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那家伙醉醺醺地一把将汤匙打在一边,连连嚷嚷着:“来!喝!再干一杯!”
死人,都醉成这个样子了还喝?
南歌苦笑不得,扭头见小丫环笑嘻嘻地立在一边,将手中的汤碗递给那丫环道:“我按住他,你来喂!”
小丫环一听急忙接过去。就见王妃打横将王爷抱在怀里,将王爷不老实的两只手臂一下子固定住。
“啸天,醒醒,喝点醒酒汤吧?”南歌在吕啸天耳边轻声唤道。纵使吕啸天再如何冤枉她,这家伙也是她命中的夫君。南歌瞧着自家夫君醉成这般模样,不由得心疼不已。
小丫环刚将醒酒汤喂进吕啸天嘴里,不妨吕啸天“喔”得一声,迎着小丫环就喷吐出来。胃里臭烘烘的残酒剩饭喷了小丫环一头一脸一身。
“……”小丫环刚受到重视,人还没从兴奋中清醒过来,却受到这般礼遇,整个人挂着王爷吐出的芜秽傻住了。
“还不赶紧下去清理清理!”
南歌欠欠地看了那小丫环一眼,见吕啸天吐完,人似乎好受了些,急忙忍着恶心清理啸天吐在地上的东西。
待清理完毕,回头见啸天内衫上也污了大片,不得不帮他脱了下来。
瞧着丈夫裸出来的肩膀和胸,南歌不由得赞叹了一声,心想这家伙虽然岁数不大,胸肌还是满结实的,可见平日里也是勤练武艺。
又用小丫环端来的热水帮吕啸天擦了脸,瞧他迷迷糊糊似乎有点清醒,便哄着簌了簌口。
“我要喝烧刀子酒!”吕啸天扁着嘴叫了一声。
“这就是烧刀子酒。”南歌骗他道。
“胡说!这不是烧刀子酒!一点也不难喝!”吕啸天咽下去一口闭着眼睛嚷嚷道。
“谁给你烧刀子酒喝了?知道难喝还喝成这样?”南歌皱了皱眉。心想烧刀子是劣酒,堂堂平西王怎么会喝上烧刀子?
“我就要喝烧刀子!大哥能喝,萧恨水也能喝,凭什么我就不能喝!我能,我要喝,喝过他们,我是男子汉!大丈夫!嗝……大丈夫不怕烧刀子!”吕啸天醉言醉语道。
“好,好,你是男子汉!你是大丈夫!”南歌瞧他一脸较真有趣的童稚模样,不由弯了唇轻声失笑。
“你,你是谁?”听到笑声,吕啸天醉眼迷离地抬头看向南歌,竟然问自己的王妃是谁。
“我是你妻子啊。”南歌下意识回道。
“妻子……妻子是干什么的?”吕啸天抓着南歌胸口的衣襟往面前拉了拉,似是想看得仔细些。
“妻子……妻子就是你老婆!”个死鬼,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哦,原来是老婆啊,老婆是……哦……是陪着睡觉的,你是我老婆,你要陪我睡。”
吕啸天也不知是真醉假醉,竟然手脚并用地将南歌拖上了床。也不管南歌如何挣扎,只管将南歌衣衫剥落,拿一张大嘴在南歌身上胡乱亲吻起来。
这小子要干什么?
南歌愣神间,竟被吕啸天压在身下,不由记起当初桃林中的那一幕,面色顿时羞红。
这臭小子才多大啊,竟然这么会撕女人的衣服,改天一定要好好审问审问,到底睡过多少女人……
正胡乱猜疑着,一双魔爪握住了南歌的柔软,南歌顿时浑身一颤。刚要推搪,忽然想到既然嫁了啸天,自己便是啸天的人了,也就含羞带怯地顺应这神志不算太清的啸天,由着他攻城夺池……
血,满身的血,满床的血。
清早醒来的吕啸天,起身后蓦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
南歌,南歌整个身子浸在血泊中,竟是已经不省人事!
我,我干了什么?吕啸天看着自己手上的血,看着南歌苍白的脸,遍布莓痕的身体,猛然记起夏晴朗的警告,不由悔恨的要死!
“来人啊!快来人啊!”
南歌,南歌,你不会有事的,不要,不要吓我!
吕夫人闻听消息,赶到儿子的新房一看,整个人也吓傻了。
同房竟同出人命来了,这要传扬出去,让儿子还如何做人啊?也不敢随便找大夫给看,赶紧打发吴伯去回春医馆请夏晴朗速来。
夏晴朗只听吴伯说少王妃有事,整个人就蹦了起来,肯定是吕啸天那厮忍不住动了燕南歌,这不是拿人命开玩笑吗。
夏晴朗也顾不上假斯文了,解了马车上的马,跨上去就往王府方向奔去。
再磨蹭下去,不知道那燕南歌还有命没有。
到了府门前也不待人传报,直个横冲直闯到吕啸天婚后居住的院子,进了门嗅见满屋子血腥,顿时劈手给了吕啸天一个耳刮子。
“六哥!你怎么打我?”吕啸天被打得一愣,本要挥手反击,见是夏晴朗冲到眼前,顿时有些发懵。
“打得就是你!我当初怎么跟你说的啊,不是告诉你三个月不可以同房吗?你脑子让驴踢了啊,竟然当了耳旁风!我告诉你吕啸天,你这是明知故犯,你这是蓄意谋杀!”夏晴朗瞧见放下帘子的床榻边还在淋淋漓漓地往下滴着血水,整个人都要给气疯了。
吕夫人在一边不知道究竟,一听夏晴朗说自己儿子蓄意谋杀顿时不高兴了,一张原本焦虑的脸拉下来老长,见夏晴朗奔往床边去为燕南歌诊治,这才将一腔怒意隐忍下来,毕竟新婚不到三日就将新媳妇弄死了,说出去平西王府可丢不起这个人。
夏晴朗试了试燕南歌的脉搏,感觉脉息尚存,急忙出手点了南歌腹部几个大穴,暂时阻住血流喷涌。
回头挥笔写下一个方子,猛然扔给吕啸天,怒声道:“若想南歌活命,给我火速把这药熬了来!”
吕啸天急忙抓了那方子奔了出去。
吕夫人听夏晴朗的话,知道这位新娶的儿媳妇尚还能救,不由也松了一口气。怎么说这女子也是吕家的救命恩人,虽然配不上啸天,但也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人去了。
嘱身边的大丫环春华在屋子里照料,扶了莫芳的手有些脱力地往自己房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