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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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不停加高的“男神好萌”楼,裴缙满意勾唇而笑。

殊不知,有多少网友正在抓肝挠心地猜测图片中的女主人是谁呢?

当然不可能没有人猜测,令裴家主如此打脸章大小姐的这个女人不会就是沈希蓉吧?

自然也不少黑子想要通过沈希蓉喷裴缙,但是沈希蓉这三个字还是禁输,即使拼音代替也不行。

所以尽管他们还是可以用相近的字来代替,不过在那鲜红的禁输字样下,没有一个人敢亲身踩线。

于是在这些评论中,除了好萌楼,就是粉丝们对自家男神的祝福,或是伤心欲绝的表情,还有不少人强烈要求男神放照片。

裴缙跳着看了些祝福留言,便又忍不住转头在希蓉耳垂上亲了下。

“我们会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夫妻”,他低声道,似承诺保证。

希蓉勾唇。

“本来,我想让设计师在戒身上刻鸳鸯简纹的,但是时间太紧,我也只来得及刻上你我的名字。”裴缙握着她的手,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满眼的失望。

“不刻也挺好的”,希蓉想了想道:“我不太喜欢鸳鸯这种东西,在古代人的诗词意境中,鸳鸯都不太吉利。‘鸳鸯头白失伴飞’,这个可不好。”

裴缙眼中闪过几许暗沉,却是低头亲了亲她的鼻尖,“我们会永生相伴的。”

希蓉有些无奈,这人怎么好像上瘾了一样,隔不几分钟就要亲?

“我去给你收拾房间”,看时间也不早了,她起身,端着两个碗就快步走了出去。

随着她的气息的远去,裴缙眼中的血意不再隐藏,章心怡,最好那时你不是故意说鸳鸯简纹!

他抬步离开房间,眼中莫名的血意也在步步中消隐。

大女儿这么简单地就跟裴缙定婚了,沈爸有些不满意。按照沈家村的风俗,是要过定礼宴请两家长辈后才算定婚的。

但是现在他在大女儿跟前,莫名地就有些气短,因此沈爸只是在沈妈跟前说了两句,到底没有当着希蓉的面说。

而沈妈也是想风风光光地给希蓉办个小定礼的,不过想到女儿过年后就要出国,也不知道裴缙家里对于订婚都有什么规矩,考虑再三终是没提。

裴缙只在沈家待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吃过早饭就准备回帝都。

走之前,他对沈家人道:“叔叔,阿姨,我想在新年初八和蓉蓉举办订婚礼,你们觉得怎么样?沈家村都有什么特别的风俗吗?”

沈妈一听,就笑意满满地想要跟裴缙细细分说,希蓉却已赶在妈妈前面道:“这些虚礼就不要走了,我过了年就要去D国读书,恐怕没有那么多时间。”

裴缙脸上的喜悦暗淡几分,“去D国?你之前,没告诉我。”他是知道蓉蓉和世联主席关系匪浅,但是具体的情况他就不那么了解了。

看到他这个反应,希蓉怔了怔,随即有些不好意思道:“事情太多,我忘了。”

沈妈也有些责怪地看了女儿一眼。

裴缙点头,心里却明白,恐怕并非是因为她事情多忘了,而是在她的心中,自己还根本算不上是一个亲近之人。

“但是订婚礼必须办”,他态度强硬,“只有你我的长辈都见过了,咱们的订婚才算正式。”

“这样不会太麻烦吗?”希蓉想了想道:“婚礼隆重一些就好了。”

她能说到婚礼,裴缙不舒服的心情好了些,便退了一步道:“我们只简单办一个订婚礼,而且D国的大学一般都要在三月份开学,到时候我会送你过去,不会耽误你入学的。”

沈爸点头,“裴缙说的是,结婚前男女双方长辈总要见一见的。”

希蓉却是皱了皱眉,这段时间她竟然会觉得和裴缙在一起只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事?

