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兮的朱家大药房生意红火,每天排队诊治的人络绎不绝。好多人都是慕名而来,甚至是拖家带口的过来。这也使朱家大药房边上的客栈,店铺生意火爆。很多商贩慕名而来,赚的盆满钵满。
“让让,让让…”突然,人群中一阵骚乱,四五个穿着华服的男人抬着一个女子,硬是从拥挤的人群中往前挤。
“大家都排队呢,你们怎么?”人群中有人嘀咕着,但更多的人是配合地往两边挪动。不知是真的考虑到病情着急,或者是怕这几个彪形大汉对自己不利。
“皇后娘娘,快救人,快救人!”将女子放下后,其中一个大汉急迫地对念兮说。“不急。话慢慢说。”念兮见过很多急症,显得从容淡定。
“具体什么情况?”念兮问到。
“我们家小姐已经发烧三天,烧一直不退。现在,皮肤上又出现血斑。”大汉指着躺在床榻上的女子说:“你看,就是这些。”
顺着大汉的指示,念兮看到,这女子脖子处的皮肤鲜红成片。双手手臂也是红白相见。以手扪之,感觉到服温灼手,一派热象。
“是否经过正规治疗?”念兮的眉头微皱,转身问到。
“曾以白虎汤服之,但不见好。”念兮见门口还有很多人排队候诊,便将该女子送进内室。
“这病人情况特殊,门口的病人,由你们来处理。”交代完毕,念兮便进了内室。白虎汤,为仲景名方。方中仅四味药。石膏,知母,甘草,粳米。用以治疗伤寒阳明热盛,或温病热在气分证。壮热面赤,烦渴引饮,口舌干燥,大汗出,脉洪大有力等症。
念兮令女孩躺平,伸手搭在女孩细白的手腕处。指下,女孩的脉搏有力的冲击着皮肤。
“这是热症,用白虎汤并不错。”念兮心里想着:“白虎汤不能解,恐有变。”病塌上的女子呼吸急促,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摆动。时而剧烈咳嗽,声音嘶哑如同犬吠。如此急症重症,并不常见。念兮走到床边,轻轻地推开窗户。
“府上,是否还有人患病?或者,周围有同样患病的人吗?”念兮问。“没有,就小姐一人患病。”一个壮汉回答说。
“小姐前段时间刚出游回来,是不是感染了什么邪气。”另一个壮汉提醒到。
个人突发疾病,且有咳嗽发热表现,首先便是考虑感受风邪。但比女子不但有表症,更有身发血斑,撮空理线的表现,是以热甚,热入营血的征兆。如此快速地病情发展,恐为疫气,又称瘟疫,又谓之天行时疫。
其特点是段时间内发病,感染众多且症状相似或相同。其发病急剧,证情险恶。不能得到及时治疗,恐有性命之虞。若疠气疫毒伏于募原者,初起可见憎寒壮热,旋即但热不寒,头痛身疼,苔白如积粉,舌质红绛,脉数等,若暑热疫毒,邪伏于胃或热灼营血者,可见壮热烦躁,头痛如劈,腹痛泄泻,或见衄血、发斑、神志皆乱、舌绛苔焦等。
该女子已现神志昏乱的现象。脉象急促。如能证明有其他人在最近段时间也患有相同疾病,则几乎便可明确,这便是瘟疫。
“皇后娘娘,您快看哪,又来了一个急重病人。”门外急促的喊声,似乎正验证了念兮的担忧。
一个壮年男子,同样身热发斑,躺在床榻上,不能言语,呼吸急促。
“不妙,如不及时控制,恐酿大灾!”念兮的心头一紧。以她多年的行医经验,这次疫情来势汹汹,不可大意。
“快!将这男子速速送到内屋里去。”念兮急迫地说。
“两人两个房间,未经允许,不得进入。”念兮说:“其余人每人领取三两蒲公英泡茶喝。”
“皇后娘娘,这么多人,我们的费用?”药房里的一个管账的人提醒念兮说。“非常时刻,非常措施。”念兮说:“我们不能只是赚钱。如果这次疫情不能控制,恐怕你我都会遭难。”
“会如此严重?”管账的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只管照办便是!”念兮说。蒲公英为一常用药,用以清热解毒,防治肺卫疾患。“各位父老乡亲,大家请听我说。”念兮站在一凳子上,高声喊着说:“刚才出现两个病人,情况危急,恐为时行疫情。”
