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够了。”他唇角轻轻一挑,笑容如春风一般沁人心扉。
我刚刚说的不是同意吧,他怎么好像很开心。脑袋里真的是一片空白吗?那个一闪而过的冷峻身影算什么?
“你刚才的举动我可以理解为求婚吗?”我说得很慢,很不确定。
“正是求婚。”他给了我肯定的回答,但是我并没有预想的欣喜若狂。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直接啦,难道是我凹凸了,我还以为离婚的女人只能再嫁离过婚的男人呢,没想到,吼吼……
不知道自己在高兴什么,反正不单是为了孟欢向我求婚这件事。怀着美好的心情吃完饭,刷完碗,收拾完东西,我一路轻盈地爬回了房间。
是谁说的夜晚让人有做坏事的冲动?我盘膝坐在床上,身前就是正在启动的笔记本电脑,那嗡嗡的风扇声,煽动起我的心潮,汹涌澎湃,兴奋不已。
鼠标轻轻一点,文档在屏幕上哗地展开,我一瞬不瞬地盯着那白底黑字,每一个字都深深地看进心里。
林夕颜,198年7月1日出生于玛利安妇幼保健院,父亲林永生,现任crystle集团的首席执行董事,母亲芸蔷,曾是一位出色的芭蕾舞演员,嫁入林家后没有参加过任何公开演出。一岁时因家中变故不幸丧母,一周后被父亲送荷兰疗养,三岁回国,六岁进入明德小学开始初级教育,十二岁升人摩西中学,十九岁考入本市一类重点大学本硕连读,二十四岁实习期间层在我公司进行秘密培训一年,二十五岁毕业后直接进入公司任职,同年9月与、、集团市场部经理仲凯结婚,丈夫仲凯无显赫家世,不过现已跻身、集团的女婿,此背景足矣……
文档中的大部分都是关于我成人后的经历,所以看到的时候除了有点感伤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只是“变故”两字像刻进脑中一样,无法挥去。
我的生日是198年8月1日,看来文中提到的这个林夕颜不是我,而是那个薇薇了,至于那个变故,时间太久了,我现在要刨根问底儿的话很容易引起怀疑。
等吧,等到凌晨,所有人都熟睡的时候,我去养父的办公室探探,应该会找到一些线索。
关闭电脑,我平躺在床上,微合双眸,心中有种从未有过的紧张,这种感觉正是来源于自己与真相之间越来越近的距离,越近感觉越激烈,甚至有种不想一下子去揭晓的冲动。可是当手机在耳边嗡嗡响起的时候,我还是开工了。
418在四层走廊的尽头,古朴的棕色漆门在昏暗处显得特别的庄重与诡异,我靠着墙边朝着目的地蹑手蹑脚地移动着,呼吸配合着脚步,没有杂乱,浅浅地,缓缓地。
开锁很顺利,毕竟在临出门前演习了几遍,只要开了一个,同种类的就不再话下了。
拉住把手,我的心高高地悬起,回望了一眼幽深的走廊,我手下一使力,身子一倾斜,就着刚好开启的门缝,滑进了门的后面。
皎洁的月光清清冷冷地洒在门口对面的书桌上,一颗拳头大的水晶球摆在桌面的一角,此刻从它折射出的微弱光芒隐约在顶棚上晕出几圈光环,为本就很诡异的气氛又添了几分神秘。
书桌两侧是书架,前后各有一张样式一样的真皮转椅,整个办公间更像书房,宽敞的书房。
我踩上绒毯,绕过书桌前的转椅,站到桌子的正对面,痴痴地看着那对面空荡荡的椅背,一阵心酸涌上心头,我噤噤鼻子,狠狠地眨了几下眼睛,硬是把盛在眼底的泪水给咽了回去。
低头在朝桌面上望去,一个反射着黑光的方形物体顿时牵住了我的视线——养父的手提电脑。
心中一颤,伸手抚上。指尖触碰到的温度瞬间穿过薄薄地手套,倏地暖遍全身,我感到自己的眼睛在张大,接下来就是毫无预兆的震惊,让人窒息的震惊。
手提电脑是温热的,刚刚有人用过,它微微颤抖的机身告诉我,它是待机状态,那个人没有走,而且还在房间里。
不是害怕,是激动,我战栗着直起身体,目光在这个空旷的房间里游走,小心翼翼地经过每一个角落……
黑色,月光无法到达的黑暗之处,那里什么也没有。
我不甘心,既然来了就要留下点什么,反正外星人也知道我过去是干什么的,我端起桌上的笔记本电脑,不再隐藏步伐,摸到房间的开关。
灯光亮起的一霎那,房间里的一切尽收眼底,空荡荡的确实没有人影。
好吧,既然你不出来,我就等着你来找我好了。我抱起笔记本,潇洒开门关门,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脚步声在走廊里隐隐地回响着,从四楼到五楼。
我站在外星人的门前,聆听着门里的动静,一阵开锁声过去后,外星人出现在了眼前,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睡衣,我不得不承认这种颜色与他绝代冷酷的容颜太般配了。
他先是愣怔了一下,然后微挑起眉毛,阴测测地问道:“你干什么去了?”
“梦游!”我睁眼说瞎话。
“手里拿的是什么?”他目光低了低,长长的睫毛在微弱的灯光下特别妩媚的动着。
“电脑!你不认识吗?”我站在这儿就是为了让他清清楚楚地看到是我拿了这个东西。
“……”沉默中他的脸微微有了变化,虽然很细微,但是我感觉得到,那是焦虑。
“董事长,晚安!”目的达到,在他预备抢东西前,我得赶紧跑路。
乓地一声,房门关上,他刚才有抬头看我,我都没敢正视他的眼就飞快的开门进屋了,现在背靠在房门上我还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在扑扑乱跳。
一分钟过去了,他没来敲门,不,应该说没来踹门。我长舒一口气,一手抱着电脑,一手拎着工具箱走到了书桌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