婚姻从来都是两个家庭的结合,裴缙所说,她好像真没有什么反对的立场。

见两人僵住,沈妈想了想,说道:“既然这样,就按照我们这里的规矩来吧。初八的时候,小缙你带一对活雁,准备些礼品,和你家的长辈一起过来。双方家长在一起吃个饭,这事儿就定了。”

裴缙想了想答应,问清了沈妈礼品有何讲究,他就疾回了帝都。

当裴喻听了儿子已经求过婚之后,不用问儿媳妇的品性如何,他心中就是很高兴的,毕竟儿子的年龄也并不小了,他早就心急抱孙子了。

因此一听说要按照女方家里的规矩过定礼,他立即就承揽下来准备礼品的活儿,更是紧跟着就通知了族中较近的几户人家,乐呵呵地邀请他们过了年一起去参见儿子的订婚礼。

然而裴萦知道了这件事,却依旧坚决反对。

“爸爸,阿缙才打过心怡的脸面,您这里马上又准备什么定礼,这让心怡以后还怎么见人?这件事,我坚决不同意。”

裴喻平淡的目光扫向女儿,“你这是要跟你弟弟和未来的弟媳别到底了?”

“爸爸,您怎么就不明白?不说那个女人的身家,就是她这个人,便能把我们裴家这么多世积累下的名声黑尽,况且她日后会生出携带什么基因的孩子?裴家日后的继承人会毁的……”

裴父摆了摆手,示意她停下话头,“小萦,你别总拿这个说事儿。你弟弟的眼光,我还是很信得过的。既然你坚决不同意,那这次去沈家村过定礼,你也别去了,免得到时候说出什么话,弄得两家都不好看。”

“爸爸”,裴萦眼眶中顿时含了泪珠,“我也是为阿缙好啊。”

裴喻叹了口气,“你该知道,打着为小缙好的名义总是干预他的事情,并不是真地为他好,好了你忙你的去吧。”

裴萦愤然转身。

管家方伯担心地喊了声,“老爷,看小姐这样子,日后少奶奶进门……”

“随它去,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是天下人家都避免不了的。小缙的性子我了解,喜怒忧惧皆不露声色半分。他凡是表露出一点在意的,那依着别人的标准看,就已经是很喜欢了。更何况,他对这个我们从未见过面的女孩子的在意,何止一点两点。要不是这个女孩子,我都不知道阿缙也会对什么在意到这么深的。”

“所以啊”,裴喻说着呵呵一笑,“就算那女孩子真的是不堪到了极点,我也没想过驳小缙的意。再者说,小缙的眼光咱们还不知道吗?他既然能这么喜欢,我想着这女孩子也差不到哪儿去。”

“老爷说得倒也是”,方伯也笑着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裴家又是准备过年宴,又是准备家主的过定礼,简直人人都有事忙。

裴喻还特地把唯一的侄子裴绅也给招了回来,“都在外面几年了,你爸妈也都挺想你。再者,小缙要订婚了,你这个堂哥不出现怎么行?”

虚拟影像中的裴绅比之前两年多了许多精气神,笑着对伯父道:“这个我已经知道了,而且对于未来弟妹,我早就好奇了。伯父,我一定回去的。”

裴喻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紧张忙碌中,初八真地是展眼就到。

这天一大早,不仅帝都的裴家充满了欢欣的忙碌气氛,I市的沈家村同样罩了一种紧张喜庆的气氛。

奶奶早早地就起了床,把两个孙女儿都叫了下来。

吩咐希彤去端水,拉着希蓉坐在房间中简单的苹果圆镜子前,奶奶抚了抚她柔顺黑亮的长发,喃喃絮语道:“今天小缙家里的长辈都要来看我的大孙女儿了,奶奶可得给你梳个好看的头发。”

打着哈欠进来的沈望之噗嗤笑道:“奶,我咋感觉像在看七八十年代的大姑娘出嫁段子?”

