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十六年。
他们父子,一个是神出鬼没的通缉犯,一个是警界威名赫赫的警司长。
彼此所占的立场不同,以后必然会横刀相向。
心里缠绕了太多的疑问,以至于手里握着这么多重要资料的宫泽开始犹豫了...
如果十六年前父亲的死只是一个阴谋,那南宫家的那场大火呢?
母亲的死是不是也是一场不可告人的阴谋?
之前的线索在卡路亚财团亚洲执行董事的身上收了尾,也许真的跟他们有关。
素无往来的南宫集团跟威尔家族到底有什么恩怨纠葛...
一整个下午,宫泽一个人坐在了保密办公室里,盯着电脑身体几乎都没有动过,像是一尊石雕。
直到晚上的时候,布鲁斯敲开了保密室的门。
"宫Sir,你已经坐了一个下午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布鲁斯进来的时候顺手给他带了些吃的。
宫泽转过身来的时候,布鲁斯吃惊的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眸里爬满了红色的血丝,脸上全身倦怠疲惫的神色。
就像是几天几夜没有休息一样。
"宫sir,你太累了,需要休息。资料可以后面再看..."布鲁斯一个大男人平时见惯了他清风朗月般的脸,突然见到这样颓废疲惫的宫泽,心里都有些不忍。
他工作上认真拼命是出了名的,可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样子。
除了疲惫,眉间还带着深深的挣扎与不安。
"杰克从小镇上弄来的特色佛头果,您尝尝看?"布鲁斯先把果盘放到他的面前。
过了半天,宫泽才抬起头,双手搓了搓自己的脸,机械的拿起一边的番荔枝就往嘴巴里塞去。
"宫sir。"布鲁斯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吃惊又略带疑惑的看着他,"佛头果需要去皮的。"
宫泽顿了一下,才猛然间发现自己咬开的水果皮在唇间泛着淡淡的苦涩。
手臂晃动了两下,目光游离的吐掉了嘴里咬了一半的水果。
"宫sir,您病了?"
布鲁斯从来没有见他这副神态,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灵魂,盲目的重复着一些没有意义的动作。
宫泽抓过桌上的杯子,突然狠狠的把剩余的水灌进了喉咙里。
温水已经彻底凉透,顺着喉咙滑到胃里。
茫然间才恢复了一丝理智。
"Bruce,你父亲是做什么的?"
"my father?"布鲁斯愣了一下,宫sir极少关心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退休前是新泽西州的一名警官,退休后因为在街头跟歹徒搏斗而过世了。"
说起自己的父亲,布鲁斯显然是有些骄傲和自豪的。
宫泽莫名的哂笑了一下,"好,好。"
他连连的说着好,又迷糊的呢喃着,"用我们中国的话说,你也算是子承父业。"
布鲁斯挠了挠金色的自然卷,有些不好意思,"小时候很多正义的观念都是父亲传递给我的,他是我的启蒙老师。"
"..."
正义的启蒙老师...
布鲁斯的声音明明已经停了下来,却在他的耳边不停的环绕着,回荡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