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皇上,这毒太过罕见,燕四一时排查不出,只能请夏大夫还有各位太医来!”
小四对毒药素来也有些研究,眼见南歌与舒展翅在催吐之后,又灌下清毒药丸,却始终不曾清醒过来,不由急得满头大汗。
南明玉咬着牙点了点头。心想自己对毒药也有研究,怎么竟没察觉出那汤中有毒?且此毒之霸道,竟连他这个所谓百毒不侵的人都有些不能抵抗,南歌与展翅只怕性命危险。
此时也顾不上虑及什么朝局动荡不动荡,急忙让张衡速速回宫招来御医。又吩咐姚太监快马飞往五城兵马司,急令高放带兵戒严京城内外。
天哪!皇上中毒!相王中毒!护国长公主中毒!高放一听,差点没当场昏过去。急忙传令全城戒严,派三千禁军飞骑赶往七星小筑。
这个时候若定国侯在该有多好,高放心中将萧恨水恨得要死。
你说你干什么不好,竟然赌气跑漠北去了,就算是飞鸽传书,连夜启程往回赶,也得十几天才能赶回来。到那时只怕黄花菜也凉了。
七星小筑内,南明玉一手抵在南歌身后,一手抵在舒展翅身后,试图以玉相神功逼出两者体内的毒素。可是,他自身的体内尚有顽毒未除,如此一分散功力,体内的毒仿若解除了禁锢的千万条毒蛇一般,在他的经脉之中四处乱窜。
那些因修炼玉相神功锻炼非比常人的坚韧经脉,在这些毒蛇的攻击之下,竟如麻绳一样开始扭曲变形起来。南明玉的后背额头,渐渐因为那经脉变形的巨痛渗出淡淡的如血一般的汗珠。
“皇上……”钱芳菲手指颤抖地拿着绢帕提南明玉擦汗,当发觉这汗水的异常时,禁不住颤抖地呼唤出声。
“无妨。”将玉相神功分别将南歌与舒展翅的心脉护住之后,南明玉缓缓收功回体,察觉到身旁女子的关心与不安,勉强睁开眼目,含笑低声安慰。
“皇上,属下已经将膳房师傅及青碧一干涉案人等抓获,只是,跑了副统领赵炎……”
同为北大营的人,身边竟然出了叛徒,张衡此时心中的愤怒与不安可想而知单膝跪在暖阁外,一只手按在地上,狠狠抓进膝下的泥土。
南明玉刚要张嘴说话,蓦地一口黑色淤血自口中喷了出来。屋子内侍候得人俱是一片惊叫与慌乱。
南明玉的脸色却在这一口黑血喷出之后显得好看了许多。伸手接过钱芳菲递过来的帕子,略略擦掉嘴角的血迹,眼目温和地在身边女子的脸上转了一瞬,轻声道:“麻烦你照顾南歌。”
说完话起身离开暖阁,走到梅园,冷厉的眼目在青碧等人身上掠过,忽然沉声道:“放了他们!”
“可是皇上……”张衡刚要说话,抬头瞧见皇上脸上那抹不容置疑的坚毅神色,急忙低头应了声是,退出梅园,命令手下放了青碧等人。
“皇上相信青碧是无辜的?”青碧跪在南明玉面前。
“嗯,我相信。天水宫主一向助我甚多,我不信天水宫的人会下毒。不过,我要你火速赶回天水宫报讯,就称南明玉有难,请宫主携天水速来京都!”
“是!属下遵命!”青碧退后三步,一个纵身便从梅林上空若轻烟一般消循不见。
张衡眼见青碧武功如此诡秘,不由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你明白她是故意让你捉住的了?她若是想走想反抗,这七星小筑除了朕,只怕无人可以将她降服。”南明玉淡淡笑着望向青碧消失的东方。
自己终于求她进中原搭救了,想起当年约定,南明玉的脸上不由浮起一抹苦笑。
“皇上,不好了!逍遥侯率领大军向七星小筑包围过来!”把守大门的侍卫急匆匆跑来回报。一时间,众人的脸色均忐忑不安起来。
唯有南明玉,一身明黄衣袍,面静似水,狭长的凤目中隐隐泄露出凛冽的杀气。
“小四,你与钱小姐照顾好南歌和展翅,朕要亲自去会一会逍遥侯!”
“皇上,援军未到,属下以为还是等一等吧,这七星小筑墙围高大坚实,四下布有守城弩,易守难攻,属下相信反贼一时半刻不可能攻杀进来。”张衡担心皇上身体,急忙叉手相拦。
“可是长公主与相王却不能等了,我想逍遥侯既然能指使人下毒,连展翅都不放过,手中定然有解药想着要挟朕。”南明玉接过身边侍卫递上来的宝剑,转身带人往大门前修建的城楼而去。
此时的七星小筑,在舒展翅闲来无事的捣腾下,已经隐隐有城池堡垒的感觉。高大的二层城楼,几乎可以与京都内城的城楼相媲美。城楼墙碟后弩箭专用的孔洞上,箭羽已经纷纷装上弩膛,只等皇上一声令下,便对围住七星小筑的反贼发出攻击。
逍遥侯显然已经对这七星小筑的防守有些了解,小心翼翼躲在数排盾手之后,往七星小筑的城楼瞧去。但见一身明黄龙袍的南明玉站在城楼之上,脸上不由露出得意的冷笑。
“南明玉,毒药的滋味不好受吧?”
“哼!逍遥侯,若你现在拿出解药来,朕可以饶你不死!”
果然是这老贼搞得贵!听着逍遥侯得意猖狂的笑声,南明玉握着宝剑的手紧了紧。虽然他体内还有余毒未能清理出去,但并不妨碍他此时飞跃下去取那狗贼的脑袋。只是,南歌与展翅命在旦夕,容不得自己冒险去赌。
“哈哈哈,南明玉,想要解药可以,跪在我面前俯首称臣!”
“你妄想!”
“妄想?你看看这四周,到处都是我的兵马,而你那跑来救援的三千羽林军早被我派人拦截在流晶河北岸,流晶河沿岸数百里的桥都已经被我的手下摧毁,我就不信,你的人还能插上翅膀飞过来!南明玉,不要妄想还能像上次那般侥幸,聪明的话,就赶紧开门投降!”
“逍遥侯,展翅是你的亲生骨肉,展翅如今生命垂危,难道你连骨肉之情都不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