奶奶拿着自个儿结婚时带来的篦子赶鸡仔儿似地把他往外轰了轰,斥责道:“你懂什么,要是你们老奶奶还在,那规矩可更得多了。”

“哎,也就是这一二十年明显的很,好多老规矩,这人都忘光了。”奶奶一边给希蓉梳着头一边感叹。

“奶奶,你这是准备给我大姐盘个新娘头?”沈望之再次插科打诨,“这不就是过个定礼呗,我记得西街二蛋他姐过定礼时,就是换了身新衣服,扎个马尾辫就了事了。”

“那是她奶奶没得早,她那个妈又是个啥都不懂的。你再仔细想想,咱们村你那些姐妹们,谁过定礼时不时精心打扮的。”

奶奶一边说着,枯老的手却不滞涩半分。

希彤把温水端进来,奶奶就把篦子沾了沾水,很快将希蓉的头发全部服帖的梳理在肩后。

“奶奶最拿手梳蝉鬓,就给咱小蓉梳这个吧。”奶奶对着镜子端详了一会儿,才笑眯眯地道。

分发前梳,沾水抹平,净雅细致的蝉鬓很快显形。奶奶又让望之去拿过来瓶可以定性的什么素,望之笑着说了声“弹力素”,就快步出去了。

使用过弹力素后,两额上薄薄的蝉鬓更具美感。而后面的长发,奶奶只轻轻一拢,用两只黑色定型卡一别,就好看地垂在了肩上。

“奶奶,真好看。”希彤看着希蓉,惊喜说道。

望之抹了抹鼻子,也说道:“好看,奶奶,没想到您还有这一手。”

奶奶愉悦地笑了,拍了拍希彤的手道:“等你徐温订婚时,奶奶也帮你梳一个好看的头。”

希蓉望着镜中因为这个发型,增加了很多美丽的自己,不由勾唇笑了笑。

沈望之捂眼,嚷嚷道:“大姐,您别笑了成不,要笑也等你家的那口子来了再笑。”

奶奶和希彤看见如此,都哈哈大笑起来。

……

老四爷一早就起来,找出了自己最贵的一套国装,洗过头,吹干,才精精细细地把衣服穿上。

老四奶奶看见老伴儿一番作态,不由好笑道:“今儿是国强家丫头订婚,顶多叫你去陪个酒,你至于这么整齐吗?”

老四爷抖了抖灰青色帽子,戴好了端详片刻才说道:“你懂什么,我可问清楚了。你知道小蓉这个婆家是哪家吗?”

老四奶奶撇了撇嘴,“不就是钱多么?至于你上赶成这个样子?”过年这几天村里人都传遍了,听说小慎工作的那家公司就是人家家的。

“糊涂”,老四爷呵斥,“都过一辈子了,我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吗?小蓉这个婆家可是帝都里的裴家,裴家你知道吗?和咱们沈家一样,都是有族谱记了上千年的人家。”

老四爷这一辈子最自傲的就是沈家那么传了一千多年都没断的族谱,因为这本族谱,他每次去外面可没少打听别人家的情况。

每当看到有些人在他一问族谱就双眼呆懵,老四爷心中的滋味就极其复杂,那可真是既感慨又骄傲。

十几年前他知道裴家同样有本传了将近两千年的族谱后,当时就激动地揣着族谱打车去了帝都。

老四爷想要和裴家交流一下,至于交流什么,他一时也没想明白。

不过,很当然的,那次他连裴家住的地界儿都没挨到。只是听到人提到裴家,全都是一脸欣羡的样子,他不免就有些惭愧。

实在感觉两家没法比,老四爷便只好又抱着族谱回了沈家村。

可是现在,这个裴家要和他们沈家成为亲家了,交流一下族谱流传,这次总不会摸不到门儿了。

至于老祖奶奶定下的沈家女结亲规则,早就过时了行不?再说了,看在裴家同样和他们一样是传承了千年的大族份儿上,他也会选择性忽视那些规则的。

老四爷穿戴好,就等着国强家过人来喊他。

果然才刚过八点,沈爸就提着几近猪臀尖客客气气地过来请老四爷去陪客。

老四爷矜持地咳了声,对沈爸道:“你家里今天啥东西都用,还提肉过来干什么?走吧,肉捎回去。”

