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改过来了亲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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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兮一家一家地看过去,看了有大约十来家,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槐树村的百姓会缺盐了。
因为,他们厨房里放着的,平日里吃的,根本不是盐,而是一种制作后像盐的东西——石膏。
用熟石膏充作盐来卖,导致了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吃不到盐,进尔体质变差,这样的奸商,真是太可恶了。
念兮决定将这件事报官。
百姓们起先还不相信,他们天天吃的盐,怎么会变成不是盐了呢?
直到官府的人过来了,亲自查获了盐商,他们才不得不信了。
念兮也觉得很奇怪,这个时期的盐商一般都要经过官府盖章的,俗称官商,怎么这个村落的人,随便就找一家卖盐的商人买了呢?
其中有个村民说:“这事还都要怪我们糊涂。只因我们村里的倪大户第一个买了这种盐,据说啊,这盐是精盐,吃起来特别爽口,没有咸涩味。倪大户吃了之后,一点事也没有,我们便争行恐后地也买过去了。你不知道,平常的盐哪有这么贵啊。我们一听价格高的,一定是更好的,所以啊,才一个个啊,上了当了啊。”
念兮与焕青对视一眼,问:“倪大户?
难道他的话这么有权威信,你们都听的?”
“那当然了,倪大户可是我们这儿最有威望的。据说,他儿子今日也正巧要回乡了呢。”
念兮非常好奇。
什么样的人,可以让整个农村的人都跟风吃石膏当盐呢?
“你可以带你去见见吧。”
那村人正要回答,忽然,响起敲锣打鼓声,村民们马上从屋内走出来。
只见不远处,一位年轻男子,穿着一身白衣,骑着一只白马,长发用一束轻烟带拢起,生得那是细眉星眸,朱红色的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真的是英气非凡,让人仰视。
“他就是倪大户的儿子,倪超,倪少爷回来了!”村民们大喜。
念兮与焕青于是也走入人群,只见那少年年纪大约十七八岁,从马上下来,让随从给每个村户分发粮食与衣物。
“真是个慷慨的人,难怪人有这么多威望。”念兮点点头。
这时,倪超微微回头,看了念兮一眼,那一眼含着淡淡的笑,让念兮不由得一怔。
及至倪超到了家门口,念兮才看清,这可是槐树村最好的房子了,石砖红瓦,墙壁上爬满了绿色的苔藓,几个仆人进进出出的,一派闲逸的样子。
念兮与焕青跟到房子外,就停住了,这时,倪超忽然转过身来,对着念兮淡淡一笑:“念兮姑娘,既然已跟到此处了,不若进来喝杯热茶再走,如何?”
念兮一怔,“你怎么知道我叫念兮?”
倪超幽幽一笑,长长的睫毛飘忽一眨,说:“我还知道,这位爷应该就是穆焕青少爷了。”
焕青看出倪越应该是有来历的人,便笑笑:“既然是倪公子相邀,要是不进去,只怕就辜负了倪公子一片好意的了。”
于是,拉着念兮一道儿进入。
客厅里,绿意盎然,一排排盆景整齐排列,菊花更是开满了小院,一阵都是这样地秩序井然。
念兮更是在院子里,发现了几株茶树。
几个女仆背着竹罗在采茶,容气中飘散着茶香。
念兮忽然觉得这里太美,她都不想走了。
有什么样的房子,就有什么样的主人,念兮想,这个倪超一定是个懂生活之人。
二人坐下,倪大户与他的妻子便出来迎接了。
念兮看到这对夫妇,一怔,倪大户夫妇倒是与一般的村人没有两样,只不过衣服穿得好些了罢了。如果三个人走在一起,念兮绝对猜不到,倪超是他们的儿子。
“贵客远来,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倪大户笑着与焕青握了握手,“听说,还是二闰解决了这次卖假盐的事?”
焕青点点头:“虽然假盐一事已是尘埃落定,可如此长时间缺盐,人体一定有失平衡,所以,还请倪大户马上分发各项真盐给各位村民食用。想必现在,盐比黄金还要重要。”
倪大户听了,抚了抚胡须,点点头说:“的确如此。多谢穆公子的提醒。”
倪超马上下令,让人去城中运来两车食盐,一家一袋地分。
念兮看着倪超这样处理,心里赞赏,端起那茶来便喝,天哪,这哪里叫茶,分明就是甘露啊!
