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然看那些助手对这个文博士的态度十分恭敬,估计他在这个基地里地位肯定不低,如果能跟着他出去的话,比被蜘蛛人抓上去做实验要好多了。于是装作一副害怕得说不出话的样子,瑟瑟发抖,一点都不抵抗地被拉了出去。
文染望着她的样子,勾起嘴角阴邪一笑,那笑容让夏然想起一缕恶鬼的鬼魂从地狱深处探出,对着她伸出一只尖利惨白的鬼爪,让她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因为贺韦的关系,夏然恨乌及乌,对这种科研精英本能地都有一种抵触心理。更何况眼前这男人年轻、高大,英俊,甚至跟贺韦一样也戴着眼镜,这么多点一样不落地全部占全了。看这个魑魅魍魉的笑容,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正常的货色。
“实验的供体我明天再来继续挑,今晚太迟了,先回去。”
“是。”后面的助手们立刻答应道。这大晚上的,既然发现了这么个绝色美人,谁还有心思再做研究,自然要先回去享用一番。
“跟我走吧。”
文染看了夏然一眼,就转身往地下一层上面走去,夏然假装顺从地跟在他的后面,其实一直在仔细地观察周围。
这栋建筑的确不是末世之前建造出来的样子,很多地方都是异能者的手笔,和赵景行之前派去的手下说的一样,防御系统十分严密,比“镰月”总部还要阔气,一点都不吝惜能量资源。
这还只是半兽人基地里的其中一栋建筑,基地里大楼林立,而且据说整个华夏还有不少这样的据点,如果其他那么多地方都是同样的规格,说明黑制服集团的确拥有极为丰富的物资。
很难想象在末世之后,一个组织能在半年多的时间内发展出这种规模的势力,难道说,黑制服集团在末世之前就已经开始做准备了?
跟着文染走到地面上,外面天色已暗,但是半兽人基地里到处都亮着灯光,一片通明。这栋大楼的外墙上镶嵌着一个大大的“C”字母,大楼前面是一片广场,上面停着几辆大货车,几个跟之前见过的差不多的健硕半牛人正在货车后面,装卸车上的货物。
“你好像对这些半兽人很感兴趣?”
阴冷的声音突然从前方传来,夏然一抬头,才发现文染正在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那张惨白的俊秀面容在灯光下更显得鬼气幽幽。她连忙一缩身子,往后倒退一步,低下头去不敢出声。
文染没再说话,带着夏然上了停在大楼边缘的一辆车,往半兽人基地的边缘开去。这个基地大约有一百多公顷的规模,规划建设跟一般的城镇有很大区别,完全就是针对末世而建,外围有着高大坚固的围墙,还有瞭望台和炮台之类。
文染一路开车过去,经过了好几栋跟C楼一样格局的科研大楼,标着“A”“B”“D”等等标识。这个时间点已经接近午夜,基地里没有什么活动者,只是偶尔在一片寂静中传来一两声粗野恐怖的野兽嗥叫。
车子开到半兽人基地的边缘,这里貌似是一片专门划出来的工作人员生活区,有一排一排的住宅楼。文染在其中一栋住宅楼前面停下,领着夏然走上最高一层,开门进了一个很大的两居室。
这套间也根本不像是正常人居住的地方,客厅里什么沙发茶几之类一概没有,只是摆放了一张泛着幽幽金属冷光的大规格手术台。手术台旁边有好几台电子仪器,一圈的架子台子上面,到处摆满了光芒冷利的手术刀、剪子、镊子等等五花八门的手术器械。地上随处可见或黑或红的血迹,有的新鲜有的干涸,触目惊心。旁边的水槽里面,还有一堆切下来的肌肉组织,血淋淋红通通的,也看不出是什么。
这位文博士在家里也没闲着,估计是个不折不扣的研究狂,很可能就跟贺韦差不多。
文染关上了大门,脱掉身上的白大褂,露出下面一身同样是白色的衬衫,身形更显得瘦削文弱。他对夏然指了指客厅里那张手术台,嘴角弯起一缕邪佞的笑意:“躺上去。”
夏然微微挑起眉毛。她之所以这么老老实实地跟着文染出来,是为了能有深入黑制服集团内部的机会,不是为了让这个变态科学家带回去,给他满足不知道什么邪恶欲望的。现在她能用异能,也能随意进入空间,随便一根手指头估计都足够捏死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小白脸。
但是再看了一眼文染,她的眸中突然光芒微微一动,什么也没说,真的在手术台上躺了下去。
文染打开她手上的手铐,再从手术台旁边取出一副来,把她的两只手都铐在了手术台一端的栏杆上。这种手铐对夏然来说,也是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打开,所以她仍然没有什么反应,连挣扎一下都没有,特别配合地就让他铐上了。
这时候她身上穿的还是玉怀衣,文染从一旁的盘子里取过一把最长的手术刀,挑开了玉怀衣的前襟,露出她平坦雪白的腹部。他手中锋利冰冷的手术刀刀锋,就这么在她光洁的肚皮中央,从上而下地缓缓划下去,银光耀眼的刀刃上映出一道微微泛红的痕迹。
夏然以一个很舒适的姿势躺在手术台上,一脸悠然淡定,或者甚至可以说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像是在看着什么很有趣的事情一样,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
文染的手术刀刀尖在她肚脐上面的位置停下来,望着她明亮而平静地注视着自己的眼睛,突然轻笑了一声。
“小姑娘,你好像一点都不怕我?”
夏然挑起眉:“我为什么要怕你?”
“很勇敢么……”文染把玩着手中那把银光冷冽的手术刀,笑容中满是阴佞的邪气,“如果我在这张手术台上一边要了你,一边用手术刀把你的五脏六腑一一剖开,你也不怕?”
夏然微微一笑:“你不会的。”
“哦?”文染的笑意更深了,“为什么?”
“因为你可能对任何人做这种变态的事情,但唯独不会真的对我动手。”夏然笑吟吟地望着他,“……是不是,零?”(未完待续)