沈爸当然不可能再把东西拿回去,笑着递给了老四奶奶就领着老四爷走了。

今天的沈家村,有种不同于往常,甚至直逼年三十的热闹气氛。

一路上凡是见到沈爸的,无一例外都是说:“国强哥/老弟,有福了啊,大女婿这么厉害,待会儿忙不过来就直接来喊我们。”

沈爸也无一例外高高兴兴地答应了,要在以前,他根本想都不敢大女儿能嫁得这么风光,还能那么有出息。

其实沈爸更想在街里嚎几嗓子,我大闺女挣钱更是厉害呢。可是一来他明白钱多招人嫉恨,二来凭他以前对大女儿的态度,他也没脸再村里人面前炫。

只这一点,便把沈爸难受地浑身不得劲。

还不到九点,知道希蓉今天过定礼的几个姑姑也都齐聚到了沈家。当然除了二姑姑,因为她在大年初二女儿们走娘家的时候都没来。

看到妆扮净雅的希蓉,小姑姑忍不住拉住她前后看了好几遍,嘴里直感叹着真漂亮,同时又对奶奶道:“妈,您可真偏心,我结婚那会儿也没见您给我梳这么好看的头?”

六姑姑笑着打趣,“虽说这人都是三分长相,七分打扮,可是前面的三分可抵十个七分呢,底子不行,再怎么好看的头也衬不起来。”

一句话说得小姑姑又恼又笑,奶奶听了也是忍不住地笑。

大姑姑只干笑两声应付场景,心里却很是不舒服。一方面这个大侄女儿嫁得如此高,让她有些不敢相信;另一反面,她就是觉得这大侄女儿不配好的。

奈何初二走娘家她还没在老爹老娘跟前一露这个意思,就被娘给训了一顿,“心红,你那啥心思娘还看不出来?不就是小蓉嫁得太好了,你那心里就不平衡了。什么配不配的,咱们说了可都不算。那谁让小缙和咱小蓉就处得来呢?”

老娘这么一番连削带讽的,大姑姑还敢讨什么没脸?

她可不像二妹,总想些异想天开的好事儿。

而三姑姑和五姑姑跟大姑姑的心思都差不多,虽说是来参加侄女儿的过定礼的,她们脸上却都不怎么精神喜气的样子。

五姑姑还拉着三姑姑在一边嘀咕,“这个小蓉也太轻狂了,看那显摆样儿,等哪天被人嫌了弄个离婚收场那可就好看了。”

三姑姑同样冷哼,“裴家是好攀的吗?可有她哭的一天。”

两人站在过道靠门边,正嘀咕地热闹,却被后面一声威严的咳嗽声惊得一抖。

回头看见来人,两人齐笑道:“老四爷,您老来了,快屋里坐,今天可要麻烦您了。”

老四爷在沈家村年辈最长,一向得人尊重,而他对小辈儿也向来和蔼,但现在却黑着脸怒道:“瞅瞅你们两个,有点做姑姑的样子么?侄女儿的婚事今天就要过定,你们两个竟然在背后说那么些不吉利的话?”

爷爷见到这边老四爷发怒,很快地就走了过来,待听完老四爷的话,他便对两个女儿道:“你们要是看不得小蓉好,那现在都回家去,这里不用你们帮忙待客。”

这么些年,他也算是看清这些女儿了。

三姑姑正要说回就回,她的儿子就急忙过来拦住了,同时笑着对爷爷道:“姥爷,我妈她是无心的。小蓉妹妹大喜的日子,我们家怎么能不来个人?”

三姑姑想起儿子在家说的话,明白小蓉跟裴家的事成了,他们也能沾些光,谁让儿子工作的那家大超市就是裴家的?

