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心头影事幻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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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爱,荣辱清誉、悠悠众口、千秋史笔,都顾不得了。这样的事情若是出现在帝王身上,是该赞他对爱人的多情,还是该怨他对江山的薄情?

——水玥颜呓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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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水玥颜睁开眼睛朦朦胧胧地看他,想挣扎,却浑身无力,想要叫喊,却被孟玄胤的吻堵得气都喘不过来。

孟玄胤抚摸着水玥颜的脸,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眉眼,脸颊,最后停在唇间。“看清楚,在你面前的人是谁,拥着你的人是谁。”低低柔柔的声音,就像是在说情话那样的浓情缱绻。

“不懂的人,只怕是陛下吧。”尽量躲开他的手指,水玥颜叹了口气,低声道,“什么与天下为敌,什么义无反顾的承受这份惩罚,这样的漂亮话有人喜欢听,但那个人绝对不是我。”

“惜儿,你真得……真得……”孟玄胤看着她,却找不出一个词来回答,半晌,他轻笑道,“我懂了。比起言语,惜儿更喜欢的是行动。”说着话,他抱起水玥颜,小心翼翼地将她抱上软舆。

箫声犹在。

水玥颜抬起头时脸上已没了笑容,似欲言又止,片刻之后,她黯然地露出几分苦笑,“陛下,送我去冷宫或是出家为女冠吧。现在,水家已经在陛下的掌心,留着我不过是浪费粮食而已。倒不如放了我……”

孟玄胤蓦然翻身把她压到身下,脸逼近来,语气森寒,“放过你?那你愿意放过我么?”

水玥颜惊惧地抬起头,发出来像是要窒息一般的声音,“这是何意?”

“何意?”孟玄胤凝视着她白玉一般的脸庞,忽然冷笑起来,“那我问你,当初为何要救我?为何要媚惑我背叛手足?为何跳下鸿台前说那些话?为何不愿承诺的誓言却可以为了唤醒我的神志,毫不犹豫地说出来?”

水玥颜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因为,他话语中的悲伤也传递到了她的心中。“我没有,当初我只是一时情急……”

孟玄胤笑了笑,捋了捋贴在水玥颜脸上的乱发,将它顺到她耳后,“是么?一时情急?”

他温热的喘息在水玥颜的耳边萦绕,她又惊又气,不安地动起来,“难道要我置陛下的生死于不顾?”

“错。”略带青涩的芳香若有若无地弥散在密闭的车舆内,孟玄胤怔忪了一下,“当初你又是怎样媚惑我可爱的弟弟的?也是一时情急?”他冷笑,环抱着的手腕又加强了一分力气,阻止她徒劳的挣扎。

感觉到了言语中的压迫感,水玥颜惊恐地仰望着他,却见他眼中冷漠的,没有情感的视线,“陛下?!玄喆待我以真心,我自是以心相还。”

“是吗?玄喆待你乃男女情爱,你待他却是朋友之谊,你这颗心还得好啊!”孟玄胤嘴里说着无比残忍的话语,心中却隐隐希望着,就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在午夜梦醒时,陷入深深的自责。

“这是睿王与我之间的私事,更何况……”水玥颜觉得太阳穴上突突地跳,头又开始疼了,她犹豫了许久,才低声道,“更何况,斯人已逝……”

一双眼低低对上她的,孟玄胤用像是被冰冻过的斥责,冷冷道,“而你还活着。”

不知从何时起,那双淡淡的眸子,还有宁静的笑,可以让他心安。纵然夜宿在其他殿阁,他还是会忍不住悄悄出宫。跑到旧邸,跑到定南王府,只为那份恬淡。

他也曾感到无力而沮丧,而看到她像猫儿一样蜷缩在锦被下,看到她常常陷于梦魇,让他忍不住伸出手将她拥入怀中。无以描画,不可捉摸,却渐渐上瘾。初时未觉得有什么,但多次反复之后他有些怕了。这样的痴恋,比之过去尤胜三分。

就这样,白天沉浸在背叛与占有的挣扎中,夜晚沉沦在留下与离去的抉择里,日复一日。为何自己要承受如此的折磨?为何引发这一切的那个人可以依旧微笑,依旧平淡的度过每一天?为何自己要如此的不甘心?

孟玄胤痛苦地自问着,若是下地狱,为何只有他一人?

绝不,绝不!