“但还请大家莫惊慌,现为初期,如果大家注意预防。疫情还是能得到控制的。”“皇后娘娘,那我们应该注意什么?”人群中有人问起。
“每人领取蒲公英三两,或者自己去挖蒲公英,代茶喝,每日一次,直至没有新增病例达七日之后。”
“另外,大家取生石灰,洒于房屋各个角落。以消毒环境。”念兮继续说:“务必保持房间内空气流通,不要参加聚会,避开人群。待一切恢复正常后方可恢复。”
“好了,大家领完东西,就先赶紧回家,切记通风和给房间消毒。”念兮再一次补充道。
“皇后娘娘真是医者仁心啊,又给我们免费派药了。”人群中,有人轻声说。
“是啊,是啊,皇后娘娘可真是女中豪杰,不仅医术了得,人更是没得说。”另外一个人接话到。
“我要去查看下患病二人的环境,找到病源,才能断根!”念兮简单交代了两句,便离开了朱家大药房。
关于两个患病的人,念兮也已经嘱咐看护,用白虎加犀角地黄汤,用犀角大寒之性祛火,以地黄滋阴降火。与白虎汤共用,可收祛火凉血消斑之功。
隔离已经患病的人,是念兮处理疫情的第一步。这从最大限度上,阻止了疫情人传人的扩散。给人群发放预防的药物,是保护住容易感染的人群。进一步弱化了疫情四处扩散的可能性。当务之急,便是找到疫情的源头。
在大汉的带领下,念兮来到了患病女子的府上。这是一大户人家。漆红色的大门足有一尺厚,两边的石狮威严地观察着来来往往的每个人。
“娘娘请进,这是小姐的卧室。”
大汉说:“有什么需要的,只管跟小的说。我们家老爷交代过了,要全力配合皇后娘娘的工作。”
“难得老爷如此识大局,谢谢!”念兮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将香囊上两根系带打结,刚好将香囊固定在鼻子上。
这香囊里装的不是香料,而是中草药。譬如艾草,藿香等,用以预防感染。
女子的房间内精致美丽,床榻上整齐地叠放着镶着金丝凤凰的被褥。铜镜前,数个精致的红木盒散乱地摆在桌上。可能是女子快速发病,还来不及整理。念兮的双手,细致地擦拭着女子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突然,念兮眉头一紧,目光落在了手上,一团墨绿色的异物出现在眼前。念兮不敢大意,用手绢小心翼翼的包起来,装进了一个特制的木盒子里。
带回到药房之后,念兮第一时间开始了试验。
将墨绿色的异物分成数堆,分装在几个陶器中,放在水中观察。
为了更准确的模拟这异物在人体内可能的反应。念兮将水温也控制在接近人体温度的程度,让一人用手试水温,如果过高,便加水进去。同时,念兮还准备了好几种液体,有浊酒,有煮黄芪水,有煮人参水,还有苦楝子水。每种液体,都被加进到一个陶器中,观察这些绿色异物的变化。念兮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这绿色异物非常奇特。
念兮搜查了患病小姐的房间,唯独就发现这个异常。为了证明这个绿色的异物是否有毒,或者是否跟疫情有关,念兮才想到了上面这个方法。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后,念兮将这些混合的液体,分别倒入几个鱼缸中。观察鱼缸中鲤鱼的变化。当念兮将这些混合的液体倒入鱼缸的时候,盛放着浊酒,煮黄芪水,煮人参水的鱼缸里的鲤鱼很快就翻肚皮了。
念兮从来没有尝试过这样的试验,看到鲤鱼接二连三死去的时候,她有些灰心了,这样就不能证明这绿色异物是否有毒了。正当念兮束手无策的时候,一只肥大的老鼠从念兮的眼前溜过。很快,便又消失在墙角的洞中。
