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悦纱有一瞬的怒形于色,但很快伏了伏心境,回绝道:“王爷难道忘了我可是太子亲点的舞妓。九月初十未到,就去王爷府上,只怕不妥。弄得不巧,还搞得你们兄弟反目。”边说,还边拿出随身携带的佩玉,放在郓王眼前晃了晃。
郓王接过玉,瞧了一眼,递回道:“为不为太子献舞是你的事,帮不帮锦瑟也是你的事。本王不逼你,你若考虑清楚,可随时告诉本王。本王自会派轿子接你与锦瑟入府。”
“你威胁我!”她的声音微微透出凌厉:“你早知锦瑟对你有情,你利用她的感情。你撵走她就是为了让我入你的圈套?”
“姑娘这么说实在欠妥。”他反倒委屈。仿佛是被人冤枉后的酸苦,一字一字吐露道:“今日相逢也令本王惊讶。再说是姑娘一再哀求本王收下锦瑟。本王提点小小的条件有何过错?”
她一时哑然,答不上话。
郓王堂堂京城第一王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以锦瑟为条件交换她,无非是要在太子面前显显威风。
思过,她冷冷一笑:“王爷很聪明,将悦纱看得透彻。但是有一点王爷错了,悦纱绝不会为任何人出卖自己的灵魂!”道毕,狠狠推了推郓王,抱过锦瑟就走。
她学过武功,步伐自是快,郓王没有跟上,只望过她的背影,幽幽的笑。
天边的红霞吞没了碧空,如一块红澄澄的鸡血玉石,美不胜收。
过片刻,郓王提了提脚,可刚欲走,梧桐林里再次传来响声:“施姑娘不过一个**女子,王爷何必叹息?”是男人的声音。像是晓得他是谁,郓王连身都没转一下,直接问:“童大人何时来的?”
来人正是童贯。近赵焕,他先行了君臣之礼,而后道:“臣听说王爷雅游白莲池,亦来趁兴,望王爷恕罪!”
郓王收住感叹的神色,拍拍童贯的肩膀道:“童大人过几日就要远征辽国。不知行囊准备得如何?”
童贯应答道:“王爷放心,辽军已被金军打得溃烂不堪,我们只去火上添点油,此仗不打也必胜。倒是王爷的那场仗——”他顿了顿,转眼望向东方眨巴了一下。
郓王露出一股邪笑,弦外有音道:“童大人,东边哪有什么战事,你看西边多红火啊!”童贯会意,两人相对一笑。仅仅一瞬,他想起锦瑟,又道:“童大人对美人之求也是迫不及待,本王才送回锦瑟,你已行动了。”
“多谢王爷玉成!”童贯拱手作揖。
郓王瞥一眼童贯,好气道:“童大人客气了。你我是一条船上的人,何必言谢。不过话又说回来,人到手易,心到手难。锦瑟也是个性情中人,童大人若只是为添点床头的暖香,也有点浪费。”
“是!是!”童贯眯眯一笑。随即,搀扶郓王走了数步,“王爷,有句话臣不知当说不当说。”
郓王一凛,点了点头。
童贯速道:“以臣看施悦纱不简单。听说,她被开封府抓去那天,亲口对捕快说出毒死彭府五十多口人的毒药就是毒死高彦的毒药。臣怀疑她是——”言下之意,郓王已经明白。他朝童贯使了个眼色,“施悦纱到底何许人,本王心里有数。她有她存在的价值。”
至此,童贯不再多言,只恭维地拉开轿帘,送郓王上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