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有莫名其妙,还没有意识到这是他诀别前奏,中考的时候,没有老师的管束,所有人又都像活了一样,抓到了机会就与身旁的同学喋喋咻咻个不停,比初三这一整年讲的话都多,我被旁边的几个女同学拉在一起唧唧咋咋琐碎个不停,我向男生堆里瞟去,李宗昊和男生们也笑谈着。
“许安琪,你对哪个男生感兴趣,出来,姐帮你搞定。”我旁边的一位平时很文静的女孩此时大呼叫着生怕周围的人听不到。
“去你的。”我把这个女孩子推了一把。
“不会是被我中了吧。”女孩子扑到在另一个女孩身上娇笑道。
女孩子本就喜欢那这样的话题八卦,逮住了这样的一个机会,不管是真有还是假有,她们都要八卦起来。
“对面哪个男孩子是许安琪的心上人?”一个大胆的女孩扯着大嗓门往男生那边喊道,我制止都制止不住。
男孩子一听这话也兴奋了,他们互相问“谁啊?”“是不是你啊?”
我站在女生们的后面,透过他们的脑袋间的间隙偷偷观察李宗昊,我有期待他能站出来,因为这个话题已不如之前那么紧张得不能提,不能碰,更不能谈,班里现有的几对也是这几天速成的。他没有站出来,只是离开了人群的视线,默默的远离所有的谈话。也许只是我太虚荣了,虚荣的想要把这份爱情作为一种炫耀,炫耀给世人看,而幸好他没有如我的愿,爱不需要不相关的人来理解,只要两人彼此同心,是他教会我这样的道理。
中考过后,他竟没有一句话就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等着他给我音信,告诉我这一切是为什么,等了一天,对自己还给他一天吧,然而每一天都是一样的*,一样的烦闷。我想拉我的提琴,即使我的提琴那音质已经变成了破锣嗓子,我还是像拉。我东找西找怎么也没有找到提琴,才想起上次拿到李宗昊家里去修,没修好就继续放在了他家里。
我借着这样的一个理由来到了他的家,屋门紧闭,隔壁的大爷告诉我这孩子每天早出晚归,让我有什么事让他带个口音,省得浪费时间在这耗着,我对大爷摇了摇头,心想我好不容易为自己找了个借口来找他,怎么就这么轻易放过了,总要自己听了个答案才安心。
饥肠辘辘,我固执的不敢离开一步,有跟自己杠上,跟这个世界杠上的感觉。
天上星光密布,坐在他家门前仰望星空,寻找北斗七星,寻完之后又找判断那颗是北极星,后来又找那条隔开牛郎织女的银河系。
“飞星传恨,纤云弄巧,银汉迢迢暗渡,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潮暮暮。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潮暮暮。……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爱,不紧爱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古往今来,爱情便是生命的一个主题,被文人骚客笔墨挥之于纸上,无数个正确的爱情观便诞生,让人的心里一暖,但自古真正终成眷属的又有几对,人未老恩先断,相看两生厌,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心人易变。
“你怎么在这里?”当我抬头,他看见我满脸的泪痕,眸子里打着结,过度的挣扎让他的眸子里的痛苦不言而喻,“怎么哭了?”
“我来拿我的提琴。”我站起来抹了抹泪水,他开门的背影颤抖了一下。
“进来吧。”他进门摸着灯的开关,屋里的白炽灯经过了扑哧扑哧几声前奏陡然豁亮了起来,但是再亮它也比不上白炽灯。
我跟着他进了他的房子。
“为什么对提琴这么好?”我看到地上的工具还有提琴上换下来的弦还有一些零件,他还在修这把提琴,他他负责把这把提琴修好,我负责拉给他听,他一直在惦记着这个承诺。
“我只是在兑现一个承诺。”他从柜子里拿出提琴盒。
“那另外一个承诺呢?好,你竟然是那么守承诺的人,那你告诉我你该怎么兑现另外一个承诺。”我把他手里的提琴盒夺过,扔到一边,握着他的双臂有歇斯底里地问道。
“许安琪,有些事情你永远也不会懂,对于你们这种有钱人家的子女不懂更好。”他咬着牙,一副嫌弃的样子,我趔趄后退,扶着床坐到了床上。
“清楚。”我躺在床上,拉过毯子盖好,“不清楚,我不走。”翻过身子,朝着墙壁死死的然而全无焦距的盯着。窗户口的清辉洒在床上,一部分流泻在我的被子上。也许是我等了他一天真的累了,我竟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