“不错,可以用老鼠做试验!”念兮顿时振作起来。城里的病情随时可能爆发,念兮需要尽快确定疫情的来源并找到控制的方法。念兮从膳房中取来一把花生米,用菜油爆炒一遍,顿时,整个房间便飘香四逸。念兮将花生米放到鼠洞的洞口,但同时,花生米被放在了一个装有机关的容器中。只要老鼠入了圈套,便是有来无回。念兮心切,一夜不眠紧紧地盯着地上的机关。
“嗖嗖,嗖嗖,”嘻簌的声音惊醒了睡眼朦胧的念兮。
“老鼠进笼了!”念兮心中暗喜。这下,那个绿色异物就有结论了。念兮将老鼠连同机关,一起拎到了房间内,摆放稳妥后,念兮小心翼翼地取出一点点绿色异物,用竹签送到了老鼠的嘴巴里。
时间似乎停滞了,念兮连呼吸都屏住了。目不转睛地盯着机关中的老鼠。慢慢的,先前还是静静躺着的老鼠开始疯狂地抓着笼子,整个身体的皮毛,也都渐渐出现了红斑。
“确定!”念兮竟然有一种释然的感觉。这只老鼠,已经证明了这个绿色异物,的确为治病源。
念兮转身开始认真地观察先前的试验,发现已经倒入鱼缸中的混合液体都还是呈现绿色,鱼缸中的鱼无一幸免,全都死亡。‘’
正当念兮准备第二次试验时,发现边上还有一个混合液体。苦楝子与绿色异物的混合。却没有绿色了!
念兮不敢大意,将这混合着苦楝子的液体轻轻地倒在另一浅色容器中,念兮可以确定,原先绿色的异物已经完全的溶解了。
念兮双手紧紧地握住陶器,将混合的液体缓缓地注入鱼缸中,透明的液体注入陶器,瞬间就分装在几个陶器中,放在水中观察。为了更准确的模拟这异物在人体内可能的反应。
念兮将水温也控制在接近人体温度的程度,让一人用手试水温,如果过高,便加水进去。同时,念兮还准备了好几种液体,有浊酒,有煮黄芪水,有煮人参水,还有苦楝子水。每种液体,都被加进到一个陶器中,观察这些绿色异物的变化。念兮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这绿色异物非常奇特。
念兮搜查了患病小姐的房间,唯独就发现这个异常。为了证明这个绿色的异物是否有毒,或者是否跟疫情有关,念兮才想到了上面这个方法。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后,念兮将这些混合的液体,分别倒入几个鱼缸中。观察鱼缸中鲤鱼的变化。
当念兮将这些混合的液体倒入鱼缸的时候,盛放着浊酒,煮黄芪水,煮人参水的鱼缸里的鲤鱼很快就翻肚皮了。念兮从来没有尝试过这样的试验,看到鲤鱼接二连三死去的时候,她有些灰心了,这样就不能证明这绿色异物是否有毒了。正当念兮束手无策的时候,一只肥大的老鼠从念兮的眼前溜过。很快,便又消失在墙角的洞中。
“不错,可以用老鼠做试验!”念兮顿时振作起来。城里的病情随时可能爆发,念兮需要尽快确定疫情的来源并找到控制的方法。
念兮从膳房中取来一把花生米,用菜油爆炒一遍,顿时,整个房间便飘香四逸。念兮将花生米放到鼠洞的洞口,但同时,花生米被放在了一个装有机关的容器中。只要老鼠入了圈套,便是有来无回。
念兮心切,一夜不眠紧紧地盯着地上的机关。“嗖嗖,嗖嗖,”嘻簌的声音惊醒了睡眼朦胧的念兮。
“老鼠进笼了!”念兮心中暗喜。这下,那个绿色异物就有结论了。念兮将老鼠连同机关,一起拎到了房间内,摆放稳妥后,念兮小心翼翼地取出一点点绿色异物,用竹签送到了老鼠的嘴巴里。
时间似乎停滞了,念兮连呼吸都屏住了。目不转睛地盯着机关中的老鼠。慢慢的,先前还是静静躺着的老鼠开始疯狂地抓着笼子,整个身体的皮毛,也都渐渐出现了红斑。
“确定!”念兮竟然有一种释然的感觉。
这只老鼠,已经证明了这个绿色异物,的确为治病源。念兮转身开始认真地观察先前的试验,发现已经倒入鱼缸中的混合液体都还是呈现绿色,鱼缸中的鱼无一幸免,全都死亡。
正当念兮准备第二次试验时,发现边上还有一个混合液体。苦楝子与绿色异物的混合。却没有绿色了!
