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朝廷已与金国签下盟约,共同对付辽国,收复燕云十六州。金人也履行诺言,攻占了辽国国都上京。再过一个月,童贯就要挥军北上攻打辽地南京(燕京)。皇帝正想用赛花魁这项民间活动给童贯的军队添喜。在皇帝的眼中,女子的柔情正是给将军们最好的鼓舞。
这些时日,施悦纱早出晚归,练舞甚是辛苦,就连李妈妈也很少见到她的面。在施悦纱的心中只有一个赢字。这个字自然不是为了李妈妈,也不是为了凤翔居,更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复景堂,为了依靠复景堂去完成秦方和她共同的心愿。
一日舞罢,施悦纱刚收拾完行头欲离开舞坊,一向冷漠少言的吴贞娘突然叫住她:“悦纱,很高兴你那支击鼓舞现在已练得出神入化、游刃有余了。”说话的时候,吴贞娘的俏脸上露着笑。这笑施悦纱仅仅见过一次,那是两周前她递送击鼓舞舞谱给吴贞娘的时候,吴贞娘看过舞谱后,脸上泛出的惊喜如晨曦一般明朗,如朝霞一般绚丽。她研舞多年,居然没有想到,一个舞者的手脚还能击出美妙的音乐。
施悦纱恭敬的行礼:“悦纱能有今日的舞艺还靠师傅的教导!三日后的花魁大赛,悦纱一定竭尽所能,力争夺下花魁。”
“不是争取,而是一定!”吴贞娘面色一沉,言语微厉道:“我吴贞娘亲手调教的学生不能输下比赛?”
“可胜负乃兵家常事。”
吴贞娘放下手中的舞谱,“那是打仗,不是跳舞!李师师、凤菲都是我的徒弟,她们哪个不是花魁之主?”说着,她一把抓住施悦纱的手,厉声喝道:“所以你也一样,只能赢不能输!”
吴贞娘逼迫、凶狠的眼神如恶狼一般盯视施悦纱,似乎若是施悦纱不赢,她就要吃了她。施悦纱的眼稍稍下垂,试图不去对视吴贞娘的厉目。
这时,吴贞娘缓下语气:“悦纱,其实以你的舞技,再配上这支击鼓舞,夺魁根本不在话下。我看过这次的报名单,月娇楼的琥珀年方二七,不成气候;落霞轩的锦瑟,弹得一手好琵琶,但对跳舞并不在行;还有倚香阁的慕容蝶,身姿轻盈,舞也跳得不差,但我听说她最近得了风寒,若是比赛那日风寒不除,只有弃权。唯独……”
吴贞娘的眼中微微露出一丝异光。
“唯独什么?”施悦纱好奇问。
吴贞娘放开施悦纱的手道:“翠竹苑的兰芳娘自视清高,她认为花魁之争无非是女子摆弄身姿,讨得男儿欢心,所以每年的花魁比赛,翠竹苑都不参加。但今年,她却报上了一个叫端木堇的姑娘。”
“端木堇?”施悦纱狐疑道。
听得出吴贞娘的口气,此人似带着几分神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