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玉莲禁不住这家伙作怪,一边拼命躲闪,一边“咯咯”笑出声来。
两个人正玩闹着,突听外面传来一声:“老夫人到!”
吓得吕啸天急忙从床榻上蹦了起来,莫玉莲也羞得扯被子遮住脸面。
老夫人也是刚刚听到禀报,听说那混帐儿子差点闹出人命,急忙在莫芳的搀扶下前来探看。
进门却见啸天颜面红润,床上躺着的莫玉莲也在被子里喘息不止,不由一下子误会二人之间刚刚发生的事,怒瞪了啸天一眼,沉声道:“人无事就好,你且到为娘房里去,我有话跟你说。”
“娘……”似是觉悟到自己今日的放浪形骸有些失当,一进屋吕啸天就自觉跪在老夫人面前。
看着眼前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老夫人颇有些感慨万千,望着望着只叹息了一声道:“天儿,你真是一点也不像你爹。”
“娘……”吕啸天不知道娘亲此话的意思,心想娘从前不是说自己长得越来越像爹吗?怎么此刻又说自己一点也不像了呢?
似知道儿子心中困惑,老夫人又道:“你爹一辈子只娶了娘一个女人,而你……唉,娘也知道,男人三妻四妾本是正常,何况那四美人又是皇上赐给你的,老那么搁在后院放着,也不是个道理。既然玉莲也趁你的意,娘做主,过几日不如一并都收了吧。娘这身体一日日差了,也不知道能抱上孙子不能。”
说完,又叹息了一声。
心想那儿媳燕南歌老是不回府,自己这么做也并不是置她于不顾。或许王府大张旗鼓操办喜事,那燕南歌闻讯后,说不定又自己跑回来了。
若能回来自然是好,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若是还不肯回来,天儿说只当没有这么个人……唉……真是个扶不上墙的……不若多送些金银珠宝给那燕赵老儿,也算报答当年的救命之恩,犯不着为报恩,被这出身低下的女人将家里闹得鸡犬不宁人心惶惶。
吕啸天一听娘亲叫自己来是为了这么个事,不由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收房?将那几个女人收房?
“娘,您不是开玩笑吧?让儿子一下子娶那么多女人?”
“怎么,你不同意?”老夫人原本以为自己把这事主动给提出来,儿子定然会很高兴,现在看啸天惊骇的模样,倒像是被吓着了。
吕啸天嘴巴张了张,忽然想到燕南歌,不由心事重重道:“这事,等南歌回来再说吧。”
见儿子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走远,老夫人不由招来莫芳。
“小姐,今天一早平西王府就派人送到府上一箱珠宝,老爷让我问问你怎么处理。”小四在紫藤轩外的石条上坐了,见小姐下课归来,急忙站起来迎了上去。
“一箱珠宝?为什么会突然送珠宝?”南歌擦了把额头的汗。
“据说,平西王府不日又将操办喜事,这一箱子珠宝那来送的管家说是为了答谢老爷子当年对吕家的恩情。”小四低了头,恨声道。
“呵呵,亏那对母子想得周全,既然是答谢之用,那就收下。”南歌口中冷笑,目中却浮起一层凄然。
既然他吕家以为一箱子珠宝已经足以报答当年的救命之恩,她燕南歌便成全他们。
小四急忙领命离去。
南歌推开院门,刚要放轻了脚步往自己屋子里走,却蓦然发现紫藤下站着一个人。
一个一身黑衣,黑色布巾遮住大半个颜面的男人。轩昂的七尺身材若修竹般傲然而立,听到门响,忽然转过身来,面对南歌,唇边露出一抹温柔的浅笑。
“你……醒了……”南歌看到那身影,心中立时波涛汹涌,唇瓣哆嗦着吐出几个字。忽然感觉竟喉头发干,那声音破碎的不成样子。
“累吗?”萧恨水唇边噙着笑似能看到南歌般,轻声问。
“哦,不累,还好,就是带学子们跑了跑,想着下午开始教他们五禽操。这些学生身体太过虚弱,就那么跑一跑竟然就晕倒了两个。”南歌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却不妨斜刺里递过来一块绢帕。
抬头,男人轻笑。“再不接,我可要动手了。”
知道这家伙说得出做得出,吓得南歌急忙将绢帕接在手里。
绢帕上有阳光的味道,暖暖的,从肌肤上滑过,很窝心的感觉。
“咳咳,吃饭了!吃饭了!”夏晴朗很不合时宜地围着个布围裙从厨房里钻了出来。
“怎么,今天你当厨?”南歌见那围裙很滑稽地吊在夏晴朗腰间,如同秀才初当屠夫,有些不伦不类,不由吃得笑出声来。
“是啊是啊,我夏大大夫今天亲自当厨。唉,谁叫人家辈分大嘞,我不过昨晚说一句汤有点淡,人家就撂摊子走人了。”夏晴朗无可奈何地捶了下腰。
这一早晨忙活,虽然就熬了点粥,整治了三个小菜,可也累得很要命。
“小四刚刚走,我还以为他是做好了早饭呢。”南歌急忙往厨房去看,很担心这夏晴朗会将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厨房搞得一团糟。
还好锅碗瓢盆都还完整。
盛了粥端到院子的石桌上,萧恨水已经不知何时从屋子里摸出了三把椅子。
“你不要乱动!谁用你帮忙?”南歌责怪地瞪了一眼。
“我有手有脚又不是废人……”萧恨水不服气,嘟囔着回了一句,语气却很弱势。
夏晴朗见一向说一不二的萧大将军被人当孩子一样斥责,使劲扯着嘴巴,翻着眼珠,忍着不爆笑出声。
“要笑就笑,谁怕来着。”某大将军摸着椅子坐了下来。听南歌说一声“给”,知道是给自己盛了粥,急忙伸手去接,却不小心连南歌的手指也握住,两个人俱是一愣。
粥很热,南歌恐烫着人,也不敢撒手,待萧恨水缩回手指,便神情很淡定地将粥碗放在萧恨水面前。
“谢谢。”一个说。
“不客气。”另一个道。
一边低头喝粥的那位,猛然扭头将口中的粥喷了出去,见那相敬如宾假惺惺的两人齐齐愤怒地看过来,急忙唏哈着嘴巴道:“粥太烫,啊,啊,太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