念兮不敢大意,将这混合着苦楝子的液体轻轻地倒在另一浅色容器中,念兮可以确定,原先绿色的异物已经完全的溶解了。
念兮双手紧紧地握住陶器,将混合的液体缓缓地注入鱼缸中,透明的液体注入陶器,瞬间就融入了液体中,好像就是同一种液体一般。
“这鱼竟然没死!”念兮惊喜的发现,这混合的液体竟然可以让鱼缸中的鱼正常存活,“这绿色毒物哪里去了?难道被分解了?”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小德子的声音:“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皇上令您速速回宫。”
念兮不得已,只能暂时放下手上的事情,随小德子回宫去了。
林温柔在皇后的辰宫,等候着念兮。
念兮人还未到,就看到往日自己的房间里,灯火通明,有宫女跑出来接驾。
“你们都起来吧。本宫离宫三日,莫非皇后便在这儿呆了三日不成?”念兮笑着问宫女。
宫女点点头:“是啊,娘娘,皇上每回从书房里看完奏折回来,便睡在娘娘的辰宫里。”又将声音放低了一点,说:“贵妃娘娘那儿,却是一次都没有去过呢。”
念兮看了看这个宫女,这是宫女小莲。
怎么这个小莲,看起来心思并不单纯啊,要不然,她怎么知道念兮,并不希望皇上去南宫贵妃的紫乾宫呢?
“爱妃,朕想你久了。”林温柔的亲热,阻止了念兮思考下去。
“皇上。”她伸手,握住了林温柔的手。
“叫林郎,朕喜欢听你叫林郎。”林温柔笑着将念兮抱了起来。
靠近,靠近,她都闻到了林温柔的呼吸的味道。
“皇上真是的,臣妾不过是出宫三日,民间还有疾情未治愈呢,就被皇上给急匆匆催回来了。”念兮摇摇头,拍打着林温柔的胸膛。
混乱的视觉冲击,让林温柔暂时忘却了其他的事情,他将念兮轻轻地推到了床上。
“别,皇上,这么多人。”
“你们都退下吧。”林温柔下令道。
太监宫女们会意,如流水般退了出去。
“你却不知朕有多饥渴,朕可是一刻也离不开你啊念兮,更何况已离开了三日。”
念兮的头,深深地埋进了枕头里。
念兮伸出双手,温柔地抚摸着林温柔的脸庞。
念兮的脸,一下子绯红起来。
但在林温柔的面前,她不想再保持什么淑女的形象,她转头,她眼泪流出来了。
如雪的肌肤上挂着冰晶般的泪珠,这样子更迷人了,她多么渴望,每天都能跟林温柔紧紧地相拥,从日出到日落,一日都不间断。
念兮的脸上,露出了无比满足的笑容。
也让她脸上的肌肉,顿时显得有些僵硬。
他放肆地笑着,笑容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干脆闭上了眼睛。
天亮了。
一道刺眼的阳光射入她眼睛,她揉揉眼睛。
昨晚折腾了一夜,她的身体还在隐隐作痛。
林温柔伸手,轻轻的一拉。
念兮顿时感觉到,身体彻底的放松了。
长发披散纷乱,发丛披到额前来,遮住了脸,从那团乌黑中透出两抹目光,妖娆而性感,直到太监过来报告早朝时间,林温柔才恋恋不舍地从念兮身上爬了起来。
“若非要上早朝,朕还真想与你再三天三夜。”林温柔的鼻息还是炙热的,。
念兮用被子遮住自己,光嫩的上身与双手都赤裸于空气中,林温柔看了又忍不住上前来,吻了几下,笑道:“怎么,你不想让我上早朝?”
