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几年时,他就看出了影视娱乐在未来生活中举足轻重的作用。将星际发展壮大一直都在他的计划之内,即使没有裴氏如今的危机,他也有意进入娱乐圈。
就像做面包,秘方只有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放心。
兆堪愣了愣,偷瞥了眼自家说话直接、神情淡漠的少爷,有些怀疑:少爷,你这样能圈到粉吗?
不过,单靠这俊美的长相,先圈一批颜党是没关系了。
兆堪正想着,门口响起了敲门声,紧跟着一位长相明艳的女子走了进来。
“该休息了吧?”裴萦笑说着进来。
看见进来的女子,裴缙眼中的淡漠也融化些许,起身喊了声:“姐。”
裴萦比裴缙大了三岁,自小便对他多有关怀。再加上他们早年丧母,裴萦在裴缙心中的地位自非一般。
裴萦应了声,看了眼办公桌上方投射而出的密密麻麻的数据,说道:“你也别因为家下企业那些事太耗神了,什么都比不上自己的身体重要。钱财如粪土,散了就散了,你可不要像爸爸那样看不开。”
兆堪在裴萦进来时便自觉退了出去,因此只有姐弟二人,裴萦说话也没有那么多的顾忌。
裴缙听了裴姐姐的话,不禁挑了挑眉,说道:“若是没有这些粪土,多少鲜花得没有地方插。咱家如果没有我和爸努力赚粪土,你的摄影事业恐怕也得凋谢了。”
“你个裴小缙,越来越会消遣你姐了。”裴萦不禁笑骂道,不过表情之中倒是真的愉悦。
她就是不喜欢自家弟弟那一副少言寡语的样子,年纪轻轻就弄得跟个小老头一样。
笑过后,她又正色道:“怎么样,这一付烂摊子能收拾得了吗?要不要姐放弃伟大的艺术回来帮你。”
裴缙关了显示光纽,一面说道:“三年之内,恢复裴氏荣誉。”
裴萦叹了口气,说道:“你也要注意身体,别不把自己当人看。姐姐说真的,我们家收缩一下规模也挺好的。世上永远没有常青之物。”
裴缙笑了笑,没有接话。或许是因为男人天生的侵略本性,又或许是裴家对每任家主的教育有关,裴缙从来没有想过将裴家旗下的企业集团缩小一分。
在他看来,与齐家的这场博弈,他的胜局只是时间问题。
周六,希蓉发了一上午传单,十二点多的时候,揣着四十元报酬回到了宿舍。
虽然她对于自己那条不好的腿经常有意识地锻炼,然而相比较于完全健康的腿还是有些差距的。
直直站立一个上午让她很不舒服,因此本来想犒劳自己一顿面条的打算还是被两个馒头一杯粥代替了。
将简单的午饭解决后,希蓉洗了把脸,挤出些一元一袋的pipicat面霜擦了擦,便踢掉鞋子爬上床铺睡觉了。
睡得正香时,一阵高昂的手机铃声乍起,将希蓉从睡梦中惊醒,同时也引得另两位正在睡午觉的姑娘嘟囔抱怨。
希蓉连忙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她一向在睡觉的时候将这个一百多块钱买下来的老年机给静音的,今天太累却是忘了。
把手机拿到耳边,希蓉轻轻喂了一声。
“你好,是沈希蓉女士吗?”那边这么问道。
“是,请问你是谁,有什么事?”希蓉问道。
对面床上突然扔下了一个毛毛熊,“打电话不会去外面啊。”
希蓉朝对面看了眼,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开门出去。
“是这样的,我们这里有你一个快递,你能在两点之前过来取一下吗?”
“啊?”希蓉奇怪,前几天才收到妈妈寄给自己的一床棉被和几身衣服啊。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希蓉交际圈很小,她可以肯定除了家里的妈妈,根本不会有人给她寄东西的。
“没错,这个快递两天前就到了,只是在这上面我们找不到你的联系电话,只有名字和专业,我是特地到你们院里问的,就一个沈希蓉。”那边的声音说道,话筒里传出翻动东西的声音,紧跟着又道:“是世联寄来的,你过来看一看吧。”
听到世联二字,希蓉竟然有些反应不过来,能够收到世联的回信,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惊喜。
希蓉挂了电话,便直奔学校。一路上不停地压抑激动的心情,然而又总是忍不住地猜测是不是维杰尔给她回的亲笔信,信里又会说什么呢?