望向身下那双依旧清澈却终于惊惶失色的双眸,如果注定要纠缠一世,那就认命的堕落吧,谁也不许逃离,谁也不能逃离。

认真看着他的表情,是疯狂却又坦然的笑,水玥颜有些不安,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只是想好好活着。”

“我没有让你不好好活着。”孟玄胤的眉头越皱越紧,从她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让他心里很的不舒服,甚至觉得滞闷还有些许酸涩。

那就不要为难她!积郁已久的痛已经让水玥颜难以隐忍,如今何苦来折磨她!强压着心口肝肠寸断的感觉,吸一口气都是这样的冷,冰冷!难道还没有麻木吗?那人早已经不在了,泪意又涌上来,心中委屈,思念更甚。“我今日,拜过天,拜过地,拜过祖宗,拜过父母,拜过兄嫂,唯有天白……”

“我知道,惜儿,我知道。”青丝如水的发在指尖缠绕,孟玄胤叹息着。之后,手挽向了她的后背,用想要确定这温度似的紧紧的抱住她。

水玥颜缓缓阖上眼,脸上满是落寞。

两滴冰冷的泪轻轻掉落在脖颈间,激起痒痒的触觉,又很快的消失。孟玄胤略微抬起头,注视着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温柔。唇角噙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他淡淡地道。“三日后,我带你去祭拜他。”

“陛下仁慈……”水玥颜睁开眼,努力想要在嘴角挂上些许笑容,却是更加的沧桑,悲凉。

“我不喜欢看见你这样的笑。太过悲伤,太过遥远,仿佛要追随着斯人远去。”孟玄胤低下头去,亲吻着水玥颜的眼睛,感受到她的颤抖,勾唇轻笑着,“早知如此,当年就算你病得再严重,我也该定下你,而不是文知秋。”

水玥颜一怔。

“你不记得了?”孟玄胤淡淡一笑,“当年,母后为我择选王妃。定南王府的夕颜郡主本是首选,奈何她突然染上天花,生死未卜。”

水玥颜静静地听,不敢提任何问题不敢打断他的话,就听孟玄胤静静地接下去道,“那时,我对于娶谁其实都不太在意。可我记得水家的丫头,白白的,软软的,性子恬淡,却有一双天下最灵动的眼眸。在建元城住了三个月都是好端端的,怎么一说选妃,就出天花了呢?所以,我带着墨夜探定南王府。然后……”

看着他的神情带着哭笑不得的意味,水玥颜小心翼翼地问,“然后怎样?难不成,陛下也被传染了?”

“那倒没有。”孟玄胤又是轻轻一笑,“我后来才知道,天花病人是要被关在建元城外隔离的。可当时,夜色迷蒙,我在灯下远远地看着,看着那张全天下最恐怖的脸,恐怖到连墨都不敢看第二眼。”

水玥颜暗暗吃了一惊,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而且这个桥段为何母亲和哥哥都不成说过?

就听孟玄胤继续道,“惜儿,你啊,从小就顽皮的紧。我既知是你,多年后,再见你那张画的比厉鬼还厉鬼,比夜叉还夜叉的脸自然不信。”

“这话是什么意思?”水玥颜垂下眼帘,遮住心头忽然袭来的疲惫,声音低沉下去,“陛下难道见过小时候的我?”

孟玄胤也不语,眼中闪过一丝凉意,紧抿着嘴唇,就这么抱着她,不松手也不说话。半晌,水玥颜忐忑不安地抬头望了他一眼,却见他一双眼睛正紧紧地盯着她,唇角紧抿着,看不出喜怒。“我想要你,自然会弄清楚你到底是谁,又从何而来。生活在山野中的女子,如何懂得兵法?如何懂得官场争斗?如何懂得对夜辽应徐而图之?”

把玩着她的头发,就好像逗弄着掌下老鼠的猫,孟玄胤缓缓眯起眼睛,幽暗的眸子再也掩饰不了那森冷的杀意,“我让她活着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否则,纵然千刀万剐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我不明白。”

孟玄胤俯下身亲吻着水玥颜的额头,带着莫名的微笑,“你惹人生气的本事似乎好过你讨人欢心的本事。可我偏偏就不忍心责罚你,你说这可怎么是好呢?”