“快去上朝吧,大臣们都在等你哦,我的夫君可不是那种,玩物丧志的皇帝哦。”念兮轻轻推开了他。
林温柔点点头:“那我可先走了,你可不许逃走。”
“真是的,没你的同意,我能逃到哪儿去呀。”念兮没好气地摇摇头。
林温柔这日上早朝完了一刻钟,平时,林温柔都是勤于朝政的,只有早到不会迟到,今日却迟了。大臣们也知道,昨日皇后娘娘刚刚从民间归来,皇上自是渴望过多,迟了一刻钟,那臣子等君主,也是应该的。
只是这件事,传到了紫乾宫的南宫柔云耳中,南宫柔云可是差点将肺都气炸了。
“穆念兮还亏她是后宫之主呢,人人都称她为千岁,可她在人前,却没有任何千岁的样子。皇上本是人人称颂的明君,却因为穆念兮的勾引,而差点误了早朝。试问穆念兮有哪一点,算是母仪天下的样子?其实这个皇后,本来就应该由我南宫柔云做的。”
可是气归气,如今穆念兮不但得民心,还是林温柔的原配夫人,东宫之位非常稳固,南宫柔云根本拿她没办法。
这时,一个宫女上前说:“娘娘,如今后宫,一人独大,皇上冷落了娘娘您,原因只是后宫嫔妃过少的原因。如果娘娘能再扶植一个宠妃,分了皇后的宠幸,那么,后宫便掌握在娘娘手里了。”
南宫柔云转头一看,这个宫女她认得:“怎么是你?婉婉!”
那宫女急忙给南宫柔云使眼色,南宫柔云便屏退了左右,关上了门。
“你真的是穆婉婉?”南宫柔云还是不信,“本宫听说,那日,楚傲天失了势,你便失踪了,便再没有你的消息,你是怎么进到这儿来的。”
穆婉婉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娘娘,还不是因为奴婢命大,本以为逃脱了楚傲天,便可回归自由身,谁知,路上遇上了强盗,差点将奴婢抓到山里去,幸好遇上皇上的官兵,救出了奴婢。奴婢想想一时也无处可去,身上也已没有了银两,还不如入宫做宫女,至少,这做宫女,一辈子可是衣食无忧的。奴婢这一分拨,就入了宫做了洒扫宫女,后来奴婢听说娘娘您做了贵妃,便想派到您这儿扶侍您,于是将身上所有的银子都拿去送了人情,总算是分到了娘娘您这儿了。”
直听得南宫柔云流泪不止,“原来你有这么悲惨的遭遇,你怎么不早来投奔于本宫?”
“奴婢自知不配,再说了,奴婢有了这么一个痛苦的经历,便只想安度晚年,哪里知道娘娘今日也是过得不好,所以便斗胆想为娘娘出点主意。”婉婉说。
这南宫柔云与穆婉婉,之前便已是好朋友,如今重逢,又是在两方面都无依靠的情况下,便更加投缘了,当下,南宫柔云便将婉婉提升为一品宫女,贴身在自己的身边做事,还赏了婉婉很多金银珠宝。
“好了,你给本宫分析分析,如今,皇上只宠幸穆念兮一个人,后宫别的妃子一个不纳,这后宫是大,却成为穆念兮一人的了,你说这可怎么办才好?”