这么一想,她脸上的不愉快立即收得干干净净,那笑容更是说来就来。

五姑姑抱着同样的心思,因此向爷爷说了几句好话,就急着帮忙去了。

老四爷叹了口气,看了眼论辈分还喊他一声叔的沈自业,边朝院子里走边说道:“席面也别按着人家那大地方的来,免得被人说东施效颦招笑话。只把咱们沈家村的特色菜各来几样,鸡鸭鱼肉弄齐全就成了。不过酒可得讲究着,让望之去县里搬两箱醇正五粮液,再加上咱们村的特产桃花酿吧。对了,你们家的桃花酿够用不?”

爷爷满面笑容道:“我家里在小蓉和小彤还小的时候为这她们过定这一天,可是酿了五六十坛的桃花酿呢。都在后院几株大桃树下埋着,刚才我还说让望之找几个小子过去把酒起出来呢。”

“名酒也得弄两箱,要不然不好看。”老四爷背着手和爷爷一起朝后院走,“你们家要是钱不凑手,去我那里拿点儿。”

沈爸忙上前道,“老四爷,我们家不差钱,现在小蓉也能挣几个钱,买几箱酒的钱还是有的。”

他多想就说别说两箱名酒了,就是一屋子咱也能拉过来。

见沈爸如今这副以大女儿为荣的样子,老四爷虽不明就里,但还是哈哈大笑起来。

后院里,望之已经和几个差不多大的年轻小子在热火朝天地挖酒了。

沈爸也不好在指派儿子去县里买酒,便转身叫上了七妹父,开上希彤的车去了县里。

老四爷蹲下身,拍开一个酒坛上的泥封,顿时一阵携带着清淡桃花香的浓郁酒香便扑鼻而来。

老四爷不由赞了一声好,低头再看,那酒坛里的桃花酿已呈粘稠均匀的半糊状,隐隐地还泛着一层盈盈粉的光泽。

“自业啊,你爹的桃花酿手艺你可真是学了个十成十,这么好的桃花酒,就是我那老大哥恐怕也酿不出来。”他啧啧赞叹,末了喊一个小子去拿木勺,要尝一尝味。

小子正挖地满头大汗,听了老四爷的吩咐也不迟疑,放下铁锨就朝前院跑去。

希蓉家的前后院是用几株桃树分开的,并没有什么正式的门。

小子刚撞出桃树中间的一溜儿空地,就迎面看到了希蓉,他人先是一怔,随即笑着说道:“小蓉姐,你今天怎么打扮这么漂亮?”

希蓉只是笑了笑,说了句辛苦了,便继续朝后院走去。

小子看到希蓉手中正拿着木勺子,就又拐了回去,笑嘻嘻道:“小蓉姐,你怎么知道老四爷要木勺子呢?”

希蓉说道:“奶奶让我送来的,说是后院的酒起出来,肯定会有人想要尝一尝的。”

“二奶奶可真是料事如神”,小子挠了挠后脑勺,突然又想起什么似地道:“小蓉姐,你不会不知道我是谁吧?”

希蓉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确实不认识。以前她不是在外面上学,就是放假后待在家里看书,只除了门左右住着近的人家还能认全,远一些的就不怎么知道了。

更何况,这些年轻的男孩子又都是望之的朋友。

“不会吧”,小子夸张地哭丧着脸,“我叫沈豪,家里就住在村西头。小蓉姐你小的时候还跟我姐一起玩过呢,你不会也不记得我姐了吧?”

他这么一说,希蓉倒是有了些记忆。自己一开始上学前班的时候,好像是经常去村西头找一个叫茉莉的一起去学校。

“你姐是不是叫茉莉?”她问道。

“是啊,我二姐叫茉莉。”沈豪惊喜地道,“我二姐还说待会儿要来看你们家的新女婿呢。”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后院正挖酒的一群人旁,爷爷听见了沈豪的话,笑呵呵地接道:“都来玩,叫你大姐也来。”

“哎,知道了二爷爷。”沈豪应着就又捡起铁锹撅起土来。

希蓉把木勺递给了正目露垂涎地守着一坛桃花酿的老四爷,然后问爷爷道:“沈豪的二姐都是和我一般大的,那他的大姐不是早就该结婚了?”