“我不懂。”

孟玄胤慢慢贴近水玥颜的脸,灼热的气息扑人,他那一双眼睛灿若星辰,荡漾出一股春水般的温柔甜蜜。“你还不懂么?”他的声音充满的诱惑,似乎就是在她的耳边呢喃,那话语仿佛沁入内心,让她浑身都酥软了。最致命的则是他薄唇勾勒的瞬间,春风拂面般的温柔从嘴角的笑逐渐的蔓延开来,致命的醉人也致命的诱惑。

“陛下,立政殿已到。”凌少晨的声音突然响起。

“少晨,你也累了,好生休息去吧,明日早膳后再来见朕。”孟玄胤起身走到车门,凌少晨已经提前将车帘掀开。

孟玄胤却转身回到她身边,俯下身子在水玥颜耳边轻声道,“我可以让你去祭拜柳天白,但我不会让你去冷宫,更不会送你出家为女冠。”他温柔地摩挲着她头上的玉步摇,漫不经心地说道,“惜儿,记住,你是我的妻子。”

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含住水玥颜的唇,辗转**,然后更放肆的深入,久久,久到她快要窒息了,才犹意未决的抱起她直奔寝殿。

水玥颜只觉得荒唐之极。这时候,若是宫中的任一女子,都该是庆幸自己博得陛下关注的时候吧!为何她心中却是凉薄一片?唇角不由得浮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似有似无,飘忽不定,蔓延着苦涩。

折腾了一夜,终究是逃不掉么?

水玥颜想着她和天白的那一夜,竟是由衷的期盼,紫宸宫的某处也着起大火吧!最好是将天地都毁掉的大火!而那些过往,那些死亡,她早已经当作永恒,埋葬,埋葬在寂寞的心里。静静的,窝在孟玄胤的怀里,忍微风刺痛脸颊,闭着眼,感受着心灵的哀悼。

之后又做了什么,合卺而醑?结发绾心?恍恍惚惚地听着红绡绿珠笑闹,恍恍惚惚地好像是珣玗递给她一杯醒酒茶,又恍恍惚惚地看见大家都走了。水玥颜想喊住她们,但不能张口,酒劲一阵阵涌上来。

忽的,帘波一漾,花气微闻。

略微清醒的她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被孟玄胤抱入寝殿。艳艳红霞飞上她的雪颊,像是遇了热般,水玥颜连忙偏过臻首逃离他停驻在耳畔的热意。

叹息的轻吟飘绕在耳畔,“惜儿,今夜,不许你再躲了。”

不……不能……

他……不是……她想要的那个人。

悲痛,不安,悔恨,绝望,自责……各种各样强烈的情感在水玥颜心中翻鸣,如千山万壑堆满了意外打开的柔弱心房。真正的痛苦,深植在她的心里,竟到此刻才察觉。虽然没有哭声,眼泪却一滴一滴止不住的落下。

“紫宸宫的女人有的是,陛下又何必要强要一个根本不愿意的窦水玥颜。”下意识的拢了拢衣领处,水玥颜满脸鄙夷的睥睨着他,冷冷的嘲讽。是的,没错,她已经疯了。虽然几天前她还能做到冷静地劝阻孟玄喆。可当真正面对的时候,水玥颜知道,她是绝对做不到的。与其让他坏了她的清白,她宁愿先把他气疯。

“不愿意?”孟玄胤非但没有不悦的紧抿着薄唇,反而泛开春风般温暖的笑意,“我喜欢你这样,这才是活生生的惜儿。只是,这里不比鸿台,没有地方可以让你跳。”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水玥颜努力压低声音,不带丝毫感情地冷声道,“我是不是该对这种喜欢诚惶诚恐?可为什么要诚惶诚恐?没有价值的东西,我从不在意。”

“没有价值?”黑眸里闪着深深的戏谑,孟玄胤笑道,“虽然烽火戏诸侯的事情,我不屑于去做,但是我所拥有的东西里面,就没有一件让你动心的?”

水玥颜点点头,稍作停顿,双手交叉在胸前,“当然有!”

“哦?是吗?”孟玄胤忽然收敛了笑容,微愣了一下后,随即又露出赞赏的目光,魅惑地笑道,“不过自由这样东西,我是不会给你的。”他轻轻地勾起嘴角,脸上的笑意更浓,语气却是无比的郑重其事。

水玥颜直直的看着他,很平静地说,“那我倒真想不出还有什么是值得拥有的。”

孟玄胤冷冽而俊美的容颜慢慢变得魔魅,眼睛直直地盯着她,似笑非笑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水玥颜的脸上露出无所谓的微笑,只不过视线转而向着黑暗,她不想看他的脸。“每个人的喜好都不尽相同,我只是如此而已。”

“你其实是想说,除了你的情人,我的紫宸宫……不,我的帝国之中,再没有什么值得你关注的东西。”孟玄胤的声音坚定而傲然,话语中的最后部分带着颤抖——她猜想他已经愤怒了。

他用锐利的视线盯着她的背影,“你想表达这样的意思是吗?”