穆婉婉说:“奴婢已经说了,娘娘需要再扶侍一个人,让皇上宠幸,离间皇上与皇后的关系,娘娘便可坐收渔翁之利了。”
南宫柔云却是摇摇头:“你这个办法本宫也不是没想过,只是,你不知道,皇上哪里愿意多看别的女人一眼,就连本宫他也是碰都不碰一下,让他宠幸别的女子,谈何容易?”
“娘娘何不以皇后久婚无子这事,报告于皇太后,让皇太后作主,亲自给皇上施压?”
南宫柔云如被点醒了,拍了拍脑袋说道:“本宫怎么就没想到呢?对呀,皇后与皇上成亲已有四个多月,却一直没有怀上孩子的迹象,这皇太后自然是希望早点抱孙子的。只是,还有一个问题,本宫就算是说通了皇上纳妃,可若是纳来的妃子,一心只帮着皇后,不帮本宫,那本宫岂不是白忙了?”
穆婉婉说:“所以娘娘一定要找一个,娘娘您绝对信任的,并且与娘娘您有着共同利益的女子。”
南宫柔云将目光投放到婉婉身上:“这样的女子,非婉婉你莫属啊。”
穆婉婉心里是得意极了,这正是她投靠南宫柔云的目的。
想当年,她是太子妃,从南宫柔云手中,抢来了楚傲天,可惜,她还没有快活几日,就成了休妇,如今,时来运转,南宫柔云成为显赫的贵妃,而她竟是一介宫女。
这让穆婉婉的心,如何能平?
所以穆婉婉想借南宫柔云之手,除掉穆念兮,她自己便能成为后宫独宠了。
再说了,林温柔可是穆婉婉最喜欢的人,她来到这个时空,对月夜是玩玩的,看中他的傻气,对楚傲天则是看中他的地位,只有对林温柔,她产生了真正的喜欢。可惜人家林温柔看都不看她一眼,穆婉婉自然是暗自神伤。
如能嫁给自己爱的人,又能得到地位,穆婉婉何乐而不为呢?
当下,见南宫柔云自己说起要提拔她,婉婉便来个欲擒故纵:“奴婢实在不能接受如此大任。奴婢经历了这么多,只希望留在娘娘身边,和和顺顺地过日子。”
南宫柔云见穆婉婉这般想要安逸,心里更是认定她了。南宫柔云想要找的人,并不希望她有太强的企图心的。若是企图心太强,就怕南宫柔云帮了她之后,她过河拆桥,只图自己青云路,而忘记了,甚至打压起她这个恩人来,那不就是引狼入室了?
所以,南宫柔云刚才其实也有着试探穆婉婉的意思。
穆婉婉今日不同往日,因为遭受到婚变,她也变得成熟聪明多了,过去,她不过是小打小闹会点小心机,若论企图心与心机,都不如朱青妍,穆婉婉只是想找个大山,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她做事没有原则,只图一已之利,并且为人懒惰,想不劳而获,这正是二十一世纪很多美女的写照。
可惜,她的人生一败涂地,先是自己的亲娘也被穆念兮杀害,她苟且偷生,还对念兮笑脸相迎,虽也不停地加害念兮,可却也不敢对念兮太放肆,也正因为这点,念兮也没有将穆婉婉当成敌人,多次放过她。
可如今她不一样了。
她的前半生一败涂地,她使心计成功嫁给了楚傲天,还成为显赫的太子妃,本以为这一辈子她可以相安无事地生活下去,谁知,楚傲天不但不爱她,甚至还要休了她。
她并没有反思自己,其实她靠阴险得来的婚姻,本就应该承受应得的代价,而她靠欺骗钓到的金龟婿,也有反欺骗的权利。
可她却将所有的过错,都推给了别人身上,认为自己是最大的受害者。
于是,她开始性情大变,认为过去的自己,之所以这么失败,全是因为自己手段不够狠。
就比如过去,她根本就不应该只是毒哑了穆念兮,如果当初,她再狠点心,直接将穆念兮给毒死,也断不会有任何人怀疑到她身上,就算是怀疑上了,她当时最疼爱她的父亲,穆守成,也断不会为了穆念兮,而惩罚她。