一路走一路猜测,希蓉终于到了学校西大门的快递门店。
当从快递工作人员手中接过一个沉甸甸的包裹时,希蓉禁不住露出了一个开心至极的笑容。
回到宿舍,希蓉便迅速爬到床上,然后拉下了自己在床外围扯的帐子。
拆开包裹外包装,里面露出了一个印着世联标志的十厘米见方的精巧箱子。
伸手触了触箱子上的世联标志,希蓉一时间思绪翻滚。不论如何,她的去信没有被人像垃圾一样扔在角落,还收到了回信,她之前所做的就已经值了。
“希蓉,你怎么啦,回来一声不吭就爬到床上?”她走时扔毛毛熊的女生已经醒了,床气自然也消失了。
希蓉知道她的性格,并不与她生气。只是掀开了帐子一角,回道:“没事,伊曼你下午不是有课吗?”
希蓉与宿舍其他三人专业并不相同,这栋楼一到二层都是外院的,文院的宿舍要排到五楼了。因她上下楼不便,宿管便将她插在了外院的宿舍中。
伊曼笑了笑,看向希蓉道:“嗯后两节的课,要先去图书馆还两本书。我还以为你是生我气了,对了,你下午还去发传单吗?”
希蓉掩下想要看看箱子中是什么东西的急切,想了想说道:“还去吧,老板说三点半之前赶到就行。”
伊曼点了点头,一边对着镜子画眼线一边与希蓉说话:“我现在兼职的那个酒店在圣诞节那两天会很忙,要招几个洗碗的,一天10,你去吗?”
“如果人家让我去的话,我当然会去的啊。”希蓉道。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去的”,伊曼说道:“昨天我看见他们的招工启事就跟领事说了下,领事说只要不是笨手笨脚的就可以。不过你这个情况领事要先看看会不会耽误活儿,明天我上班的时候你跟我一起过去看看吧。”
说话间她已整理好了妆容,转身看向希蓉,笑道:“我可是帮你说了不少好话,圣诞节可要请我吃苹果啊。”
“好啊”,希蓉应道:“你要吃什么样的,我现在给您买了,圣诞节的时候太贵。”
“嘿,希蓉,你也会开玩笑啊。”伊曼已经收拾好了包包,这时依旧打趣道:“碰到什么好事啦?收到校草的情书了还是捡钱了?”
校草?
希蓉根本没见过传说中的校草,也不知道这种备受全校女生关注的生物都在哪里活动。
“温饱问题解决了,当然开心啊。”希蓉道。
伊曼笑了笑,摆了摆手就出了寝室。而其他两个女生,希蓉回来时就已经不在了。
目送着伊曼离开,希蓉才将自己缩回了帐子后。
被伊曼这么一打岔,希蓉刚才那种激动到无所适从的心情也平复下去很多。
从兜里掏出钥匙里,用钥匙的棱面划开箱子上的胶封,希蓉的心情已经极为平静。
打开纸箱,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绘着D国帕瑞闻名世界的桐林景色的淡蓝信封。
希蓉将信封拿起,看到了静静躺在下面的一本以海洋蓝为底色的精装书。
上面赫然印刷着希蓉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D文:意志与物质世界的构建,旁边是仅小了两号的飘逸手写体,慕诗音?赫华。
希蓉有些懵了,这是什么意思啊?
慕诗音?赫华?
翻了翻书的内容,的确都是她写的。然后,希蓉打开了那个别致的信封。
“展信愉快:
亲爱的希蓉,我是拉尔?J维杰尔,来自D国苏纳西。你的书稿让我很震惊,我无法想象,怎样的环境能够孕育出你这样的天才。同时,你的短信,也让我很受宠若惊,为我的学说能够对你有所启发。………
不算很长的一份信,希蓉却看了将近半个小时。对于维杰尔对她的肯定,她本该激动到不能自已。然而看着书内工整的印刷字体,她的心中却难得的平静。
似乎是本该如此,又似乎是没什么大不了。
倒是维杰尔对她的拳拳一片维护之心,让她感动而又感激。
拿过信封一倒,里面果然滑出一张银白色为民卡。
为民银行占据了H国农村的半壁江山,几乎每个乡镇都有一个为民银行。
而为民银行是在三年前才加入世界联合银行的,在国外开设的分行少得可怜。
然而维杰尔却特意给她办了一张为民卡,竟能替她考虑如此周到。
维杰尔在信中已然言明,这张卡里有5000D国币,可折合0000H国币,是她这本书收到稿费的很少一部分。
而那些剩余的,已由维杰尔交给了他的一个从事金融行业的读者。他说要让这些钱给她带回更多的钱,并且言辞恳恳的告诉她,一个作家只有没有物质上的忧患,才能够写出伟大的作品。
所以,他现在很有必要为她以后的伟大打下物质基础。
但是,维杰尔又再三强调金钱对于一个作家又不是那么重要。过于看重金钱物质,只能让她退化成一个除了生存什么都没有能力考虑的蠢物。
这些前后矛盾的说法,让希蓉感觉很是好笑,几乎可以想象维杰尔在给她写信时脸上露出的纠结表情。
不过他真正的意思,希蓉是明白了。
无非是担心她看不透浮华,担心她一夜成功之后沉溺于享受之中。
但是从小在各种人情冷暖之中品味过,希蓉又怎么会看重那些外在的东西?