“有何不可?你可以剥夺我的自由,难道还能控制我的思想我的心吗?”水玥颜转过头正对着孟玄胤,明明白白的回答。

“这又有何难呢?”

真有人会为了一个不在意自己的女人而如此努力吗?他为了实现自己的欲望,就可以肆无忌惮吗?

水玥颜忽然觉得悲伤起来。如果他不是帝王,也许在面对今天这种情况的时候,他会向一个真正的男人那般堂堂正正的与孟玄喆对决。无论输赢,至少问心无愧,也不必背上背叛手足,兄娶弟媳的恶名。

这就是权力的好处么?

水玥颜的心里闪过一道不好的想法。

其实,孟玄胤的脸与孟玄喆的正相反。

在水玥颜看来,孟玄喆脸上有无数个面具,但她知道,那个最本质的他,不曾掩饰和伪装的他。而孟玄胤的脸上没有面具,他就是那个狠戾的天子,可他的心却是复杂的,哪怕是最深处,也满是深沉的假象与伪装。或者说,他的心已经腐烂到没有救了。

水玥颜不喜欢妄自菲薄。

但她很清醒,或者说,审时度势后,自然而然做出的选择。她——不是那个可以拯救他的人,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绝不是。

为这样的人思考,甚至是伤神,是她的无聊自虐,所以,还是停止吧。没有必要因为看到了他的痛,就把自己当成无敌英雄。

“想不到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也会为我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女子费心劳神。”水玥颜露出难以忍受的表情,冷声讽道,“不过,我的灵魂还轮不到别人去掌控。”

“做我的女人,你就可以保住你的家人,你的朋友。而且,你还可以过平静的生活,一切有我帮你扛着,到那时候,你爱怎样就怎样。”孟玄胤表情认真,以一种带着蛊惑的嗓音轻轻诱哄着。

“他们的人生,由他们自己去完成,不要总是牵连上我。还有,非常抱歉,我不是温室里那种娇嫩的只能仰仗别人而活的花朵!我的人生,不需要你来替我主宰。”以前的水玥颜活得很自私也很累,但是她的情感早已在无数次迷失之后寻找到归宿。

而且,水玥颜从没想过走向通往孟玄胤的回路。“紫宸宫中,有太多像菟丝花一样柔弱的女子,没了依附也就没了活路。可现实总是太残酷,有关美好的那些必须为它让路。凋零了,碾碎了,还有后来源源不断的无数。”

孟玄胤的黑眸意味深长地看向她,“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有我保护你,你不想发生的事,就永远都不会发生!君无戏言,这是我对惜儿的承诺。”

“的确很诱人。”如果她不是水玥颜,只是紫宸宫中一个普普通通渴望宠爱的女子,也许会被他的话深深感动。不过,这个男人,永远不可能只为一个女子而活。而她,也绝对不可能与这样的男人生死契阔。一个永远记着天下大任,甚至连自己的母亲都可以冷酷对待的帝王,还有什么资格标榜他承诺的真实与可靠。轻轻地勾起嘴角,水玥颜一字一顿地回答,“不过,我不接受。”

“不接受,为什么不挣扎?”

“不接受,为什么要任由我抱着你走入我的寝殿?”

“不接受,为什么要一次次的纵容我?”

“惜儿,你早就接受我了。否则,你为何从不推开我,在我如此亲吻你……”还未说完,孟玄胤猛地俯下头,灼热的吻和此刻他的人一样富有侵略性,诱惑地啃咬着她的唇,然后以舌尖挑开紧闭的牙关彻底入侵,丝毫没有保留地贪婪地掠夺着,作为忽视他的惩罚。

推开他,水玥颜淡笑着。

“我挣扎,你就会放开我吗?你不会。”

“我不任由你抱着我走入你的寝殿,我就可以不走入吗?不可以,因为我是你在天下万民与文武百官面前娶的皇后。”

“没错。”孟玄胤的脸上浮现狞笑,毫不费力地将水玥颜的身体重重地抛在红色的床榻上。“惜儿,你忘了吗?我说过的,我宁愿让你恨我,也要把你占为己有。因为,你并不讨厌我,甚至在迷惑,到底该不该爱我……”

似乎这样就可以说服自己,所以他开心地笑着,“现在,让我来帮你做出选择……或者爱我;或者被我囚禁在这里,直到你坦诚自己是爱我的。你看,这个选择并不难,只要你好好想想,你就会明白——你的心,你的身体,早已先于你的理智,爱上我。

水玥颜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双腿便被趋身上来的孟玄胤按住,牢牢的压在他的膝下。“顶多是同情罢了!”

