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相爷垂首站立,额上冷汗直冒。“臣……知道。娘娘宅心仁厚,不忍看小女受苦,特意施以援手,只为安抚朝臣的心。”
“你明白就好。”柴慕璃微微松了口气,对这位相爷倒是刮目相看。
若是旁人,怕是早就有不轨之心了。他倒是有些自知之明,没有犯糊涂。若他真的有那个打算,那他就留不得他了。
敢无视他的命令,这样的人还留着干嘛?
“跪安吧。”解决完了一桩事,柴慕璃便站起身来,朝着皇后的凤仪宫而去。
跪着送走了年轻的帝王,唐相爷顿时觉得双腿没了力气,若不是一旁的太监眼疾手快,他怕是要摔倒。
皓月国京城。
一个穿的破破烂烂戴着斗笠的男子小心翼翼的避过喧哗的大街,朝着一个小巷子里走去。来到一间破旧的木门前,抬手敲了敲门上早已生锈的铜环。片刻之后,沉重的木门应声而开,将此人迎了进去。
“大人……”里头的几个人见到来者,都恭敬地抱拳行礼。
这浑身看起来脏兮兮的男子,正是那个消失在白羽国的国师大人——项问天。
走进屋子,项问天灌了一壶茶水之后,这才用他那嘶哑的嗓音说道:“交待你们办的事,都办得怎么样了?”
“按照大人的吩咐,我等在京城活动已久,也收买了一些官员,打算通过他们,向皓月皇帝引荐大人您。”
“那些人是否可靠?”项问天皱眉。
其中一个精瘦的男子站了出来,说道:“大人请放心,属下所找之人,在皓月的地位也不低。”
“哦?说来听听。”听了男子的话,项问天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男子瞥了几个同伴一眼,神色颇有些得意。“大人,您可听说过逍遥侯?”
项问天听了这个称号,不由得点头道:“不错……这位逍遥侯乃是先帝赐封的侯爵,据说祖上都是有着赫赫战功的名将,实力不容小觑。”
“小的就是通过逍遥侯世子,才见到那位侯爷的。”男子得意的说道。“这位逍遥侯世子,还是西昌皇后的旧识……”
“哦?”项问天眯了眯眼,心里忍不住大笑。
真是天助我也!
其实,早在几个月前,他透过天象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故而早就做好了逃亡的准备。在白羽女皇受伤的那一刻,他就警觉了起来,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离开了白羽都城,这才保住了一条小命。
这一路逃亡下来,他没想到先女皇的女儿竟然还活着,而且还成了西昌的国母。这样的运势,世上可真是少见。因此,他更加相信那天象的真实性。
近来,他马不停蹄的赶路也没忘了夜观天象。可越是观测,他越是心惊不已。因为不管走到哪里,他所看到的东西都叫人震撼不已。
“大人……”见他微微有些出神,瘦高个儿难免会有些担心。
项问天回过神来,冷静的说道:“改日约那位世子爷出来,我先探探口风。”
“是。”
逍遥侯府。
“世子爷,有人送了封信过来。”小厮拿着书信一路小跑,生怕耽误了主子的正事。
萧雁南阴沉着一张脸,颓废的仰躺在软榻上享受着丫鬟们的服侍,忽然被打搅心情莫名的暴躁。“滚出去!没见本世子正忙着吗?”
小厮吓了一跳,忙不迭的告罪。
“等等……把信拿过来!”那小厮刚要出去,就又被他叫住,乖乖的将书信送到了他的手里。
展开信随意的扫了一眼,萧雁南忽然推开身边的几个美貌丫鬟,从榻上站了起来。“来人啊,服侍本世子洗漱更衣……”
飞仙楼,皓月国生意最红火的**。
“呀,那不是逍遥侯府的世子爷么,怎么也来了这种地方?”眼尖的人,看见那徐徐走上二楼贵宾房的俊朗男子,不由得惊愕的瞪大了双眼。
另一个男子却不屑的哼哼道:“世子爷又如何?难道就不是男人了?是男人,来这种地方多正常的事儿!”
“哈哈哈……说的也是……”
萧雁南打小经过严格的训练,从前不曾来过这样的地方。今日头一次来,倒是觉得新鲜,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
“哟,世子爷还真是稀客……”**的老板娘云姑扭着微胖的身子晃了过来,手里的团扇摇得呼啦呼啦直响。
“你认识本世子?”萧雁南有些惊讶的问道,他进来的时候并未报上名号。
云姑挥了挥帕子,咯咯的笑道:“世子爷的大名,如雷贯耳,妾身虽然没有见过真人,但也时常听人提起。看公子这气势,这派头,自然是出身不凡。京城里能叫得出名儿来的,也就那么几位。仔细的斟酌斟酌,就认出来啦!”
云姑的一番恭维,让人听着的确是舒服。
萧雁南本不屑与这些九流之人为伍,可是心里一高兴,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芙蓉居在何处,前方带路……”
那人约了他来这里,想必这老鸨也是清楚的。
果然,提到那芙蓉居的客人,云姑的脸上就绽开了花儿。“原来是那位爷的客人,快些里面请。”
因为收了不少的好处,云姑自然不敢怠慢,便亲自领着萧世子去了芙蓉居。
所谓芙蓉居,其实就是一个名叫芙蓉的花魁所住的房间。这飞仙楼的规矩,与一般的**不太一样。凡是这里的花魁,都叫芙蓉。而每一年,这里都会举行一次花魁的选拔。只有获得头筹者,才能住进这芙蓉居,享受高人一等的待遇。
尚未踏进芙蓉居,就听见里头传来一阵悦耳的琴声。萧雁南顿了顿,没想到这**里的姑娘,竟然也有这等的本事,顿时欣喜不已。
“世子爷,里面请。”云姑轻轻扣了扣门,听见里头的回应,这才推门而入,将萧雁南迎了进去。
萧雁南也不是一个人前来,他的身后还跟了一个小厮。
“你就在外头等候,不必在里头服侍了。”萧雁南知道有秘事相商,故而便孤身一人走了进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