沈家村的孩子们就算是上学的,一般也都在二十五六的时候定住了人家。

爷爷惬意地抽了口旱烟,“金兰就嫁在了咱们北边的丘村,抬抬步子就到。”说着就磕了磕旱烟,也蹲过去尝酒了。

希蓉也跟过去看,待看到木勺中淡粉粘稠的桃花酿时,她吃惊的同时也有尝一口的欲望,那颜色真是喜人。

“你这桃花酿的手艺不传下来,倒是有点可惜了。”老四爷只略略尝了两口,就把木勺交给了沈自业,他今天可是来帮着待客的,不能客人没来他倒先醉了。

爷爷尝过,点头,才接着老四爷的话道:“四叔,我倒是想传,可咱家国强根本不是这个料,望之倒是还通些,可他也上大学去了,还学得是什么计算机,跟我这个桃花酿可不沾边。”

老四爷感叹一声,“留个方子下来也好。”

爷爷也说道:“方子我早写起来放下了,不过手艺这东西,光靠一张方子是不行的。”

一直默默听着的希蓉此时开口道:“爷爷,那不如就让望之跟您学吧。他有现代技术,以后说不定还能把咱家的桃花酿买到全国各地去呢。再说了,以后毕了业去公司上班,说到底不还是人家的工人?”

爷爷看向大孙女儿,心思也活动了起来,最终只是道:“晚上没人了我跟望之说说。”

随着日头的升高,越来越多的人过来沈家帮忙。

洗菜妇人的笑闹声,来往跑着摔炮的孩子们,给沈家院子里更添了一层热闹的氛围。

而沈家外面,也三三两两聚起了等着看看被传成了十品人物的希蓉家的女婿。

人还没影儿,他们就看着热闹的沈家院子议论个不停。

酸话热闹话应有尽有。

也幸亏是沈家出来一个十几米的胡同就是宽敞的大路,要不然就被站的没人走路的地方了。

裴家一行人六点多就上了飞机,而礼品则是早在凌晨三点多就由裴二以下七八个保镖带队出发了。

飞机停在I市时,裴二这边已经安排好了车辆。

礼品装在三辆黑色商务车上,另有七辆加长轿车供裴家众人乘坐,车队前后又安排了两辆车型结实稳重的黑色轿车护卫。

虽说车型杂了一些,但颜色统一,看起来也不堕气势。

裴缙看到裴二的安排,满意点头。

若是裴二知道了家主的想法,恐怕会直接掉了下巴。

车型杂也是缺点吗?

Y国皇家加长车没有反应不灵机型笨重的缺点,一辆辆黑色轿车即使行驶在普通公路上,也快速平稳流畅好似行云。

一路上凡是看见这行气派十足的车队的人,莫不惊叹艳羡地眼随着看出好远。

将近一个小时,车队终于开进了沈家村村口。

被老妈派出来观望的沈忱正和一群小伙伴摔炮摔得起劲儿,一转眼看到一长串车子,顿时就睁大了眼睛,然后便一溜烟儿跑回了村子里。

开车在最前面的裴七进了村庄就放缓了车速,待看到一群小孩子飞奔着在前面跑时,更是打紧了精神。

沈忱还没跑到沈家院子里,就扯着嗓子大喊道:“来了,裴家的人来了。”

顿时,沈家正热闹忙碌的人闻声而动,早就等着看沈家新女婿人品的人也都躁动起来,各个引颈而望。

桃花酿起出了三十坛,老四爷正和爷爷在后院几株桃树下闲话,当听到小娃子这一声喊,两人急忙拍了拍衣裳,准备去迎接亲家。

余光看到希蓉还在那里扫酒坛上的土,爷爷忙喊了声,“小蓉,快走,你得跟我们一起去门口接着,不然不好看。”

