悲哀……
只是她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怜悯别人了,她对她做的已经仁至义尽,以德报怨,她无愧于天。接下来这几天她便开始找出这批丝绸的解决方法,当时虽然没有把握却也一口答应,因为深知这是流景阁恢复元气的绝佳时机,等到了第十天便派人送话过去,一切便已是尘埃落定。
“公子,绝公子在大厅里等候你!”红书在外道。
流景有些惊讶,明明已经派人过去了,没想到他居然亲自前来。于是放下手中的书本,向花厅走去。
等走到了厅堂微微一怔,原来烟花也在。
“妾身给爷请安!”烟花朝步入大厅的流景微微施礼。
流景干咳了一声,走到厅侧的椅旁,客气的对绝焰道:“由在下派人过去就可以了,怎么有劳绝公子亲自前来?”
绝焰嘴角溢出一抹笑意,说道:“在下将人潜回来了,只是觉得流景公子亲自为在下说会更明白些!”
流景点了点头,这样也好。于是开口娓娓道来:“绝公子那日说那些被水浸泡的丝绸皆是喜庆的大红色,上面的水痕已经一圈圈的泛开,红色的丝绸若是染上水迹情况不严重的话便可落水重新清洗,但是那天看过那批丝绸的样品显然此法行不通,而且再经水洗涤非但将印记洗不去,反而更影响了美观!”
绝焰赞赏的眼光睨向她。
流景又接着道:“流景在阁里的时候经常看到丫鬟们将穿坏了的衣服用针线补起来,在损坏处绣朵花什,补出来的衣服非但不明显还跟翻新了似的,所以流景便想,红色的丝绸,沿着上面天然的水文用红色的丝线重新绣,已经是上好的绣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