“你为什么总要告诉我你根本不把我当回事呢?”孟玄胤难得以严厉地口气叱责道,“信口胡诌导致的结果,你能承受吗?”

“那些只是你的幻想,太匪夷所思了,根本不可能。我为什么要顺着你的幻想而活,别人或许可以,我做不到。如果你说有什么可怕的后果,我只不过是说了最坦白的实话,你惩罚我便是认同我,程度如何就要看你有多少认同了!”望着他那越来越疯狂的阴鸷双瞳,水玥颜奋力挣扎,却被他越搂越紧,动弹不得。

“惜儿,你总是最准确的找到我的弱点,加以撩拨。你就这么想让我愤怒吗?”孟玄胤的脸上泛起邪气的笑容,幽深的黑眸,有着疯狂的阴鸷光芒,让人只觉得手脚冰凉,感觉彻骨的恐怖。“可我不想让惜儿心生恐惧,更不愿你在我的怒火中承受第一次宠幸呢!毕竟,这也是你我期盼了很久的缠绵。”

水玥颜倔强地瞪着他,“别把这种事当成天大的恩赐!我从不期盼,也从没想要过。”

“你会期盼的,你会哭泣着哀求我。”孟玄胤俯身低头寻着她的唇温柔地细细吮啃,灵活的手指一个个挑开那碍事的绳结,“我想要一群孩子,一群我们自己的孩子,像你,也像我。”

“真可笑!或许紫宸宫的女人都希望给你生下龙儿,但这其中绝没有我。”淡薄地看了孟玄胤一眼,水玥颜冷笑着拼命闪躲。

“你在为他守身如玉?”孟玄胤低声咆哮着,狂暴的压到水玥颜的身上。他钳制住她的脸,眼中的痛楚生生刺痛了她的眼睛,想要把脸转开,奈何纹丝不动。他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来,“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有多久没碰过其他女人了?”

“是么?那我的堂姐呢?再者说,紫宸宫最不缺的就是新鲜的花儿!你又何必苦恼多久没碰过女人!”

“哼,是啊,我不用苦恼,因为我不会再让你离开。你的风情,你的妩媚,你的妖艳,只为我一人绽放;你焦急的哀求,你痛苦的呻吟,你幸福的吟哦,只有我一人倾听。”孟玄胤魅眼半眯,焕发着慑人的慵懒气息,他的手流连在水玥颜的脸上,狞笑得更厉害了。“惜儿……我恨你,怨你,讨厌你,可就是忍不下心杀了你。我不是没想过,可我动不了手!所以,只能放你离去。一直以来我都是那么的纵容你,我一直在试图接近你的心,但是,你却一再地拒绝我。”

那是因为她先遇到了天白。

“如果不是你即将成为我的弟媳,也许我会慢慢的等待,等待你遗忘,等待你看见我。”孟玄胤冷酷的薄唇勾起一丝绝望落寞的笑容,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午夜的妖魅恶魔,“所以,和我一起来地狱吧。就算是死亡,我也会紧紧地抱着你。”

水玥颜不懂,拥有三千粉黛的他为何偏偏对她如此执着,为什么会有如此强烈的占有欲。暗自咬牙,“陛下,如果紫宸宫的女人能得到陛下如此的爱恋,她们宁愿为陛下去死,而且是无怨无悔。”

孟玄胤闻言却笑了,他低声道,“我怎么会让惜儿为我去死呢?不过,惜儿若是无怨无悔的爱我,我倒是满意的很。”说完,他再次封住水玥颜的双唇。

“不,不要碰我……唔……”

“让我用我的身体来让你忘掉那个人吧……”孟玄胤神秘地一笑,手却钻进水玥颜凌乱的领口,指尖恣意地拂过她的身体。

“不要……我恨你,我恨你!”绝望的悲鸣响起,可奇怪的感觉却从她的胸口像全身散去,灼热的,难以忍受的痒意,只有他的手,就像是冬日的雪那般,带着一丝凉意稍稍掠过她痛苦的身体。

“还没有一个女人对我的宠爱用恨这个字来表达情绪呢!惜儿,你真是天下最有趣的女人!”

“不要……不对……不可以……”用尽最后一丝理智推开身上的男人,水玥颜愤怒地大喊,“你到底做了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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