并且,不知怎么的,喝了这茶,心中的烦恼与怒气,全部一消而散了。
这茶,还真是好喝。就是不知出处。
念兮正想问问,忽然,倪大户忽然“啊”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父亲!”倪超冲过去,扶起了倪大户。
很快,倪大户就被扶到了榻上。
念兮与焕青连忙过来看发生了什么了。
只见倪大户头昌冷汗,眼昌金星,全身发抖,好像很冷的样子。
“念兮姑娘,近来,我爹爹时常忽然晕倒,不知是怎么了,要不,您给看看吧。”倪超说。
念兮点点头,为倪大户把过脉后说:“你们哪儿可以看到倪大户撒下去的尿?”
众人听了一怔,只有焕青脸红着说:“我这个妹子,一心只想帮病人治病,所以,嘴巴上难免就会不得体了一些,各位不要介意啊。”
倪超轻轻一笑:“念兮姑娘是为了行医,这点倪某不但可以理解,还非常地赞赏。”
然后,倪超对下人手:“拿夜壶来。”
下人马上拿了一个夜壶来。
倪超眯着桃花眼轻轻一笑:“念兮姑娘,可否回避一下?”
念兮知道他想干什么,点点头,拉着焕青就走出了屋外。
焕青还莫名其妙,念兮笑着咬着焕青的耳朵道:“哥哥,你不知道,他现在在给他爹接尿呢。”
“什么?”焕青一怔,不觉捂住了鼻子。
念兮笑道:“哥哥,一个人的尿是可以检验出很多病灶的。这个,你就不懂了。”
很快,门开了,倪超拿了夜壶出来,递给念兮。
念兮闻着尿臭,却没有捂鼻子,她干这一行的,什么没见过,早就不怕臭了。
念兮将夜壶里的尿,倒在了地上。
然后,她搬了个椅子,翘起了二郎腿坐着。焕青不解,想问念兮在干什么。
念兮神秘一笑,“我在等蚂蚁。”
话音刚落,蚂蚁就过来了,围在那一滩尿上面。看得焕青与倪超目瞪口呆。
“莫非小蚂蚁也喜欢尿尿不成?”焕青还是不理解。
倪超轻轻一笑,抢在了念兮之前说了出来:“蚂蚁齐聚尿尿之上,说明,这尿里面,有糖分。我爹得的是消渴症,对吗?”
“倪公子可真聪明,正解。”念兮点点头。
消渴症指以多饮、多尿、多食及消瘦、疲乏、尿甜为主要特征的综合症状。主要在肺、胃、肾,基本病机为阴津亏耗,燥热偏盛。消渴日久,病情失控,则阴损及阳,热灼津亏血瘀,而致气阴两伤,阴阳俱虚,络脉瘀阻,经脉失养,气血逆乱。
消渴症始见于《黄帝内经?奇病论》,所论消渴,肺热伤津、口渴多饮为上消;胃火炙盛、消谷善饥为中消;肾不摄水、小便频数为下消。肺燥、胃热、肾虚并见,或有侧重,而成消渴,缺一而不能成此症。
“不及念兮姑娘。”倪超看着念兮,轻轻一揖,这举止之大方,言辞之恭敬,充满着贵气,倒让人不能相信,他真的是出生于乡野。
“我给倪老爷开张药方子吧。”
倪超马上让人取笔墨来。
念兮开出的药方子是这样的:“生石膏五十两,知母十五两,白参十两,粳米二十两,甘草十五两。水煎二次服用。。”
“这只是处药方,平日里药膳方面,也要加强,比如,取红皮白肉萝卜,捣碎榨取它的汁液,早晚各服一次,七日为一个疗程,连用三到四个疗程。如果你们觉得麻烦,可以来城东找我,我的药店名叫朱氏药方,不但可以抓药看病,还可以吃到药膳。一应俱有。”念兮边说边推销着自己的药铺子。
倪超接过药方子,笑道:“好,一定去。不过,你就算是不说,我也早想过去了。”
“哦?你知道我的药铺子?”念兮一怔,想起之前,他忽然叫出了自己与焕青的名字。
倪超点点头,星眸中带着一丝雾气,神秘而高深,“我认识姑娘,已经很久了,可惜,姑娘一直不认得我。”
“你怎么会认得我的?”念兮更加奇怪了。
倪超却说起了其他,“秦掌柜不是新开了药铺,将姑娘的供应商全都抢走吗?不过,不是还有唯一一家,不愿意背叛姑娘吗?”
“是啊。难道你就是——”念兮似乎猜到了什么。
倪超点点头:“我就是那家唯一不走的供应商。”
念兮简直大吃一惊,与焕青面面相觑。
焕青也奇怪地问:“这如何可能?平常,我与那个老板也多有接触,并不是你啊。”
倪超拱了拱手:“如果两位不信,在下现在就带你们去见那个你们口中的老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