再说了,穆守成当时是知道,穆念兮根本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谁会为了一个别人的女人,而杀害自己的女儿?可她当时竟一时心软,没有直接毒死,从而让穆念兮如今成为她上位的最大障碍。
她想通了,便决定心狠,她已是活过两世的人了,一旦彻悟,这聪明才智便如决堤的洪水,拦都拦不住的。
“婉婉,若是连你也不帮本宫,本宫只怕要老死后宫了。婉婉,你就当是为了本宫,帮帮本宫好吗?”婉婉越是推辞,南宫柔云就越是希望她帮。婉婉知道,她的欲擒故纵之计,已奏效了。
“娘娘恕罪,请容奴婢三思。”穆婉婉还是不同意。南宫柔云叹了一口气,道:“那好吧,婉婉,你好好考虑考虑,若是你愿意帮本宫,本宫日后一定会重重酬谢你的。”
正所谓一朝失势,四处求人,南宫柔云现在就是这种心态,穆婉婉正好利用了她的这种心态。
只过了一日,南宫柔云便等不及了,又来求婉婉,穆婉婉顺水推舟地答应了。
南宫柔云高兴极了,便决定带着婉婉,去皇太后碧玉柔那里,又给婉婉取了个新名字,叫诗诗。
念兮在宫中呆了两日,便思及民间还有病情没有治愈,可林温柔想她在一起,她不能马上就离开,只好将民间的疫情,交待给焕青与朱世显,希望他们帮她去救治。
朱世显与焕青答应了,念兮还是不放心,决定再在宫中呆个两三日,亲自去民间看看。
她于是亲自去林温柔的寝宫报告林温柔,想两日后,再去民间微服私访。
今日的广元殿很是安静,小德子都不在,两个小太监守在门口,看到念兮正要去报告皇上,念兮摆了摆手,笑道:“是我要找皇上,你们就不必禀报了。过去也是如此的。”
小太监们面面相觑,似有难言之隐,可是念兮早就一提裙摆,走了进去了。
忽然看到还有一驾玉辇停在殿中,念兮认出来了,这不是太后的玉辇吗?
原来是太后来了,难怪刚才那两个小太监,一脸想说却不敢说的样子。
念兮笑了笑,正要进去请安,忽然听到里面传来碧玉柔的声音说:“皇上哪,念兮与你成亲已有数月,却无一子半女的,也无半点怀胎迹象。你是皇上哪,怎么可以无子?哀家知道你不爱南宫柔云,那不要紧,这做皇上的,后宫就应该是佳丽三千,任你挑选的。如今,南宫贵妃挑了一个名叫诗诗的女子给你,那个诗诗哪,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据说哪,诗诗本是江南一富商之后,因全家遭遇强盗,才家破人亡,诗诗被迫流亡,最后被选入后宫作宫女,结果被南宫贵妃所提拔。皇儿哪,那个诗诗,哀家也是何其喜欢,你不如就看看吧。”
如晴天霹雳,念兮差点就要晕了过去了。碧玉柔这是在说什么?要林温柔去看一个叫诗诗的宫女?
哦不,不是看,应该是让林温柔去临幸吧。
“这不行,母后,朕早就说过,今生只娶念兮一人,就算是贵为天子,也应该信守承诺的吧。朕娶了南宫柔云,只是为了江山社稷,断不得已不娶的,而朕的心永远都在念兮身上,也只能爱她一人。母后如何让朕去临幸一个宫女呢?”林温柔的回答,倒是异常坚决。
碧玉柔却摇摇头,声音提高了,似乎是生气了,“母后还不是为了你好?念兮是个好姑娘,可惜,她的肚子太不争气,并且,母后还听说,念兮总是喜欢往宫外跑,大楚堂堂的皇后娘娘,竟动不动就往宫外跑,这成何体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