她一直所求,唯随心而已。
信中维杰尔还附上了他的私人电话,并再三要求希蓉看到信后,一定要第一时间给他去个电话,这样以后有什么问题交流起来也方便。
希蓉笑了笑,并没有立即将按照号码打过去。而是又拿起了箱子最底部的授权合同,这些合同共有九份,一份是对D国的版权授予书,另外八份是翻译成N、Y、S等八个国家的授权书。
让希蓉哭笑不得的是,翻译成H文的授权书竟也在其中。
H文是她的母语,她写时又怎会没有本国文字的?不过是考虑到维杰尔先生是D国人,才寄出了D文的。
而她手写的中文稿,高二写了两三张时曾经拿给当时的政治老师看过。然而那位政治老师只看了两眼便还给了她,对她说:“现阶段学习才是最重要的,对于你这种学习比较吃力地学生来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是放一放的好。”
希蓉止了笑,终是拿出签字笔,第一个签下了翻译成H文的授权书。
至于维杰尔先生提到的,她若有中文稿也可以寄过去作为H文稿,希蓉觉得,这种翻译的事情,还是由专业的翻译人士来吧。
签好了九份授权书,希蓉收拾了一下,便出了宿舍,去了设置在学校的腾云邮递。
将授权书寄出,希蓉又特地去了趟学校南门外的天耳通讯公司,花了98元办了张国际通话卡。
回到宿舍将卡装上,希蓉莫名地紧张起来。毕竟拉尔?J.维杰尔对她来说就像巍峨景行的高山,突然间要和真人通话了,希蓉总觉得不是那么真实。
深吸了两口气,她终于照着信纸上的号码按了下去。
世界的另一端,悦耳的铃声刚一响起,维杰尔便将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抓了起来。
“丽莎,H国的,慕诗音已经收到我的信了。”维杰尔激动地向旁边浇花的妻子喊道。
丽莎看向大惊小怪的丈夫,说道:“你再不接,慕诗音就要挂了。”
维杰尔已然按下通话键,与世界那一端的人开始了师徒间的第一次谈话。
丽莎听着丈夫时而如师严肃时而如友平和的声音,无奈地笑了笑。自从洛斯奇德坠落,拉尔不时地就会担心自己在哲学上开辟出的道路无人继续走下去,如今有了这个H国的女孩子,他总算不用在有那些无聊的担心了。
丽莎将门口路边的花浇好,见维杰尔那边根本没有收线的意思,她便直接去了厨室。
然而待她半个小时后做好早餐,丈夫那边还聊得热络,丽莎就有些不高兴了。
就算电话那头是丈夫立志要好好培养的徒弟,可她也是个女人,而且现在跟学生陷入爱河的教授也不是没有,单她执教的那所大学就有三四例。
不这么想还好,一这么想,丽莎就更不舒服了。要知道,自从寄出那箱到H国的快件后,维杰尔就一直盼着那个女孩子的电话呢。
尽管丽莎心底是相信维杰尔的,但是也不妨她女人的小心眼发作。当下里,丽莎便咳了一声,说道:“拉尔,你不准备吃早饭了吗?”
维杰尔闻言连忙应了一声,和希蓉道了有问题尽管打他电话,便匆匆收了线。二十多年夫妻,维杰尔对妻子的各种微表情微动作绝对了如指掌。
希蓉收了线,想到那边维杰尔先生的一句“你师母准是吃醋了,有问题尽管打师傅电话”,脸上的笑容止也止不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