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姬到达楚国的时候,这一天,正是风和日丽,卫姬他们一行人是坐船靠岸的,黄翼早就安排好了,卫姬下船的时候,码头这边,早就有人静候以待,卫姬这一行人,人数不算多,可是,一个个侍卫,人高马大,个个都是佩戴着剑的,来往之间,还是颇有规矩,一个个就是如士兵一般,齐齐听令,这陵城码头往日来往的达官贵人也是多,按理说,众人也是早就习惯了,哪一日,这陵城码头若是没了达官贵人而来,这才是奇了怪了。
可是,这达官贵人,没错,是有钱有势,可是,在有钱有势,你出入还能带着兵吗?就是你想,也没这个命啊。左不过是那些功夫较好的家奴保卫着,可家奴,到底是家奴,带着奴性,虽然老实,可行事,到底没那么大方。
如此一来,卫姬这一行人就着实吸引人眼球了。
庄姬进入也是刚刚归来,最近天热,庄姬耐不住暑气,倒是求着家里面的老祖宗带着自己一起出去避避暑,倒是图个舒服。庄姬也是第一次出陵城,整个人新鲜的不行,不过,这也是一时的,过了两个月,这新鲜劲过了,就闹着想要回家了。庄姬是庄家的嫡长女,自幼聪慧伶俐,而且,自从庄姬出生后,庄家倒是愈发顺利了起来,庄姬的父亲更是接连生了好几个官职,这下子,倒是坐实了庄姬福星的说法,庄姬虽然是女子,这待遇,倒是不比男子差,庄姬心中得意,难免的愈发蛮横起来,不过,家里面宠着,想着她年纪还小,倒是助长了她的性子。
庄姬这是第一次坐船,心里面很是新鲜,也没有晕船,整个人气色好极了,路上更是碰上了卫姬一行人。
黄翼为了安全起见,他们的船很是不显眼,虽然船也不小,可是比起庄姬他们的富丽堂皇起来,黄翼他们这艘船,简直落魄的不行,黑压压的,暗沉沉的,倒是简单的紧。
庄姬见此,更加是心中不屑,见卫姬他们的船行驶在他们的前面,心里面更加是觉得难受得紧,此等贱民,怎可陪与吾等贵族同行。别看庄姬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九岁女童,她可是骄傲的紧呢?那身为贵族的骄傲,更加是愈发瞧不起这些所谓的“贱民们”。
庄姬忙对身旁的女仆,道:“快去吩咐船家们,快快行驶,瞧,这些贱民们,居然也到我们前面去了,真是罪不可赦。”那女仆一听,更是缩了缩身子,她一向害怕这个小主子,一听到小主子的话,忙退下了,去执行庄姬的命令去了。
这庄家的船家倒也是个混不清的,仔细瞧了瞧卫姬他们那艘船,看着倒真的是像贱民坐的,又想到庄姬那怒气冲冲的话,一时之间也顾不得什么了,忙紧急慢赶起来,如此这般,也就超过了卫姬他们。
其实,若是这样就过去了,倒也没什么,就是黄翼,怕也不会放在心上,指不定人家有什么急事,这才匆匆往回赶罢了。
不过,庄姬并不罢休,她觉得她,生而尊贵,让这等贱民超过了自己简直是奇耻大辱,到底是小小女童,心里面压不住火气,也不知道和家中长辈们汇报一声,却是召来了家中的老仆。
庄姬是庄家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以后,又带来了这么多好运,不说庄家人疼爱的紧,就是庄姬的母亲的娘家人对庄姬也是极为喜爱的。此次出行,庄姬的母亲周庄姬到底是不放心,也就派了自己的老仆——从娘家带来的葛老过来保卫着庄姬。
没想到,这一路上倒是没出什么事情,葛老也只是当做一件平常差事,倒是顺顺利利的回陵城了,却没想到,这都快到了,自家小主子却是有任务了。而这任务,听这倒是有些可笑,倒是小孩子的做派。
只见庄姬严肃的看向葛老,声音还带着软濡,偏生要故作严肃,倒是让人觉得可笑,只听庄姬道:“葛老,吾见那等贱民居然一开始行驶在吾等之前,心里面到底不适,你功夫好,就在这里,向那等贱民警告一番,这样,吾的心里也会觉得舒坦了。”
葛老一听,倒是哭笑不得,看向庄姬,心想,到底还是孩童,居然想就此出气,不过,也忒霸道了,人家的船本来就在吾等前面,追过了也就罢了,反倒还是要辱骂一番,也没啥意思啊,不过,到底是自家小主人,自己还能不做不成。葛老遥遥一看,发现那船虽然不说破败,但确实没什么特色,瞧着倒像是如小主子所言的,贱民所坐的船。如此行事,倒也无妨。
黄翼正在船头舞剑,却没想到那前头驶过的船上传来一声老者的声音,听这声音,功力倒是比不上黄翼的,在他的旗下,最多也只能当个二等兵吧,没想到,那老者瞧这功夫不怎么样,声音却是透亮,只听他略带苍老的声音传来:“尔等贱民,既然是贱民,就要谨守贱民的规矩,居然赶行驶与贵族面前,真真是贱民无耻,贱民本色啊。”一声声,却是透着微风清晰的传来了。而这周围,除了卫姬他们这艘船,却是再也没有其他船只了。
这可不是要气煞黄翼啊。至今为此,又有谁敢指着鼻子来骂他贱民啊,他可是楚国贞女殿的第一侍卫长,护送的更是大祭司都看中的金贵人物,不知哪里来的所谓贵族,居然朝他喊“贱民”,黄翼的气势一改,整个剑气显得愈发锐利,剑剑杀招,让人心中一慌。
半晌才舞完了剑,黄翼瞧着,这码头也快到了,黄翼摆了摆手,道:“全速前进,务必要超过这所谓的贵族,让吾等也瞧瞧这贵族究竟是尊贵到了何等地步,贞女殿的人,居然也要给他让路了。”黄翼语气凛冽,显然是怒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