希蓉丢下小扫把,点头跟去。

望之和一群小子这时正坐在桃树下喝水歇息,听说人来了,也都一个个地从地上爬起来,捞起外套穿上,拍打拍打就嘻嘻哈哈地跟了过去。

当依着导航把车渐渐开进沈家村里,裴七看着那大路两旁站满的人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这些乡村里的人,就是热情。”中间的车里,裴缙的二婶笑着说了句,她旁边的一个妯娌听了,神态高傲地撇了撇嘴,轻声道:“一群土包子。”

裴二婶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别人想找死,她犯不着拦着。

尽管路两边沾满了人,裴缙还是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两位老人跟前的希蓉。

日光清爽,将她的容颜照得更加透明,额角的蝉鬓让她的美丽多了几分惑人的感觉,然而当她看向这边轻轻一笑时,又变得透明轻灵起来。

裴缙呆了一瞬,心口却猛然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就好像,他曾经千百次的在人群中注视她的笑容,曾经经历过千万年的思念蚀骨煎熬。

脑中一白,他已拉开车门迈了下去。

裴喻注意到儿子的异样,伸手想去拉,却是拉都没拉住。

同在一辆车里的裴绅笑道:“伯父,看来您还得帮堂弟快点准备结婚事宜了。”同时也看向车窗外,想看看未来弟媳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也幸好这是在村子里,两边人多,车行得很缓,裴缙长腿一迈,就稳稳地继续向前行走了。

见到家主已经下车,前面开车的人也都纷纷停了下来。

裴喻赶紧打开车门,省得让这个性急的儿子丢人。裴绅以及裴二叔也都紧跟着下了车来。

俊美高雅的裴家公子,一下子就下来五六个,看得四周的小媳妇大姑娘们惊叫连连。

而老四爷和爷爷看到那个突然下车就朝他们走来的年轻人,一时迎也不是不迎也不是。说辈分儿根本不用他们迎,但人却是第一次正式上门的新女婿。

不过也没用爷爷两人纠结太久,只见这个年轻人直直地过来就握住了旁边小蓉的手。

小辈儿招待小辈儿,正好,爷爷心中暗想,随即就看到了一行明显是年轻人家里的长辈疾行而来,连忙摆出笑容上前接住。

“亲家吧?你好你好。”爷爷跟裴喻握了握手,连连说道。

老四爷也在一旁和裴家其他男客寒暄。

“蓉蓉,你今天真美。”裴缙完全不管外界的喧嚣,低头就在希蓉的耳边说道。

后面站着的一群小子看见,顿时就道声喊道:“姐夫,跟我们小蓉姐说什么悄悄话呢?”

“糖呢,我们等着吃糖呢?”

小子们喊得正热闹,就见两个黑西装大步过来,那气势让他们一下子都蔫了下来。

沈望之颇感丢脸地抚额,一个个儿的也太没骨气了。

他正要上前请人家里坐,毕竟上门都是客嘛,就见曾见过的裴二从手中的黑色皮包中变戏法似地掏出了两大包糖,“各位先生请吃吧。”

一群小子顿时又笑得前仰后合,他们一来第一次见这么分喜糖的,二来也是第一次被人叫先生,都感觉有意思地不行。

沈望之虽然也不怎么喜欢裴家的这些保镖,但以后就都是一家人了,也不好看他们被伙伴嘲笑,于是立即上前接过大糖包,掏出一把把地就往伙伴们身上砸。

门前顿时笑闹成了一团。

裴家的保镖们却是依旧很尽责地在人群中分糖,几乎每三五人就给一大包,弄得沈家村人又惊又好笑,更是频频称赞:“你们这糖可比人家结婚时分的都够意思。”

裴二几个心中也觉好笑,他们裴家家主结婚时谁还分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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